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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外科柳主任去找放射线科胡主任。俩人是同一间医学院的,柳主任早毕业了两年。虽然他去年才调到省院,但是跟着老梁与这些校友们熟悉了以后,他们之间还是比外人亲近的。
“老胡。麻烦你点儿事儿啊。”柳主任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话。
“嗯,什么事儿,你说。我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胡主任接过柳主任递过来的烟开玩笑,他同时掏出打火机给柳主任点上。
“事情麻烦点儿,但不用你粉身碎骨的。”柳主任抽了几口烟说:“普外王大夫昨天为他小闺女的病找我,问我将来会怎么样。”
胡主任点头。昨天的片子都是他亲自加急处理的,他知道那孩子的情况。
“我跟他说影响不大,等孩子大了可能会自愈。要是着急的话,也可以做手术。但没想到……”柳主任感慨道:“没想到今早上班,听到那孩子夜里死了。”
胡主任愣了一下,托班集体生病的事儿,他昨天参与拍片了。但他今天上班就开始忙。他要把前天的所有检查、已经出结果的、有问题的,不论是X光,还是CT、MRI,都必须过一遍,以保证片子报告的准确性。
现在他刚完成一部分,还没倒出来空儿听院里的这些事儿。
“死了?”他疑惑地问了一下,然后心里画魂,孩子死了找我干什么啊。心里这么想,他接着问出口了:“老柳,你不会认为我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吧?”
“你要有就好了。”柳主任乜他一眼,继续说:“老胡,我听说那孩子是因为她上面的姐姐也是心脏病,才有的指标。我去年跟王大夫提过这事儿,但他以有这个小的,大的能正常上学就搪塞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胡主任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是说,那个小汪俩女儿都有心脏病,小的这个没了,若是大的做了手术后、能够健康地生活,小汪她心里是不是也会舒服点儿。”柳主任真的是从怜悯汪秋云的角度考虑这件事情的。
胡主任有些吃惊,但他还是婉转地提醒道:“老柳啊,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怜香惜玉的玲珑心肝。”待得到柳主任的不屑白眼后,他赔笑了一下,坚持把自己的意见说完:“但咱们这一行,别说上杆子要给人做手术的事儿,就是上杆子给人看病,也不是受欢迎的啊。你好心好意的,但你可得小心最后费力了还讨不到好。”
“老胡,我知道你说这话是为我好。但都在一个单元口住着的邻居。上下楼我没见过他家的大闺女,看样子也不像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先心病。那孩子刚上小学一年级,一般来说,这是比较好的手术年龄段。再小风险大。再大些,像不能上体育课、青春期发育等,影响会越来越大的。”
胡主任听完以后,想起汪秋云前夫跳楼的事儿来,心里也起了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同情。他就说:“那你在这儿等等,我让人给你找找她女儿的片子。”
“好。麻烦你了。”柳主任安然坐等。
胡主任打电话,叫了一个放射线科的护士进来。吩咐她去找片子、
片子号?没有。
姓名?名珍珠。
至于姓,柳主任也不知道改没改,他也不知道其原姓。
年龄?不知道具体是几岁。今年7岁?8岁
关键是什么时候做的何种检查,是胸片还胸部CT,也不知。
唯一准确无误的资料,是女孩子。
护士差点儿没被这俩主任给气得跳脚了。“我这得找几年啊?行了,我问计划生育那边,让她们帮忙找王大夫申请生育指标的资料。”
电话打过去,计生办那边很快按着王大夫和汪秋云的名字,查到了前年他们登记后、提交上来的、申请生育指标的资料。
片子号回来,护士去放射线可的档案库里按“图”索骥,很快把一个牛皮纸袋送到胡主任的案头。
“胡主任,只有一个X光正侧位胸片。”
“那也行。谢谢你啊。”柳主任还真不挑这些,毕竟要做手术的话,也得重新做全面的检查。可他抽出片子,才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胡主任见他愣成那样,就停下手里的工作去看,嘴里还问他:“怎么?缺损大,不好做吗?”
柳主任默默地把片子塞给胡主任,想说一句你们放射线科真能耐啊!但他最后抿嘴将这话咽了回去。这片子里的门道,就是应付计生那些二把刀的。不是给自己这样的专科大夫看的,也不是糊弄……胡主任的。
胡主任接过片子,只看了几眼就涨红了脸。他气得呼哧呼哧地往外喷气,两个鼻孔胀大,然后捏着片子在办公室里转圈,“我,我,我不把这无法无天的揪出来,让他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我胡字倒写。”
柳主任见他气成那样,赶紧说:“消消气,你消消气。这事儿啊,结症还是在王大夫身上。王大夫不开口,人家给他整这个干什么?”
他从胡主任手里拽过那两张片子,塞进片子袋子里说:“你也不用费劲儿揪这人出来,把这片子在科里晃晃,谁干的谁自己知道。”
可他塞了片子,看看上面的日期,又把片子拿出来,仔细看看片子上的水印日期说:“老胡,这事儿你当我不知道。你也别大张旗鼓地查谁干的了。”
“怎么?你什么意思?”胡主任不解。
柳主任叹口气说:“王大夫的女儿是早产,不到九个月。你看看这片子上的日期,这是早想好了要再生一个。我估计王大夫是因为儿子给了他前妻的缘故吧。现在他儿子隔天来住一晚,他再不会做这个勾当。算了,老胡,孩子都不在了,你就别张扬这事儿。悄悄给拍片的人一个提醒就罢了。”
胡主任没应承他,只是说:“老柳,我不彻查一遍,你说我现在做的这个算什么?所有看出来非正常的片子,我都要过一次。可这张片子,我跟你说,我从来就没见到过。你明白这里深层的意思吗?”
“唉!有柳主任劝胡主任说:“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说错了,那都是你科里的同志。你想想啊,你把事情弄大了,你科能出报告的,得是主治医师吧?这人要是被调离岗位了,多少也是损失。咱们都这个岁数了,就当为自己以后考虑。小惩大诫,小惩大诫吧,悄悄在科里用别的名头罚了,当事人知道你给他留了饭碗,以后自然会加小心的了。”
胡主任被柳主任劝说得改了主意。
柳主任走了,胡主任捏着片子,怎么想他心里就怎么不得劲儿。自己还以为把放射线科管理得很好呢,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这么个敢捅娄子的。
到底是像柳主任建议的那样放过呢、还是严格追查,好好给科里的人紧紧皮?
胡主任这边没拿定主意,那边刚才忙了半天、帮这招片子的护士,出门就把事情和准备午休的、正在谈论王大夫失女之事的护士、大夫们说了。
“也不知道主任是怎么想的,居然要找王大夫前妻带来的那个女儿的胸片。忙得我去计生办才查到片子号?”
“查那个干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看儿外科的柳主任在,可能他是想给王大夫的那个大女儿做做和手术吧。俩女儿都先心病,是不是有母系遗传啊?”
“她脸蛋那么漂亮,老天爷肯定要在别的地方找补一下了。”
“那个片子你找到了吗?”
“肯定找得到啊。不过就是兜一圈罢了,就是没片子号,咱们档案室的片子分类,除了片子号、住院号之外,还有病种分类,费点劲儿、麻烦罢了。”
“柳主任怎么说?是要做手术吗?”
“没留意,你怎么这么有闲心,这做不做手术的,那是儿外科的事儿了。”
一直追着护士问话的男大夫,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中等个子,掉进人堆里找不出来的模样。他见那护士回答已经找到片子、给儿外科柳主任去看了,便不再说话,默默出了办公室。
“老陆今天怎么了?平时没见他这么喜欢问东问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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