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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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街上转了转,再来时,手中提了许多补药来。进了相符,他被安排在了客厅,下人们只让他喝茶稍等片刻,可几盏茶下肚后,仍不见老师前来。
他想自己落榜必然将老师的颜面扫地,更严重的还是表妹的婚事,很有可能迫于压力,他们只能将表妹许配给谢锦年。
这是他不想的。
可是他没有等来洛煜,反而等来了许若漓。
安时:“姨娘。”
许若漓已经从洛煜那边听闻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丈夫与女儿皆病倒在床,以至于对一向欣赏的安时,她此刻也没了好脸色。
许若漓语气冰冷:“你走吧,日后你与相府再无瓜葛。”
安时不懂:“姨娘为何要说这话?我、我真不知是做了什么,让姨娘这么生气。”
许若漓气笑了,“你不知做了什么?你要是早无心娶姚儿,大可直接说!可现在是如何?相爷已经放话出去了,你这是直接将姚儿推向火坑啊,你就算再不喜姚儿,也没必要如此阴阳行事!”
安时直接蒙了,“姨娘你在说什么?安时是一句话也听不懂啊。”
许若漓指着他,恨铁不成钢,“你还想瞒天过海不成!相爷昨晚就是看了你的卷子这才病倒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看见安时提来的东西,将那些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滚!带着你的东西,滚!给我滚——”
安时喃喃道:“卷子?”
“什么卷子?”
许若漓冷哼,直接让下人来将他拉出去,可安时挣扎着不肯离开,许若漓深吸了口气,眼中带着狠意:“相爷已经看过你的卷子了,答得一塌糊涂!你敢说不是故意为之?还在这装,若不是看在我死去多年容姐姐的份上,我早就将你乱棍打出去了!”
安时此刻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立刻跪了下来,满脸真诚,“姨娘,我对天发誓,绝不可能胡乱作答,况且我对表妹是真心的!绝不可能这么做!姨娘你是了解我的,这不可能啊!”
许若漓摇摇头,眼中满是失望。
若是他此刻承认错误道歉,或许她都能心里好受些,至少可以找找借口是有什么苦衷,可此刻他却是打死也不认!
也罢。
她挥挥手,只觉脑仁疼得厉害,直接让人把他扔出府去。
洛姚就是着凉,有些发烧,喝了药后便沉沉睡下。
身上盖着两床厚厚的被子,手脚捂得严严实实的,她出了一身的汗,后半夜睡得极沉,兰澜在一旁守着,时不时为她换一身里衣。
等洛姚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
烧倒是已经退了,就是喉咙还有些疼,整个人也打不起精神。
她将小手伸出来透透气,兰澜瞧见后瞪了她一眼,“这是已经好了?”
她瘪瘪嘴,又将小手缩回被子里,小小声抱怨道:“可是被子里好热,”她的小脚踢了踢身上的两床厚被子,都有些踢不动,“太重了,好难受……”
兰澜将手中的帕子拧干,伸手探了探她额间的温度,语气温柔,“现在是退了,但还是要注意,等会给你取一床被子,但是不能将手伸出来,免得着凉了又烧上来,知道吗?”
洛姚虽不愿意,被子里的小手不安分地乱动,但还是啄木鸟般点头:“嗯,姚姚知道了。”
晚些洛姚喝药时,浔浔便将刚刚在厨房听见的话转述过来,“姑娘,我听人说安时少爷好像……正跪在门口。”
药又黑又苦,洛姚只沾了一点,就皱着眉头,把舌尖吐出来,理直气壮道:“好苦呀,姚姚不想喝!”
兰澜叹息,“姑娘还是快喝吧,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不如直接一口喝了。”
洛姚立马焉了,撅着嘴,最后闭上眼咕噜咕噜猛灌,眨眼间药碗就见底了。
喝完药她已经泪眼汪汪,从来没吃过这么苦的药,又委屈又难过,吸着鼻子,倒回床榻上,将被子拉上来将自己盖上。
兰澜递来一颗拇指大小的甜果,“这是奴婢用蜜桃做的。”
洛姚张嘴将甜果吸进嘴中,一股甜甜的味道慢慢盖住药苦味儿,幸福的味道令她眯起眼睛,小嘴忙得像老鼠,咯吱咯吱,一颗甜果就被吃下了肚。
“不苦了。”
她又看向浔浔,“你刚刚是说安表哥正跪在门外?”
浔浔点头。
洛姚疑惑,“为什么?”
兰澜语气不善,“还能是为什么!姑娘你都不知道,他简直坏死了!”
浔浔点头,兰澜继续义愤填膺,“他没有好好答卷,现在落榜了,结果他死不承认,跪在门口不肯起来,惹了许多人过来瞧,夫人也不敢用强的去赶,这事不能宣扬,只得忍了这口气。”
洛姚像是要想起什么,“你说安表哥落榜了?”
兰澜:“嗯。”
洛姚想起自己好像梦见安表哥落榜是因为被人换了卷子……
根据她以前做的一些成真了的梦,她也不好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皱着眉头,“我想见见爹爹。”
要将她做梦的事情告诉爹爹,让爹爹去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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