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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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回答我。”

凉心一边开车，一边开口。

望着窗外倒车镜里映出的面包车，凉秋叶慢悠悠的开口：“喜欢我哥那样的是夏欣，不是我。”

“那他呢？”

凉心指的是甘永好。

凉秋叶转过头，凉心的侧面很美，凉家的人长得都出类拔萃：“他啊……”

想起这些天跟甘永好相处的日子，凉秋叶的神色很是怀念：“我发呆的时候会叫醒我；我肚子饿的时候会叫我吃饭；我累的时候会叫我休息；我困的时候会帮我披衣服；我高兴的时候会陪着我傻笑；我不高兴的时候给我讲笑话；我无聊的时候送上门来让我捉弄；我哭的时候……傻乎乎的把我送到山坡上让我大叫，结果被我的鼻涕眼泪毁了一件衬衫。”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凉心突然一个急刹车，“吱”的一声，整个车子横在了马路中央。

凉秋叶拍拍胸口，幸好现在路上没什么车，管家仔跟的又不太近，不然非出车祸不可。

凉心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浑身散发出阵阵冷气：“你说你哭了？”

凉秋叶低着头：“嗯。”

身后的甘永好停下车，冲到凉秋叶的车窗前。

“我想跟他谈谈。”

凉心盯着凉秋叶。

凉秋叶无所谓的点点头。

同样是咖啡厅，甘永好和凉心面对面的坐着。凉秋叶在离两人很远的窗口坐着，望着窗外的风景，继续发呆。

凉心搅着咖啡，女王气势全开，旁边的侍者被冻的后退了好多步。

“我叫凉心，凉秋叶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堂姐。ＸＸ服装公司的设计总监。”

甘永好点点头：“我……”

凉心打断甘永好：“我知道你是谁。你的姓名、年龄、职业、身家背景，包括你周围有些什么人。凉秋叶不清楚的，我比她更清楚。年纪大了的外公，脾气倔强的奶奶，早年离异的父母，从不联络的姨妈，掉在股市里出不来的大哥，从小被领养的三妹，做生意软弱无能的四弟，因为手术而不能说话的五妹，有哮喘被送到英国读书的六弟。还有……考上医科大学的继妹，听说是你的初恋？真是，失败到无可厚非的家庭。”

“够了！失不失败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想骂就骂我，你骂我家人做什么？”

凉心并没在意甘永好生气与否，这是正常人的反应。相反，如果她说到这种程度甘永好还不生气，要么甘永好是个窝囊废，要么他就是别有居心：“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如果不是为了凉秋叶，我根本不会调查你。”

甘永好冷静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凉秋叶在车上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凉心认真的看着甘永好：“这是她刚才在车上说的话，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不一样，也许我们可以称之为……幸福。”

甘永好回过头，凉秋叶还在望着窗外，好像周围发生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

“你知道吗？我认识凉秋叶四年，整整四年，我从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甘永好的瞳孔放大，诧异的表情非常明显：“那……”

没继续说话，因为他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晚的眼泪，他到现在依然记得，流淌在肩上冰凉而又心酸的感觉。

凉心继续她的话题：“你应该知道凉秋叶是私生女的事吧？”

甘永好点点头：“知道。上次在凉家，有个女人说过，秋叶说那是她哥哥的未婚妻。”

凉心冷笑：“哼，未婚妻。不管那个女人说过什么，凉秋叶就是凉家的大小姐，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相信凉秋叶，也相信她看人的眼光，我很清楚她是一个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既然她和你在一起可以放松到随意的哭泣，既然她决定和你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可反对的。但是，你的家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只希望，凉秋叶不会像你一样成为，为家人、你的家人，收拾烂摊子的牺牲品。私生女这个身份已经让她如履薄冰，这些年来她从不去本家、做事也从不出头，你也不希望因为你，让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统统白费是不是？”

说完了要说的话，凉心没管还在思考凉心那番话的甘永好，跟凉秋叶打了个招呼就走人了。

【几天后】第Ｎ次感觉到背后传来的视线，凉秋叶真的很想望天。转过头，第Ｎ次的询问：“管家仔，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