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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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别试着去打破底线,哪怕只是一次。

特蕾莎瞥到了一张字迹凌乱的纸条，上面写了潦草的一句话,她用仪器才检测出那句是什么意思。上面还沾着一些蓝的或是绿的东西,小丑毒气留不了那么久,那只是普通的墨水而已。

塞西尔在翻看那些资料和一些奇怪的自述或是他述中恍然了一个道理：他正在走小丑的老路，他没法规避站在布鲁斯对立面这个结局。他的手指有些发抖，不受控制的，当他在读到布鲁斯所写下的所有的可能性的时候,他甚至忍不住笑出来。倒不是因为真的有多好笑，就是发自本能的那种快乐,旁人无法认同的快活。

“如果小丑毒素没能解除掉,我是不是会一直这样活在这个世界？”塞西尔抖了抖那个沾了点烟灰的资料，“诅咒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能杀死你,除了你的血亲。”特蕾莎半晌还是说了出来,她对上塞西尔的视线,对方的眼里没有诧异或是失望,而是那种极其平淡的注视。“我不能算在你的血亲里了,非要说的话就是你这个世界的父母以及和你拥有相同血脉的兄弟。”

“看来我不仅是站在了布鲁斯的对立面。”塞西尔拎起那份记载了小丑毒气以及笑气的成分和制作表，用那柄已经有些陈旧的打火机点着了它们。他用指尖弹掉那些蹦在他衣服上的火星,然后将燃烧的文件丢在了戈登的椅子上。

“得让他们知道，小丑回来了。”

第十四街和摩尔多夫街交汇处,泡利餐厅。

特蕾莎轻轻晃着手里的马克杯，温度有些偏低了，她并没有打算下嘴。坐在她对面的塞西尔沉默的戳着盘子里的三明治,花生酱溅到了生菜和面包上，他只是草草咬了两口就把这玩意放下来了。餐厅的老板正带着眼镜仔仔细细看着今日的晨报，今日霸占首页的不是哥谭宝贝出席慈善晚会，而是GCPD警局遭人恶意焚烧。

塞西尔只是远远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轻声哼笑了一下，端起那杯免费赠送的柠檬水挡住自己的嘴唇。他在克制自己的诡笑，可是唇角依旧不受控制地上扬，“看样子他们把消息压下去了，蝙蝠知道我们的行踪吗？”

“暂时是追踪不到的。”特蕾莎耸了耸肩膀，“如果对手只是人类的话，我甚至有信心隐瞒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

“没必要，亲爱的。”塞西尔低低笑了起来，他将水放了下来，指向那边的角落。一些顾客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们，特蕾莎下意识顺着塞西尔指的地方看过去，一些古怪的东西从他们的衣服里漏了出来：触须、鱼目、蟹钳，诸如此类的东西，特蕾莎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小餐馆里的人已经不能被称作为人类了。“这么大的骚动，怎么可能不惊动小蝙蝠呢？”

“我们总得面对这个事实。”塞西尔站了起来，朝着那些顾客走过去，那些无法被称作是人类的东西疯狂朝他的位置涌了过来。锋利的倒刺或是别的带着粘液的触手粘上他的侧脸，衣服，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特蕾莎看着塞西尔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他手里分明握着一枚笑气炸|弹。特蕾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屏蔽呼吸系统，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把空间留给塞西尔和稻草人。

“我讨厌有人毁坏感人至深的重逢一幕，譬如我和我亲爱的蝙蝠……”塞西尔拉动了炸|弹的铁环，“boom。”

欧文斯和那些慌乱的“顾客”们一起冲了出来，他们在大街上犹豫、滞留，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的美女广告被各种慌乱和恐怖的视频替代，稻草人瘦弱的身躯出现在了屏幕上。他开口，那声音嘶哑且刺耳，仿佛是干涩许久没有得到滋润的咽喉吞咽才发出的声音，“哥谭市，臣服的时间——”

人们看着一把嵌了漂亮的钢蓝色宝石的蝴|蝶|刀从最后方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大屏幕上稻草人的眼睛里。所有人都不愿意听到的诡笑声响了起来，不是以前那个小丑那样癫狂的大笑，这个人在很努力地克制着什么，小小声地闷笑着，“你可没有……让他们臣服的权利。”

他们听到这个人窃笑着说道，当所有人以为这可能是一个新的义警或是其他什么不出名的小城市来的超英的时候，青年人掀开了他的兜帽——那是小丑才会有的脸。

一个女人的尖叫率先打破了宁静，人群慌乱的四散，塞西尔听到某个警察对着他手上的对讲机大喊，“警号47532，第十四街和摩尔多夫街交汇处泡利餐厅，小丑回来了，重复一遍，小丑回来了！”

欧文斯惊恐的看着那个并没有用夸张油彩遮挡面容的英俊青年俯下身子，他看到了小丑胸前那个绿色的蝙蝠标志，像是一只流血重伤的蝙蝠，绿色的血痕一直蔓延到肚脐下的位置。带着黑色手套的食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甜心。”他低低哑哑地笑，很开心的样子，“我的蝙蝠现在还很忙，不要打扰到他。”

特蕾莎临时找到一个还说的过去的出租屋，她将报纸丢在了塞西尔的身上，塞西尔下意识举起报纸翻看。小丑回来的消息毫不留情地将搞了大事的稻草人压了下去，整个板块都是对上一任的斑斑劣迹的总结以及对这次事件的惶恐。

小丑和稻草人疑似联手，黑暗骑士能否成功化解这次危机？

塞西尔盯着报纸上那张阴沉的脸，那张属于他的脸。他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并不享受当小丑的感觉，病毒每晚都在和他的理智分庭抗礼，疼痛总会把他从安眠中搅醒，他在彻夜的失眠和疼痛中忍耐歇斯底里的疯狂。特蕾莎靠着那个老旧的书桌看着他，姑娘的神色绝对算不上温和，塞西尔明白她已经动了怒，“我们说好的，忍耐，我会想办法解决你身上的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