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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氏被尔芙几句话就说得脸颊泛红,但是她也明白尔芙这话儿是言之有物,她亦不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哪里不明白尔芙是让她将府里的麻烦事都留到床笫间和十四爷诉苦,就是因为明白了尔芙的这些暗示,她才会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不觉得心里头委屈了。
尔芙笑着,抬手划过完颜氏娇嫩的脸颊,微微侧身地凑到完颜氏的耳边儿,低声打趣道:“弟妹容颜姣好,远胜于你府里的那些庸脂俗粉,但凡你能放下身段,你还会为了这后院里那些早就过气的狐狸精犯愁……”
“嫂子,你就知道笑我……”完颜氏闻言,满脸娇羞地嗔怪道。
“瞧瞧你这眉眼里的妩媚,连你嫂子我这个女人都心软了,更别提你家十四爷!”
“嫂子,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这会儿心情好多了吧!”
“多谢嫂子开解,弟妹感激不尽。”
“别说这些了,你都说了,我是你的嫂子,你是我的弟媳,咱们是自家人,难道你闷闷不乐,我开解你几句,还不是理所应当,你就别说这些场面话了,真要是心疼我,把你手里那道南瓜盅的配方告诉我,让我回到府里,也能时时吃到这道美味就好了,你也知道你四哥饮食清淡,我为了配合他的胃口,好些日子都没能痛快吃好了!”尔芙这人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最受不得别人好言感谢自个儿,完颜氏几句话就说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转移话题地顾左右而言他。
“这能算个什么事儿呢,一会儿我就让人抄给嫂子。”完颜氏笑着配合道。
“好好好……
时间不早了,我这出来都大半天了,你也是时候该要用膳了,别饿坏了身子,我就不在你府上多打扰了,抓紧让人把那菜单抄给我,我再喝杯茶就回去了!”尔芙随意地伸着懒腰,笑嘻嘻的要求道,那模样还真是没有半点把自个儿当成外人的模样。
说完,她就端起了茶碗,等着完颜氏身边的婢女将菜单抄录好。
少时片刻,一张泛着墨香的罗纹纸就送到了尔芙跟前儿。
尔芙笑着瞟了两眼,示意诗兰将这张秘方仔细收好,也不等完颜氏挽留,更不让完颜氏出门相送,领着诗兰和诗情就直接回府去了。
四爷府里,亦是不那么安稳。
佟佳氏这位和康熙帝有着些许相同血脉的侧福晋被送到小善庵清修,各路传闻,便如同是雨后春笋般钻了出来,一种说法就是尔芙这位嫡福晋阴谋算计,也是传播速度最快、内容最详细的一种,不过但凡是明眼人,也就是听听就算了,毕竟谁也不信尔芙会做出这般不理智、且不缜密的算计来。
而第二种说法,便有些接近事实真相了。
按照尔芙当日安排,应该是乌拉那拉侧福晋和佟佳侧福晋一块去信郡王府送年礼,偏偏那天佟佳侧福晋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不顾规矩地抢在二院侧门开锁的一大早,甩开了乌拉那拉侧福晋,独个儿一人领着宫婢去了信郡王府,还那么巧在回来的时候就遇到流民冲撞车驾,摔伤手臂,撞倒后脑勺,晕厥过去,直接被宫婢送到街上的医馆救治,然后就落得被送到小善庵清修的下场。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乌拉那拉侧福晋的算计,便有些巧合得说不过去了。
不过乌拉那拉侧福晋行事谨慎,她知道四爷对府里的掌控严密,所以从佟佳氏的事儿一出,她就安排了人手监视着府里那些八卦传闻集中的地方,当她一发现这种传言,便命人转移视线地把尔芙架到了前头儿,故意引导,这才将这种传言压下下去,但是她仍然觉得心里难安,生恐别人抓到她的把柄。
为了缓解内心不安,为了坐实尔芙在这件事上的嫌疑,今个儿尔芙一行人才出府,乌拉那拉侧福晋就有了新动作。
虽然正院在尔芙入主前就已经改建,但是大体的格局未动,曾经在这里住了近二十年的乌拉那拉氏,对正院的一草一木都深谙于心,安插人手的时候,便并未想着将钉子安排到尔芙的身边去,而是安排到了一些不甚起眼、又刚好能接近上房范围的位置上,只不过她到底看轻了尔芙在四爷心目中的地位,虽然她已经提醒过自个儿的人动手要格外当心,可是当她的人刚要将一封密信通过暖阁的窗棂塞进去的时候,一直藏在暗处盯着的花嬷嬷就直接将那人按在了当场。
这动手的人是个才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太监,一直负责修剪廊下花木,外号傻柱子,不过他憨傻的外表,仅仅是伪装而已,骨子里是个最机灵的人,不然他也不能安安稳稳留在正院伺候这么许久了,当花嬷嬷抓住他的时候,花嬷嬷自个儿都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但是花嬷嬷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并没有惊动留守院子的玉洁和晴岚等人,直接就将人送到了前院张保和陈福手里。
这傻柱子也不是个能为主子保守秘密的忠仆,一瞧见陈福和张保就直接撂了。
“你还替你背后的主子做过什么事儿?”只是他交代得太痛快了,陈福和张保这俩个头发丝都长空的机灵鬼儿,还真是不敢轻信,虽然没有让人对他动刑吧,却还是将他押到了地牢,让他好好见识了下地牢里的百样刑具,这才继续追问道。
“奴才都已经到这儿了,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奴才是真的就送了一次信。”
“刁奴,你也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送信这事儿都是小事,还是老实和爷爷说说,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吧,你总不能说你不知道吧!”张保和陈福对视一眼,上前两步,走到了一个已经烧得通红的烙铁旁边儿,拿着烙铁来回摆动着,沉声威胁道。
他瞧瞧那个火星四溅的炭火盆和通红通红的烙铁,又瞧瞧脸黑如阎王附体似的陈福和张保,鼻涕眼泪齐流,浑身颤抖的答道:“这您还真是问着了,奴才不敢说不知道,却是真不知道背后收买奴才的正主是谁,奴才连正主的面都没有见过,但是奴才也不是个傻子,总不能连自个儿到底是替谁办事都不知道吧,所以就偷偷地跟上了那个拿着银子来收买奴才的跑腿儿的,发现那跑腿儿的小宫女是浣洗房里的一个小宫女,又私下打听以后,这才知道这小宫女原来是先福晋跟前儿的人,名字叫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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