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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是丝丝的微妙。

郁容勾起嘴角,含笑着开口:“寻常兄长衣装严实,容竟未留意到,兄长虎体魁伟,健硕更甚北戎人。”

真真睁着眼睛说瞎话。

尽管这男人的身材确实好到爆,腹肌什么的看?着让人眼馋,但跟虎背熊腰状得跟座山似的北戎汉子相比,却是明显“削瘦”多了。

聂昕之听了,回:“容儿过誉。”

确实过?誉。

郁容暗搓搓地在心里附和,嘴上却不敢说,当他没感觉到吗,这面瘫看着表情没任何变化,心情却是一改适才的低沉,兴头骤起。

口不对心,他继续夸赞:“凤骨龙姿,媲美兄长者,当世再无二人。”

自家的兄长自家疼,哄一哄又不会掉块肉。

聂昕之闻言摇头:“不如容儿天质自然。”

郁容忍俊不禁。

好罢,你?夸夸我、我再赞赞你?,隔三?差五的,来一波“商业互吹”,确是一件怡情悦性的畅快事。

互吹完了,聂昕之总算“安分”了。

郁容重获清静,偷偷笑够了,遂翻着医书,定了定心,继续着他的苦读。

一夜静好。

其后,郁容继续给秀才陈三?儿治着人面疮。

药捻疗法告一段落,急症转慢病,慢病一时难愈,便是外敷药膏与内服汤剂的事。

配上两个月的药,又手写了食疗的方子,每月复诊一次就可以了。

陈三?儿在雁洲也算安顿了下来,有人收留,对方是为义气之辈。

郁容见状安心。

这样的话,定期给对方复查病情,挺方便的。

陈三?儿流痰之病一稳定,郁容收拾收拾,爬上了聂昕之的宝马。

乘着凌晨的凉气,朝京城疾驰而去,在驿路边的客店避过最烈的日头,半下午的时候重新上路。

到底是两人共乘一骑,马不停蹄,速度仍是大受影响,抵达内城嗣信王府邸时,天完全黑了。

郁容悠悠忽忽的,连清洗的劲头都提不起。

颠簸了一整天,太累了……尽管驭马的不是他。

一大早的起身本就没睡好,以至连打探王府的好奇心一时都没了。

只想睡觉。

聂昕之就抱着他家容儿,喂食了不凉不烫的汤羹,其后又将人抱去浴室。

遂是酣睡无梦。

一觉好眠。

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景象,郁容微怔,下一刻想起了昨夜里到了兄长真正的家,意识上的一点儿迷蒙瞬时退散。

起身,环顾着一圈。

偌大的房室,陈设简单之极,没有一样多余的物事,深灰与黑的主色调,透出一种冷清宁肃的意味。

这就是聂昕之的卧房?

郁容观察完毕,不由觉得?囧。

装饰得太朴素了,给人一种好穷的感觉……说好的壕呢?而且,帐帷全是深色近乎黑,搞得?像死了人似的,忒诡异了。

等到他离开卧房,乃至走出主院,心情就更诡异了。

想象中的王府,要么金碧辉煌,要么低调奢华,要么带着水乡的小有请调……总之都是高大上。

聂昕之的府邸却是萧瑟肃杀,说难听点的,死气沉沉到没一丝活人气息的样子。

甚者除了草皮,和零星几棵一看?就是好几十?年以上的老树,观赏性的花草树木几乎看不见。

走至回转的栈桥前,郁容微微顿步。

入目浩浩汤汤的水波,颇为壮观,这么大的一座湖,占地比之他家旁边的大塘估计有三?四个大,居然就这么空着,也?不栽上一两株莲藕什么的,真是浪费。

郁容一路走,一路吐槽,一初时观赏的心态完全崩了……观赏啥,除了建筑物,啥啥都没有。

“喵呜~”

耳尖的郁容回过?神,循声看?去,栈桥曲折,隔着好一段距离,看?到一只猫硕大的身躯蹲坐在栏杆,惊得?他一跳。

疾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重十?几斤的大白猫抱起。

“赤炎将军?”

郁容微感意外,这大胖墩怎么在这儿?遂想起,自己一离家就是数月小半年的,养的猫啊狗的,都是别人在照顾,立时心虚不已。

“真是胆大包天。”年轻大夫呼噜了一把猫毛,低语,“这么大的地,哪里不能玩,非跑这水边,掉下去怎么办?”

目光一不小心穿透清澹澹的湖水,隐约见到一簇结伴游过?的鱼,感觉挺肥美的样子。

郁容默了默,手上掂了掂大猫的份量,含笑着开口:“壮得跟头猪似的,还?贪吃……不行,得?减肥。”

赤炎将军微微挣扎着:“喵。”郁容没理会,反而抱紧了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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