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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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雪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便消失不见,她面上有些疑惑,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话语很难理解般，“什么你喜欢我喜欢的？”

言矜一瞬不瞬盯着她,没解释。

“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反正陪学姐做你喜欢的事情，你开心我也会开心呐。”唐初雪状若无事、理所当然道。

言矜闻言蹙了蹙眉,这话好像也没错？

言矜有些不确定了，强装着坚定的眼神歪头瞧着她,唐初雪无辜地瞪了回去，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两人大眼瞪小眼,比谁更能抗。

“咳、我瞎说的。”十秒后，言矜最终败下阵来，转头斜眼看向一边的酒杯，向前倾身摸过酒瓶倒酒，颇有些尴尬，竟然自作多情了一番。

她没看到唐初雪在她扭头的一瞬间大大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要瞒过言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基本得做到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话，才有可能打消言矜的疑虑,这太耗费心神太考验演技了。

如果不是唐初雪的求生欲太强,实在无法接受才刚刚打算放任自己沉溺一把就要迅速被扫地出门的局面,按照她真正的演技来说,恐怕没法躲过言矜缜密的思维。

“明天恐怕不行,我有点儿事，可能会出去。”言矜摸出手机跟人聊了几句，又将手机收回了包里，有些不开心道，唐初雪只看出是微信的界面，不知道是谁。

“那就过两天呗。”唐初雪善解人意地笑道，‘有事要出去’这个短语言矜每每说出，基本就是意味着是超出景沉业务范围内的她不知道商业活动了。

言矜虽然没有明说过，但她们两个已经养成了默契，这种情况她不会追问，当然也问不出什么来，因为言矜不打算让她知道。

“哦。”言矜有气无力往后一倒，靠回了沙发靠背上，叹了口气，很是不爽。

唐初雪看着她这幅毫不收敛郁闷心情的小孩模样，心里软了软，蓦地有种强烈的冲动想替她做些什么，眼睛转了转，瞟到了桌上的果盘。

她一手捏着小叉子叉了片西瓜凑到言矜唇边，一手护在下方防止西瓜汁液滴到言矜衣服上，温声软语哄她，“吃西瓜。”

言矜眼皮掀了掀，瞥了眼唇边的西瓜，又将目光扫向了她，倒是不郁闷了，但看她的眼神更加震惊，完全不可置信的神色。

“？？？”唐初雪以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你不是说反季的水果不好吃吗？”

她今晚才刚嘲讽过言矜吃西瓜的，西瓜是反季的...能好吃才有鬼了。

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唐初雪捏着叉子的手抖了抖，她智商呢？又做蠢事了，嫌暴露得不够明显，不够引起言矜的怀疑吗？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言矜深吸了口气，探究性的目光再次怀疑地打量起她，可话没说完便被她极快速地打断了。

“是不好吃啊，反正我从来不吃反季的水果的。”唐初雪一本正经道。

“嗯？”

唐初雪眸中划过一丝调皮，促狭道，“所以给你吃啊！”

“你！”言矜微微睁大了双眸，瞬间气急的表情，一时找不到词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一把推开了还举着西瓜的唐初雪，看着气势挺凶，不过没下狠力气。

“学姐不气不气，乖哈。”唐初雪被推开反而笑得更加开心，她顺手将叉着的西瓜丢回了果盘，伸手摸了摸言矜的发顶，如往日言矜安抚她时的那样，动作自然地很，可取笑的意味却十足。

言矜眯了眯眼，很危险的气息，唐初雪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她气到磨牙的声音。

下一秒，她已经被言矜推倒在沙发上，言矜的一双手掐着她腰间软肉挠来挠去，“长本事了是吧？敢捉弄姐姐了是吧？”

唐初雪受不住痒，笑得眼泪几乎立刻就浸了出来，两手拼命推着言矜的手，却碍于姿势问题抵不过言矜，“我错了错了，不敢了，真不敢了。”

“呵。”言矜不依不饶，“非给你长长记性。”嗓音中已是十足的笑意。

唐初雪透过大笑出来的泪光看见她弯弯的眉眼，胸腔中空落落的那片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与此同时的还有难以言说的...凉意。

她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结局了。

恍惚中她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在一望无垠的幽深大海中渐渐下沉，贪婪地吸取最后一点能呼吸到的氧气，然后一点一点地...

被灌顶淹没。

......

次日清晨。

唐初雪将早餐端上桌的时候，言矜踩着懒散的步伐刚好步入餐厅，一分不差。

她俩的时间默契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唐初雪在言矜日复一日的调教下，虽然做正餐的时候基本还是只能给言矜打下手，但一些基本的厨艺还是渐渐掌握了下来。

她终于不再只会做单一的吐司配西兰花或者小番茄，加一杯牛奶作为早餐了。

今天的早餐是蛋饼加奶茶。

言矜对奶茶的迷恋度很高，为了保证健康，唐初雪自学了做奶茶的简单方法，她通常都是1：1的比例将红茶跟鲜牛奶混合，口感虽然跟外面精制的各种奶茶不能比，好歹也能凑活喝喝。“困。”言矜似乎确实很累的样子，没有像往常那样从后背抱着她黏糊地醒瞌睡，反而是没精打采地一步一步艰难移动到椅子边，侧身直接瘫了上去，歪着脑袋靠在座椅背上半眯着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