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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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的第一天,沈墨茹和亚芳几乎是一夜无眠,只在临近天亮的时候眯了会，但差不多时辰仍挣扎起床,穿戴整齐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不敢像在谢家那么赖床不起。

皇后留沈墨茹吃早膳。宫里的膳食比普通人家实在是精致太多，但沈墨茹没什么食欲，就喝了一点粥。

早膳过后,皇后又留沈墨茹说了好一会话，问了她一些宫外的事。

沈墨茹笑着一一回答。也许是话说开了,沈墨茹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还给皇后讲了下今年新科三甲游街,百姓把街道堵的水泄不通,恨不得把三人抢了回家的趣事，逗得皇后笑了许久。

笑过后,皇后有些伤感，怔怔看向殿外。从她成为准太子妃起,家人对她的管束就很严，不许她有任何出错的行为，几乎到了寸步难出家门的地步。嫁给姬凌后，不用别人管束,但太子妃这个头衔,就让她半刻不敢放松。回想这本身，太难了。

“在宫里生活太久，本宫都快不记得寻常人家的生活了。”皇后语气有些哀伤,有时候她也想做个自由自在的普通人。

沈墨茹怔了怔，没想到自己一翻话会让皇后这么感怀，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笑道：“总归都是生活，普通人的生活，有太多困苦，开心就好。”

“沈姑娘，进宫后你开心吗？”皇后突然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看向她的眼神有试探也有困惑。

沈墨茹轻咬着下唇，不明白皇后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更不知这问题该什么回答。说开心，太违心了，也不会有人信。说不开心，那就是直接打脸皇上皇后，她得罪不起。

皇后这么问，到底是想听真心话呢，还是违心话？

还好不等她回答，皇后又笑了，亲切说道：“沈姑娘不必害怕，本宫也只是随意问问。深宫高墙，诸多顾忌，来到这样的地方又怎么会开心，是本宫明知故问了。”

沈墨茹心咯噔了下，不安皇后怎么对自己这么直白。她可没做好听一国之母倾诉心事的准备，万一不小心听到了骇人的秘密，小命岂不是不保？

“本宫见你今日脸色不佳，可是昨夜没睡好？”皇后没忽视沈墨茹那大大的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色，坐在这里陪自己说话，也是强打起精神。

“因为有些不习惯，昨夜确实没怎么睡。”沈墨茹说的含蓄，实际情况是几乎一夜没睡，这会眼睛痛的很，头也胀胀的。

皇后点点头，饶有深意说了好一翻话：“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别的不敢说，不过有一点本宫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待在这宫殿内，本宫定会护你周全。”

言外之意，让沈墨茹大可放心在这住下，皇后会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这是宣告，也是保证。

一国之母，竟然给她保证？沈墨茹震惊不已，忙起身跪谢：“谢皇后娘娘。”

知道沈墨茹昨夜没休息好，皇后也不留她继续说话，开解了几句后便让她回房歇息。昨夜连她自己也是没睡好，何况沈墨茹，她也需要补补眠了。

然而沈墨茹回房没多久，姬凌就过来了。皇后估摸着时辰，恐怕他是一下朝就过来的。还真是难得。

行礼后服侍姬凌坐下，皇后笑道：“皇上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

姬凌目光四处飘，心不在焉敷衍了句：“朕想着很久没来了，便想来看看皇后。”

听到这回答，皇后在心里冷笑，真是睁眼说瞎话，昨日才来过。但面上仍笑着，吩咐人去端冰镇绿豆汤。

姬凌喝完宫女递过来的解暑绿豆汤，才终于觉得舒服了。大热天的穿着龙袍上朝，真是快把他憋死了，一下朝又晒了这么一路。说实话，若不是挂念着谢知非的女人在这，他还真不愿意那么热的天跑这来。

“人在你这可好？”姬凌问的含蓄，皇后聪慧，向来懂他的意思。仔细先行，皇后也就这点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然还真是毫无可取之处。

“人在我这，怎么会不好？”皇后笑着反问。

“没哭没闹？”这是姬凌最担心的，他记得那女子弱柳扶风，要是哭哭闹闹，一不小心把自己整病了，他还真怕病一下人就没了。

“没有。”皇后摇摇头，脸上虽然笑着，但眼眸多了几分警惕。

那次在谢府匆匆一见，沈墨茹的美貌就给姬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一年多过去，也不知道出落的什么样了，定是更加妩媚动人，勾人心魂。

姬凌越想越心痒痒的，忽然想见一见，便道：“朕既然来了，就见见她吧。”

皇后凤眼眯了眯，依旧笑吟吟说道：“沈姑娘昨夜没睡好，甚是憔悴。臣妾才让她回房歇息，这会只怕才睡下，臣妾真不舍得把人叫醒。”

姬凌不高兴了，他可不管人桥不憔悴，大热天的他来到这，不就是想见见沈墨茹吗？岂可扫兴而归。

“快带她来见朕。”姬凌板起脸。

皇后心颤了颤，见他真的不悦了，再找籍口只怕会惹得他暴跳如雷，只得吩咐人去请沈墨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