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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身无灵力,季渊也知道自己并非凡人,因为,他体内有一股更强大更具破坏力的阴煞之气。
只不过,季渊一向避免自己动用这股力量,一旦煞气贯体,他总难免陷入沉睡。
而睡眠是他最讨厌的事,这让他丧失对身体的掌控,无法再应付潜伏在周遭的危机。
鲜血淋漓的左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伤口,皮肤增生,血肉丝丝缕缕交织合拢,将桃木剑裹挟其中。
季渊搅动插进掌心的木剑,将伤口撕得更开,企图延长这让人倍感真实的痛意。
可锥心刺骨的疼痛,仍未能阻挡困意的侵袭。季渊强撑最后一丝意志,抽出手中的桃木剑,擦拭洁净后,置于床头,翻身卧入软榻之中。
鸭绒枕、蚕丝羽被,无一不昭示着,这里的主人是位很会享乐的公子哥。
轻软如云的被褥间,散溢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花果香,仍保留着一点少年曾经闲躺于此处翻书的蛛丝马迹。
这让季渊感到些许快慰。他放松神经,沉入一个他经历过无数次的迷梦中。
·
“你叫什么名字?”
有人问他。
四野混沌,无光亦无暗,仿佛天地未开。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仍然在问。这嗓音介乎男子和少年之间,仿佛有拨云见日、水落石出的清朗。
季渊听见了自己的回答:“……阿乙。我叫阿乙。”呵,阿乙,一个算不上名字的名字。
男子又问:“那么阿乙,你在这里干什么”
季渊沉默片刻,淡淡道:
“等死。”
男子笑道:“北冥如此有趣,在死之前,我们还可以做许多事。”
伴着男子朗朗笑声,季渊眼前的光景逐渐清晰了——
永夜正下着经年的雪。黑雪将目之所及的大地,皆铺成连绵起伏的山峦。
恶鬼妖物,于黑山黑海的寂静中穿行,风雪交加,遍地皆是夜的尸骸。
自他之前,从来没人夸过,北冥有趣。
季渊在梦中的声音,略显稚嫩,语气认真地反驳道:“在这里,只有两件事可做,杀戮,或者被杀。”
“不,你看——”
男子素服广袖一挥,满天的星斗闪烁,“我们至少还能抬头看星星。”
季渊沉默不语。
“告诉你一个秘密哟……所有合道飞升,离开此界的人,都会成为天上的一颗星星。如果你看得够仔细,会发现它们会笑着朝你眨眼睛。”
着一袭白衣的男子,过来牵住季渊的手,故作神秘地凑在季渊耳边说罢,旋即带着他一起,向漫天银汉张开怀抱。
季渊没有欣赏那头顶的群星璀璨。
他悄悄偏过头,想要看清男子在星辉下的侧颜。
男子的眉眼,一如他穿着般素淡,柳眉斜飞,桃花眼中揽尽诸天星河银汉,笑容很恣意,也很自在,仿佛一副文人画,信手泼墨成千古绝笔,白的白,黑的黑,说不清哪里好,只是惊动。
这是此生头一遭,有人对他报以笑颜。
这邈远而陌生的场景,季渊总在旧梦中一次次的回顾。
季渊隐约知道,那是他们的初见。
……
梦境的场景一转。
季渊身后群魔乱舞,千军万马的喊杀声,如泼天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朝他汹涌而来。
只因他与人族来往,全北冥的生物,漫天神魔都来杀他。
季渊,或者他应该叫阿乙,被素袍青年拉住手,同乘飞剑,破空往天际逃遁。
广袤的黑色雪原,在他脚下飞速后退,仿佛一川波涛汹涌的江海。
所乘的飞剑,突然停下前进势头。
“到天极之地了,下面就是寂渊。”
季渊听见自己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颤抖。
“怕吗?”
素袍青年收起飞剑,揽住季渊的腰。
两人的衣袍随风载沉载浮,衣袂零落,跳入脚下无底的深渊之中。
“有我在,别怕。”
耳畔寒风猎猎,季渊闭上眼,身体无限坠落,他跟着这人清朗的声线,在心中默念着:有我在,别怕。
若依着以往的成例,他的梦境理应到此为止了。可不知坠落了多久,季渊睁开眼,周遭漆黑不见五指。无边的暗色,浓得几乎有了重量,阴恻恻地压在季渊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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