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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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那日的事后，不光东宁不愿搭理西靖，西靖对东宁也冷得很，每日除了按时嘱她吃药，不与她做别的任何交流。东宁这几日来心里一直没底，憷得很，今见他笑出来，心才算安定下来，听他还算和气地对她道：“你看着说吧。”东宁怕被别人询问她和西靖的关系，好在人在韩尉处住着，像有谁提前交代好了，也无人将这个问她。

到了韩尉那里的第二日，西靖没有出去，在房里看书，丞相府派人送了帖子来，他也没理。上午的时候，赵展过来了，甫进院门，老远就喊叔叔。

东宁跟着西靖出去。两三个月不见，赵展似吃胖了些，人看起来更加的玉团可爱，搂着西靖的脖子，稚气地道：“我听爹爹说叔叔来了，就过来看你了。”扭头瞧见东宁，难为他还记得她，向她笑说道：“姐姐你也来啦？你好像更漂亮了。”

赵展新学了一套功夫，在院子里献宝似的舞了几招给西靖看。他人太小，短胳膊短腿的，动作做得不到位，大家就只看到一个小孩子，跳舞似的，在院子里扭来扭去，甚是好玩，都笑。

韩尉还在一旁咋呼，“我是这样教你的么？我是这样教你的么？”

大家见了更笑。

表演了功夫，赵展和西靖在房里围棋，拉着东宁在旁围观，渐渐的，就发展为东宁和赵展合力战西靖。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东宁、赵展两个加起来，竟也赢了西靖四局。

西靖眼眸晶亮地望着东宁道：“你的棋艺很好。”

东宁垂睫盯着棋面，没说话。

赵展扬着小脸笑道：“姐姐下得比我好。”

外面有叫卖酥饼的。赵展听见，嚷着要吃。丫头喊王妈出去买了些。

赵展不愿老实坐着，半个身子趴在桌上，一边吃酥饼，一边和西靖围棋。西靖就着东宁的手，吃了口酥饼。

赵展看见，凑近东宁，说道：“姐姐，我也尝尝你的。”

西靖推着他的小脑袋，把他推远了。

气得赵展直嚷，“叔叔真过分。”

中午赵展没有回去，和西靖几个月未见，想吃他做的菜了，念叨了一堆菜名要西靖做给他吃。

西靖去厨房忙碌了，赵展和东宁围棋，问东宁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和叔叔成亲啊？”

东宁险些被他的问题惊到，四下张望了望，庆幸丫头不在跟前。心想，她怎么会和西靖成亲？不说她从没有想过嫁西靖，就是西靖，她怀疑他也从没有想过娶她。

不否认，他喜欢她，但那种喜欢，不像是男子对女子的喜欢，更像是男子对玩物的喜欢。他从不知道尊重她，欲、火上来，只会对她强取豪夺。他几次差点占了她的身子，没有一次对她口出承诺的。

她有时甚至觉得，她连迎儿都不如。迎儿和韩尉至少是一清二白的银钱上的买卖，她呢？她的身子他想要，她的心他也想要，可从不见他愿意给她什么。他只会吓她，威胁她，伤害她。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对喜欢的女子这样？

想到这些东宁就生气，不无难堪地对赵展道：“我和你叔叔不会成亲。”

“为什么？”赵展奇怪，“你们不是都睡一起了么？不成亲，将来生了小弟弟怎么办？”

虽早领教了他的童言无忌，可乍听到他说的会生孩子的话，还是让东宁止不住热了脸庞，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成亲就不会生孩子。”

赵展道：“可你们睡一起了呀，睡一起就会有孩子。”

害怕他这个“睡一起就会有孩子”的想法，会一直被他挂在嘴边问她，困扰她，东宁没有再徒劳地告诉他，睡一起不一定有孩子的话，换个方式引导他道：“那我们现在睡一起了，为什么还没有孩子呢？”

赵展想了想，困惑道：“是呀，为什么呢？”

东宁道：“因为不成亲，就不能生孩子。”

赵展噢了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又问她：“那你和叔叔，为什么不成亲呢？”

东宁不想回答他，指着棋面，转移话题道：“该你走子了。”

赵展走了子，仍是念念不忘地拿这个问题问她。

东宁无法，只好搬出西靖，往他身上引话题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叔叔。”

赵展好奇，“为什么要问叔叔？”

东宁道：“因为成不成亲，是由年纪大的说了算的。”

此话自又是东宁的诳语，西靖比她大不错，可从没有听说哪对男女结婚，是由年纪大的一方说了算的。

赵展却信了，问：“那如果我叔叔说，他愿意娶你，姐姐你愿意嫁么？”

东宁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下。是啊，她总想着西靖不愿意娶她，可如果他愿意呢？心里莫名地有点慌。

赵展捅了捅她，又问：“姐姐，你愿意么？”

东宁不明白很简单的愿意或不愿意几个字，为何在此刻变得那么难出口。她本欲用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搪塞的。抬眼见西靖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似也在等她的回答，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