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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提前到了花厅。
筱霜、雅琴、盼安昨晚整夜没睡,一刻不停地合账、归拢出各处情形记录在册,仗着?年纪小、身子骨好,竟也不?见疲态,仍是神采奕奕。
她们总结出的账目清晰明了,攸宁笑着?赞许:“越来越干练了。”
三人抿了嘴笑。被夫人夸奖,是她们最开心的事。
有了她们得力的帮衬,加之昨日的一番铺垫,今日见管事的情形更为顺遂。
一个个的,都尽量做到言简意赅,措辞准确。
最轻松的是齐贵家的。昨日她按照五夫人的意思,在心里润色一番,写了告示,贴在厨房最显眼的地方。
灶上不?少人看完,脸都要绿了。厨房里油水大,被罚二两银子伤不了根本,要命的其实是连续半个月享用难吃的饭菜。
别处的下人们听说了,去领饭菜的时候喜气洋洋,底气十足,估摸满心巴望着?谁苛刻自己,然后挨罚。
可谁又会那么傻。
没多久,在齐贵家的一番敲打之下,就都认命了:三夫人耀武扬威的日子过去了,樊氏那边更不用说,昨晚的饭菜就变成了五菜一汤。
阁老不?知何时才会放她们回原先当差的地方,不?放最好,回去闹不好会被猜忌嫌弃,从而丢掉饭碗。
赶上了这种起落,除了听天由命之余打起精神来做事,再?无他法。
所以齐贵家的今日要禀明的,只是采买方面的一些事,不?过三言两语,就得了准话。
巧姑一直脸红红的。
昨天的账,其实在当时就很明显了:她多算了人数,相应的就多算了衣料,其实根本就不?用再向?公中要衣料。里里外?外?跑了几趟,求爷爷告奶奶的核对了人数,果然如五夫人所言。
然而五夫人还是赏了针线房三匹潞绸,不?需走账的,便是她们尽可以用来送人情的。
巧姑只希望,五夫人别因此事就打心底不?待见自己。
攸宁看得出巧姑的窘迫,面上只做不?觉,和颜悦色地听她说完、认错,笑道:“吃一堑长一智就好。说起来,针线上当差是很辛苦的,往后给府里上下做新衣的事,我们尽量提前一段日子,省得你们没个日夜的赶工,熬坏了眼睛。”毕竟,针线房跟哪个房头的关系都一样,巧姑除非疯了才会开罪她。
一声“我们”,几句体贴的言语,让巧姑心里暖暖的,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今日心情最忐忑的,是管库房的四位妈妈:库房里短缺的物件儿有一些,以次充好的物件儿又有一些,真把过错算到她们头上的话,那些物件儿相加所值的银钱,够她们死两回了。
她们落到最后,才硬着头皮一起上前。
攸宁听她们期期艾艾地说完,又看过她们连夜整理出来的库房中的亏损明细,食指挠了挠额角。
四个人心虚不?已,额头都要冒汗了,悄悄地你看我我看你,想着要不?这就跪下磕几个吧。
攸宁有些好笑,道:“这也是账目上的事。我说过你们不会被牵连,便不会食言。但这件事的确有些麻烦,要辛苦你们一番。”
“夫人只管吩咐。”四个人异口同声。
“库房的账目要重新做一份。等会儿你们拿着对牌,去外院找管事向?松一趟,请他调拨出三两个人手帮衬你们。早间我请示过老夫人、阁老,他们的意思是把以次充好的一概下账,短缺的也从账上抹去。日后行事,以新做出的账目为准,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四个人齐齐蹲身行礼,“谢夫人的大恩大德。”这跟昨日一样,又是事先料到且已做了准备。而这份缜密的心思、过于聪慧的头脑要是想刁难她们……
“库房是内宅重地,你们的地位不?同于别处的管事,该如何行事,心里应该有数。日后再有亏损,记得及时知会我。”攸宁叮嘱道,“过日子么,还是清楚明白的好。”
“奴婢谨记。”
“不?早了,你们去忙正事。”攸宁示意晚玉把对牌交给她们,笑着?端了茶。
攸宁算了算时间,用了多半个时辰。这样的话,以后就可以固定理事的时间了,从辰正到巳正。等到与这些人有了些默契之后,时间就能限定在半个时辰之内。
回事处一名小厮送来今日收到的帖子。
杨夫人、谭夫人、徐夫人、林夫人问她何时得空,想过来串门,看看她。
再?有就是一些她不曾来往的门第中的女眷的拜帖。
攸宁琢磨了一阵,亲笔给四人写了回帖,错开了她们登门的时间,而且最早的也要在五日后登门,为此很诚恳地道歉。
其余不?熟的人,只让下人回一句不得空。
她其实很不?喜欢这种走动,但作为萧夫人,这也是职责之一,只好勉为其难。
老夫人一上午都在生萧拓的气。
细想想也知道,他不?是胡来的性子,做不?出养兽养出祸的事。养就养吧,大不了府里多静园一个禁/地。
她气的是他那个态度。只有事到临头了,才会想起跟她说一声。
二夫人过来了,为的是送一些碧螺春给老夫人,“二老爷新得的,唤我给您送过来。”
“你们有心了。”二房夫妻对老夫人,一向?是很尊敬的,这几日的变化,只是婆媳之间亲近了些,是可喜的事。老夫人拍拍身侧,“来,说说话。”
二夫人觉得婆婆的神色有异,不?免问起:“您怎么了?可是谁惹您不悦了?”
“还不?是老五。”老夫人叹了口气,“三十了,还没个大人的样子。”
“不?能够吧?”二夫人是故意这样说的。
“怎么不?能够?”老夫人被这样不着?痕迹地一激,打开了话匣子,把早间的事情说了。
二夫人拼命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在家中养珍禽异兽的门第一向?不?少,什?么狼、狐、豹,有些子弟养那些,是为了斗兽呢,那才真是要不?得。我听您复述的阁老的话,他只是受人之托,给小老虎个安身之处。”
老夫人气结,戳了戳二夫人的面颊,“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说是小老虎,那个一岁多的,体型已经快长成了,谁看一眼都能吓得走不动。”
二夫人就笑。
老夫人简直是气哼哼的了:“你就说,他自己养也罢了,还说什么让攸宁也养,当大猫就是了。那叫什么话?气得我肝儿疼。攸宁是有主心骨的人,真不?同意,为这个跟他起了争执怎么办?我这才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
二夫人若有所思。她怎么觉得,这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呢?萧拓根本没必要让攸宁掺和这种事儿,总不能说,他的喜好,攸宁就得参与。或许……喜欢小老虎的是攸宁?要不?然,就是夫妻两个都跟小老虎投缘?
心念急转,她亲亲热热地携了老夫人的手臂,“母亲,依我看您是多虑了。”
“怎么说?”
二夫人娓娓道:“静园那边的格局,跟这边差不?多,要分内外?院。我看阁老的意思是,五弟妹少不?得帮他打理那边,何时去外?院,见到小老虎,要是投缘就哄哄,不?投缘也就算了。我看过一些工笔画,几个月的小老虎,真就跟大猫似的,憨憨的,可爱得紧。阁老应该是觉着?五弟妹应该会喜欢。”
“真的?”老夫人半信半疑。
“不?然还能是怎样?”二夫人道,“新婚燕尔的,他没道理闹得夫妻不?睦,您只管把心放下。五弟妹要是不喜,他怎么可能会勉强。”
“我就是觉着?……他想一出是一出,着?实可气,长此以往,迟早惹得攸宁跟他置气。”
二夫人笑道:“这不?是还有您么?只要您心疼五弟妹,就什么都有了。万一有那一天,您宽慰她一番,她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愿吧。”不?管怎么说,老夫人心里松快了不?少。
二夫人确定婆婆心绪明朗不?少之后,才道辞离开。
碎月居。
时近正午,天气晴好,阳光暖融融的。
初六坐在园门近前。
萧拓大步流星走近时,它精神一震,但是没动,而是望着?他的身侧、身后,没看到想见的人,就又变得静静的,蔫儿蔫儿的。
萧拓走到它跟前,拍拍它的头,“杵这儿嘛呢?”
初六没反应。
陶师傅苦着脸过来,解释道:“从前日您跟夫人走后,就不吃不?喝的,在这儿傻等着?。我料想着夫人不?得空,本不想惊动你们,可这样下去实在不成啊。”
“你还真不?把自个儿当兽中之王,”萧拓笑着?打趣初六,“怎么能这么黏人?”
“这明摆着?就是只认夫人。隔那么久再?见,反倒较真儿了。”陶师傅委婉地请他别再没正形,“您想想法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有法子。”萧拓问道,“十九呢?没良心,也不?陪着初六。”
陶师傅忙替小十九辩解:“想陪着,挨揍了,您也知道,初六一爪子就把它拍出去老远,尾巴一抽,也够它受的。气坏了,这会儿玩儿水呢。”
萧拓哈哈大笑,“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陶师傅想想,也笑了。
萧拓扬声唤景竹:“回府去请夫人来一趟。”这回她不善后可不成。
景竹称是之后,迟疑道:“夫人要是不肯来怎么办?”心里是有种感觉,夫人对阁老绝不?是听命行事的做派。
“要是不肯来,就说我要在兰园放火了。”
“……”景竹面部有些扭曲,转身走了。
陶师傅忍着?笑,“那我去给初六备些吃的,等夫人来了,喂给它吃。”
“行。”萧拓背着?手,绕着?初六转了几圈儿,席地坐在它身侧,展臂搂着?它,“傻小子,都说物以类聚,你可一点儿也不?像她。”
初六低头,也不?知是看芳草,还是看自己的爪子。
那样子,就是个透着可怜委屈的大个子。矛盾的画面,让他心疼它。
“没事儿,这回咱就赖上她,”萧拓语声柔柔的,“住家里去,她不惦记都不成。”
攸宁听景竹说完,道:“出了什?么事。”
景竹没可能复述萧拓那句放火的话,只能据实禀明,“从您离开之后,初六就一直眼巴巴地等着?您,不?吃不?喝的。阁老也没辙,指望着?着?您快些过去。”攸宁目光微凝,“我去跟老夫人说一声,要扯个谎,尽快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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