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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白?日里,几乎每日午后,两个?都会去河里湖里游个?来回,上岸后时常嬉闹一阵,嬉闹时的情形,根本就是两只扩大了身形的猫,尤其是相?对挥舞着?圆圆的大爪子的时候。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的两个?小子。
四夫人随着?四老爷没?见两回,就打心底喜欢上,见天儿往静园溜。
为此,妯娌两个?少不得偷偷摸摸地说了一阵子悄悄话,对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那边统一口风,咬定攸宁先前说过的那些善意的谎言。
萧拓走进门来。
回到家里才知道?,谭阁老家里今日有宴请,除了攸宁,都去赴宴了。
进门看到这样有趣又温馨的一幕,不由弯了唇角。
初六立刻望向他,坐得板正了一些,表情也?明显地活泼起来。
萧拓走过去,拍拍它脑门儿,“怎么着?,还想学画画?真想成精?”
攸宁失笑。
十九如今今非昔比,听?到他的声音就醒了,而且一刻不耽搁地扑到他怀里起腻。
初六直接无视了,继续瞧着?攸宁作画。
过了会儿,萧拓抱着?十九站到攸宁身侧,瞧了瞧,就知道?她在画的是哪一幕,“偏心,没?我们十九的事?儿?”
“十九让四哥四嫂画。”攸宁说,“我先把这一幅画完再?说。”
萧拓拍了拍十九的背,“你这个?孩崽子,得谁跟谁亲,认真比起来,跟我最没?良心。”
十九喜滋滋的摇头?晃脑。
“十九是成不了精了,当你夸它呢。”攸宁忍不住笑道?。
萧拓也?笑,“傻,有什么法子呢?”
攸宁没?辙地笑了笑,没?数落他又数落虎孩子傻,和声道?:“听?陶师傅说你今儿回来,就想着?一起吃饭。在外?吃过没??”
萧拓道?:“没?,忙完手?里的事?儿就回家来了。”
“那就成。”攸宁说,“你等我一会儿,一起回去。”
萧拓笑微微地嗯了一声。
攸宁手?边的画告一段落,为防止两个?小家伙在上头?印上自己的虎爪,便将画纸暂且存放到了书房里的密室之中。
随后,夫妻两个?又哄了初六十九一阵,便回了正房,洗漱用饭。
菜肴中有鲜藕、鲜美的鲈鱼,其余几道?菜是时令菜蔬。天气的缘故,人只想吃得清淡爽口些。
饭后,两个?人到了正房后的小花园里。
开得繁盛的花树林前,有一架秋千。
萧拓携了攸宁漫步过去,示意她坐上去,转到她背后,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推着?,问她:“喜欢荡秋千么?”
攸宁很?诚实地道?:“小时候喜欢,也?不爱玩儿别的。”
萧拓微笑,“小时候看着?同龄的孩子玩儿翻绳、跳百索、小木剑什么的,是不是觉着?特别无聊?”
攸宁语声里也?有了笑意,“是觉着?挺无聊的,也?就九连环有些意思,但又不可能总得到别的花样。”说着?向后仰头?,看了他一眼,“你也?是这么过来的。”
萧拓就笑,默认,“我小时候不合群,听?同龄的人说话觉得就是受罪。”
“我还好。”攸宁轻声道?,“我喜欢听?人说话,只要不是数落挖苦我的,都爱听?。”
萧拓腾出?一手?,抚了抚她面颊,“倒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攸宁道?,“能随口说出?来的事?,就都是不在意的了。”
萧拓想了想,“我有时候随口说出?来的事?,也?是特别重要的。”
攸宁笑出?来。
温柔静谧的夏夜,晚风徐徐,她在秋千上的身形随着?他温缓的手?势来回荡着?,衣袂随风轻舞。
她看不到身后男子此刻的样子,却又似是能够清晰的看到:他低眉敛目,似有无尽耐心,笑容比这夜色更温柔。
同一时刻的竹园。
皇帝走进书房。
钟离远坐在窗下的棋桌前,看到她,神色倒也?寻常,起身拱手?一礼。
“免礼。”皇帝有些无奈,在他对面的位置落座,“你也?坐。我只是来看看你,说过的。”
“有劳。”钟离远回身落座,“这一两日也?就该去进宫谢恩了。”
皇帝心知肚明,前尘旧事?,他已不想再?提及,也?便只说实际的事?:“户部和工部的人都在揣测,为何?到了如今,也?不见你去府邸看一看,连个?下人都不曾派去看看情形。”
钟离远落下手?里的黑子,又取出?一枚白?子,“我不大懂得那些,凭谁也?能比我安排得更周到。况且迟早会相?见,不差这几日。”
皇帝颔首,“对你的官职,我还拿不定主意,也?是想着?,先问过你的意思为好。”
“官职?”钟离远手?中的白?子落下,“我是不会为官当差了。谢恩同时会婉拒所?得一切封赏。”
“怎么说?”皇帝凝着?他清冷的眉眼,“是不想,还是不能够?”这其中的差别太大了。
钟离远抬眼,视线笔直地望着?她,“有何?差别?”
“我不相?信你不想,”皇帝的语声轻而哀凉,“你的抱负就是河清海晏、盛世清平,就算你经过怎样的腥风血雨,这一点总是不会改的。我也?想,更需要你帮我。”
“说的也?对。”钟离远敛目,“这一点我是没?变过,可我所?能做的,也?并非没?人能代?劳。”
“要说是不能,”皇帝的手?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又要怎么说?你……你把你的脉案给我,我便是把这天下翻过来,也?要为你找到药到病除的良医。”
钟离远沉默着?,直到拈着?的棋子落下,才看向她,显得很?是不以为然,“你这个?人,如今怎么变得这样自相?矛盾了?”
前脚还说什么盛世清平,后脚就要劳民伤财。皇帝当即意识到了这一点,懊恼地蹙了蹙眉,强辩道?:“眼下不论如何?,都是乱糟糟的,多这一件事?也?不算多。”
“这话就更混帐了。我也?早已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例如这些话,例如专程前来。”钟离远说。
“……”皇帝低下头?去,良久,惨然一笑,“是我不晓事?,叨扰了。”
不需要告诉他的,她会一直在他面前保持缄默。
他已不在意,已经能漠然对待往昔,是他的福,她该为他珍惜,不论这样的光景有多长。
翌日,大早朝期间,钟离远进宫谢恩,皇帝当即命宫人请他到殿堂之上。
遥遥的,她与百官望着?钟离远一路稳步而来。
这样时刻的他,全?然不是她私下里相?见的病态淡然的男子——与记忆中迥异的人。
到了皇城内的钟离远,整个?人自然而然地又焕发出?无形的光,有着?他最让人熟悉的威仪与风采。
便如此,哪怕形容有了改变,只要见过他的人,便能一眼认出?,再?不会错。
接下来,钟离远到了御阶前,按部就班地行礼谢恩,为钟离悦告罪——只说人在他乡,尚未赶至京城,末了婉拒封赏。
君臣之间几个?回合之后,在皇帝的坚持下,他只能对封赏却之不恭,之后适时告退。
当日,一些官员下衙之后,收到了钟离远的设宴相?请的帖子,只是地点不在国公府,而是竹园。
众人虽然不明白?他怎么还不入住御赐的府邸,却也?都因受到邀请而满怀欣喜。
长公主闻讯后,沉默了好半晌,随后不抱希望地道?:“不要再?让太医大夫过来了,说我已然痊愈。三日后设宴,下帖子给镇国公。”
帖子送到竹园,如石沉大海,连句回话都没?有。
时光如水,无痕无声。
转眼就到了老夫人的寿辰,当日一早,攸宁特地提醒萧拓:“今儿你可要记得照常下衙,早些回来给娘拜寿,寿礼我也?给你备好了。”
“我也?让景竹准备寿礼了。”萧拓委婉地表示自己并没?忘记这件事?。
攸宁却道?:“没?我帮你准备的好。”
萧拓笑了,狠狠地亲她一下,这才大步流星地出?门。
巳时前后,便有宾客相?继登门。
这次算得比较稀奇的一件事?情,是杨锦瑟随着?杨夫人过来了。
倒是攸宁有些意外?,悄声问杨夫人:“您家这宝贝闺女怎么会得空?”
杨夫人笑答:“这还真不关我的事?儿,她自己张罗的,打几天前就开始磨烦首辅大人,这才得了一日的假。”
攸宁忙道?:“这可真是有心了,回头?我得跟我婆婆念叨念叨。”
一旁的杨锦瑟瞥了攸宁一眼,给了她一记“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眼神。
好巧不巧的,也?被杨夫人逮了个?现形,当下就狠掐了一下她的脸,“你这是什么态度?等会儿拜寿要是还这德行,回家就家法伺候!”
杨锦瑟嘶地一声,却又敢怒不敢言。
攸宁笑得不轻,也?不想让杨锦瑟在人前太跌份儿,连忙哄着?母女两个?进了待客的花厅。
今日的宴请与先前又不同,赋闲在家或是打理庶务的老爷,又或是少年郎,也?是上午就到了,很?多支撑门楣的官员则要等下衙之后前来。
宾客过来都是为着?给老夫人拜寿,由此,这种宴席的章程便与小规格的宫宴章程大同小异,攸宁和几个?妯娌早就考虑在先,一起商量着?安排下去,细致到微末小事?。
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和萧延晖也?尽心尽力地帮衬着?应承宾客。
再?怎么样,兄弟三个?也?是曾经在官场行走过的人,见识谈吐其实都非常人可及,应付起来倒也?算得轻而易举。
萧延晖一直被三个?人轮流带在身边,听?闻的他们有意无意中的点拨积攒下来,亦是受益良多。
待得午间宴席之后,他们便请男宾到外?院消遣,女宾则遵循常例,随兴致选择去处,只要别往外?院跑,怎么都行。
而各路女宾今日热议的一个?话题是萧府婆媳几个?的服饰。
“老夫人穿的暗红色褙子、墨绿色棕裙,瞧着?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且是越看越能看出?些门道?,褙子上的银丝纹样、裙子的襕边,都是费尽了心思。”谭夫人道?。
杨夫人接话道?:“打听?过了,是几个?儿媳妇一起琢磨着?让针线上的人做的。”
谭夫人一边眉毛挑起来,“你这人,如今对我都没?个?准话了?怎么可能?”
杨夫人也?无奈,“婆媳几个?都这么说的,我也?不信,可也?没?辙不是?”
谭夫人就笑了,“今儿也?就罢了,回头?再?哄着?老夫人告知原委。”
“这倒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年纪轻的人关注的焦点则是妯娌几个?的衣饰,聚在一起议论不休。
妯娌几个?偶然间听?到,俱是抿嘴一笑。
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今日的穿戴,都是依着?攸宁画的样式做出?来的。
穿着?的因着?不断得到宾客由衷的称赞而欢喜,更对攸宁生出?感激与亲近。
至于攸宁,便是有了些小小的成就感,且有点儿踌躇满志的意思:往后还要多给婆婆妯娌做些衣服。
到了傍晚,上十二卫的一些首领跟着?萧拓回到萧府,相?继到了内宅待客的花厅给老夫人拜寿。
随后相?继而来的,便是各个?部堂、衙门的一些官员。
是夜,宾主尽欢。
翌日,攸宁收到了一份于她而言算得特殊的帖子:来自竹园,钟离远。
她当即就应下,而且即刻出?门,去往竹园。
这是谁都拦不住的事?。老夫人一看她神色便知晓了,笑眯眯地说只管去,别忘了回家就成,要是闹天气的话,你就在那边等一等,等着?老五去接你——眼下我觉着?能使唤他了。
攸宁忍俊不禁,笑着?称是。
去往竹园的一路,她心绪其实一直有些忐忑。
虽然不得相?见却一直相?伴,这些年一路走来,她不需见他,也?晓得他一些从细微处流露转变再?一点点让她成习的习惯,可她时时留意捕捉到了,也?便了解他的心性,所?以,也?便成了最有默契的人。
自他昭雪一案落定之后,她便没?了目标,同样的也?因一种预感陷入惶惑不安,所?以,有段日子不去看望了。
不见,意味的是逃避。
她知道?他在这之后会有些举措,至关重要的,甚至于,是她不愿接受却又必须接受的。
来到竹园,兄妹两个?相?见之后,起初只是寻常的情形,直到攸宁留意到了书房里多出?来的几个?箱笼。
“这是——要搬到国公府的么?”攸宁问道?。预感不是,绝对不是,还是希望他亲口否定。
“不是。”钟离远和声道?,“这些是留给你和兰业的。往后你们用得着?。”
“……”攸宁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隔着?偌大的书案望着?他,“你呢?你不需要这些了?”
“我还真是用不着?了。”钟离远回望着?她,目光坦然而诚挚,“你们比谁都更明白?我的心思,也?更明白?我的情形。”
“不明白?。”攸宁眼睑缓缓低垂,“我不明白?,更不想听?这些话。”透着?执拗与不忿。
“傻姑娘。”钟离远语声里有了笑意,“总这么着?,岂不是让我更不放心?”
攸宁深深呼吸几次,平静下来,点头?,“随你怎么着?吧。”停了停,不免问起阿悦,“你对阿悦,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钟离远道?:“过些日子,让她到国公府住上一阵,随后兰业认她为义妹,你看可还成?”
攸宁默了会儿,“那自然好。再?好不过了。”
“我先前也?想过,兑现昔年的诺言,可是我想,到了这时候,便是我有心,你恐怕也?不乐意。”钟离远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这的确是。”攸宁抬眼瞧着?他,“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萧兰业认下阿悦,跟你认下我是不同的。”她抬手?,用指尖挠了挠额角,“我为人处世从来就是那样,就像萧兰业说的,有时候很?离谱。我也?晓得,只是改不掉,也?不想改。既然如此,就给阿悦多一份安稳,少一分隐患。”
钟离远轻轻地吸进一口气,端起手?边的茶盏向她,“以茶代?酒,我敬你。”
攸宁扬眉。
“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便是得遇了你这个?妹妹,和任谁亦是可遇不可求的知己。”钟离远语声徐徐,“多少年了,其实不是我在陪着?你,是你在陪着?我,支撑我。
“没?有你们两个?,我兴许在赶赴北地的路上就已心灰意冷,甚而万念俱灰,加之伤病,死在路上的可能是就成。
“可是没?有。
“你们两个?左一封右一封的信件催着?,恰如催命符,到了我这儿是相?反的效用。”
说到这儿,他不由得眉眼弯弯,牵出?柔和温煦如三月暖阳的笑,“何?其有幸。因着?你们,我多活了这些年。这一点,这一声感激,我怎样也?要当面道?出?。”
“知己?”攸宁更关注的是他同时提及的另一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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