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晋江独发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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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明序站在院子的门口,院子里的几颗树苗都是很多年前直接从地球上移植过来的种类，现在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而在院子里不起眼的角落里，则是一片有些突兀的土地，上面有几朵早就已经枯萎的花朵。

这里曾经是一片花田。

青年还记得，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非常喜欢开得遍地的芍药花,帝国研究院已经研究出了新的品种的花朵,只要好好侍弄,它们便能四季长春。

于是她有一天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大把花籽，在田地里慢慢地一颗一颗种下。

那时候的他尚且年幼,刚开始图新鲜，便跟着母亲为花籽们撒了几次肥,但是很快便厌倦了这样枯燥的工作。

于是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放学的时候路过院子，看一会儿母亲的劳作。

其实他对美丽以及丑陋都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这个世界上让他觉得和美丽搭边的事物很少,其中包括了在那块花田里劳作的母亲——

以及某一刻会笑得前俯后仰的祝颂。

明序慢慢地从那片枯萎的花田中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看向了那边站立着的男人,他似乎也在观察那篇花田，但是与明序的怅然若失相比,他甚至皱了皱眉,看上去倒是对眼前的花田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你来了。”

他平平地说道，转而他转身向殿内走去。

明序停顿了一下，便跟着自己的父亲走上前去,等到对方坐定了，示意他坐在与其相对的椅子上的时候，他却没有动，直截了当地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开始找寻当年的克隆人实验记录了。”明季同倒是没有在意儿子的冷淡，他慢慢地摸了摸桌子上陈年的纹路，如此说道。

“她确实在慢慢放弃皇女殿下。”

明序的父亲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一个老古板，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就算他和先皇亲如兄弟，但是不论是在人前人后，他依旧称对方为陛下，一点都不不敢逾矩。

同样，对于祝颂，那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后者都会称他为‘明叔叔’的前提下，他依旧恭恭敬敬地称对方为‘皇女殿下’。

明序这时候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眉间挤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过了好几秒，他叹了口气，但是青年却没有任何动摇：

“所以呢？”

果然，如他所料，男人只是停顿了一下，转而才说道：

“克隆人有先天缺陷，是目前的科技无法被弥补的……”

明序在那边冷淡地点了点头，确实，如他的父亲所说，太上皇赵闻律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在这个人均寿命过百的星际社会中，基因作物的他只活到了五十四岁。

直到现在，还能找到当年太后悲恸的模样的资料，从资料就能看出，那是铺天盖地一般的悲伤。

——这也是这些年来，太后不愿意克隆出一个拥有先皇血脉的继承人的主要原因，一方面，克隆人就和孩子一样，要等到他长大，另一方面，便是他们的生命周期实在短暂，同样地，他们的基因也不被确保。

谁都不知道这个留着皇血的克隆人，会是一个仁慈的帝皇，还是一个冷血的关务。

接着明季同继续说道：

“但是，当今太后的心思实在太难以琢磨。”

他叹了口气，语气悲伤：“在太上皇走后，我都怀疑陛下已经失去了她本来的灵魂——她也许，真的是想放弃祝颂了。”

“按照她现在的健康状况，她也许活不到克隆人死去的那一天，既然不会再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她愿意再一次开启‘太子’计划也是……”

‘太子’是当年太上皇赵闻律的克隆人的代号，从此以往，这个计划便被代称为了‘太子’。

“所以，您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明序终于觉得有些烦躁起来，他的父亲对于他来说，是很少见的会在几句话里就让他感觉到不耐烦的人。

“你和殿下，现在是订婚了吧？”男人没有在意他的态度，他的话题转得很快，现在终于到了他的正题，“你应该想办法离她远一点。”

明序几乎在心里听到了一声自己的冷笑。

“现在全星际都还不知道你的未婚妻的模样，我会尽快为你找到一个符合你身份的女孩子——说不定可以找一个比你权位更高的。”

明季同连连点头，“现在明家是败落了，可是你在帝国的人气却是实打实的，总有些女孩子对于罗曼蒂克有些不合实际的幻想……”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快，然后明序则全程冷着脸，等到男人终于暂停了几秒，他便干脆利落地转头。

“明序！”

对方低喝一声，这时候才显得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起来，“我这是为你好，现在皇女殿下的身份很尴尬，我们远离才是最好的方法……陛下把你推过去，就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

“好。”明序回头，他应允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好，好，好……”

明季同这时候才显得高兴了一点，他眉间的沟壑微微松开了一点，脑子里开始盘算每一家适龄的女孩儿……

大一点小一点都没事儿，只要明序……

“你现在是要去哪儿？”

他后知后觉地看着已经走到院门口的儿子，高声问道。

“去找祝颂。”

对方没有看他，轻飘飘地留下四个字以后，关上了院门。

明季同愣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他气得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来，却迟迟地没有往地上扔下去，最后，他狠狠地又重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碰，重重地叹了口气。

而祝颂这边，她和郁青鸣两个人都盯着智脑，两人商量了几分钟该从什么角度去询问精灵公主的事情，但是都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