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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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给霍成南洗过澡后，霍成南便开始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得了空总要磨着秦沅，要买新衣服。

“别的小朋友都有合身的小衣服穿，为什么我没有！”

霍成南荡着那件对他而言还是肥大的里衣袖子，活脱脱像个唱戏的，霍成南如此控诉道。

秦沅沉浸在话本中，瞄了霍成南一眼，没有理会。

霍成南又像条虫子，一点点蠕动到秦沅膝下，眨巴着两个圆滚滚的眼睛，眸中星光闪闪。

“你别看书了，伤眼睛的！不如我们去街上逛一逛，看看美景也好。你们女人，不是最爱逛街了吗！”

霍成南一副小屁孩的样子，说这话真的没有说服力，就差把“我想逛街买衣服”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秦沅沉浸在话本中，瞄了霍成南两眼，依旧没有理会。

霍成南瘪了瘪嘴，小脑袋搭在秦沅膝上，圆眸低垂，茂密粗-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神情落寞又惹人怜爱。

他开始走感人路线。

“秦沅，你知道这几天我在你家最感动的一幕是什么吗？”

秦沅终于放下手里的书，掀开眼皮，扫了霍成南一眼。

“怎么，你终于意识到我有多大发善心才留下你了吗？终于明白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才留下你了吗？终于体会到我这几日担惊受怕的心情了吗？”

秦沅致命三连问，霍成南傻眼，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随后霍成南眨了眨眼，眼神天真又无辜，是纯净天然的黑色。

“难道，你不是因为我开出的条件才留下我的吗？”

甲方爸爸霍成南把足球踢了回来，秦沅傻眼。嗯，她好像是看在霍成南开出的好处算得上优渥，才肯留下霍成南的。不过，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秦沅发出鹅鹅鹅的笑声，伸手抚上霍成南软嫩的小脸蛋。这几天她待霍成南实在不算薄，霍成南一扫先前瘦骨嶙峋的可怜模样，现在整个人都是肉嘟嘟的，尤其这脸蛋子，更是堪比新出锅的豆腐，让人看了直想吃一口。

秦沅这么想着，手下微微用力，掐了霍成南一把。

“走吧，正好今天是集会，一起去看看吧。”

秦沅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警告道：“不过我们只能去城西的集会，你也不要与我太过亲昵，以免遇到熟人，被人看出来。”

霍成南嗤之以鼻。

“小爷我这张脸呢，确实在京城里排得上前几号，但你放心，没有人会想到……”

话音未落，霍成南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呼吸的空间也少了许多。

“秦沅，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沅歉意一笑，不过霍成南并没有看到。

“谢谢你提醒了我哈，就你这张脸，谁看到了都能保不齐会多想，实在是太不保险。所以，想去集会，就老老实实把这个面具戴上，除了在马车上之外，不许摘下来。”

霍成南气鼓鼓地坐在凳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背影堪比国宝。

霍成南瓮声瓮气地应声：“知道了。”

秦沅拍拍手，看到霍成南脸上的猪八戒面具，无声嗤笑。不过，等下怎么把霍成南带出去，好像又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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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沉，遥远的天际泛起一道红光。

秦府门口，一辆马车徐徐停在秦府正门口，秦沅正要上车，身后玲儿的呼声一声比一声真切。

“小姐！小姐！”

秦沅上车的步子慢了一步，眼前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玲儿。

“小姐你要去逛街，怎么不叫上我？我可以给小姐你提东西啊，而且你一个人出去，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也是要说我的。”

秦沅嗯嗯应着，怎么没仔细听玲儿说的什么，直到看见马车上帘子的一角落下，一道小小的身影飞闪而过，这才转过头，对玲儿说：“不用，我这次就是看看热闹。玲儿，你也知道我这一阵心情郁闷，就想趁着今天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不用陪我了。”

玲儿困惑地歪着脑袋，“可是我觉得这段日子是小姐你最开心的时候啊，比在霍家开心多了。”

秦沅：“……”

“不多说了，集会快要开始了，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太晚回来。玲儿你替和爹娘说一声，叫他们不必担心，等我回来了给你带桂花糖啊。”

秦沅三步两步跳上马车，还不忘探出头和玲儿挥手告别。秦沅身侧，穿过改良版长袍的霍成南嫌弃地看看袖子，摸摸前襟，要多窝火有多窝火。

他现在就像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夫，不能正大光明上马车，只能趁着秦沅和丫鬟谈话的时候，一溜烟跳上马车。

如此一想，霍成南不大不小地哼了一声，刚好能够秦沅听见。秦沅侧过头，以眼神询问霍成南这是怎么了，只得到了对方的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