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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得早,横波回来时,宫里正上灯,昏黄的灯光柔柔的洒在雪地上,染出温暖的色泽。横波快步上了台阶,搓了搓手,进入殿内,宝贞本侍立在暖阁外,一看见她,蹑手蹑手过来:“姑姑回来了。”
横波微觉奇怪,指了指毡帘,悄声问:“主子一个人在里间么?”
“是,原是打发了人去崇德宫,请太后过来用晚膳的,汪总管说太后忙着呢,不得空儿。”宝贞把声音压得更低:“我瞧着主子有点不大高兴,这不也不让我伺候,好一会子了还没叫人呢。”稍稍一顿,问道:“桑蓉姑姑可好些儿了?”
横波道:“比前几日好些,我先回主子话去。”说毕掀帘进去。
莲真坐在炕沿上,螓首低垂,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抬头看见她,面上挤出一丝笑容:“你回来了,桑蓉今日怎样?”
近日因天气骤冷,桑蓉染了寒疾,按照宫规,这种情形是要挪出去的,莲真因感念她昔日恩情,十分关切担忧,立即请了李茂来为她诊治,并特许她继续留在撷芳宫,桑蓉曾是冰轮身边伺候之人,恪守规矩惯了的,加之又恐沾带了他人,因此执意不肯,莲真无法,只得指了离撷芳宫不远的一处叫做“兰薰堂”的地方,作为她临时养病之所,虽不便每日亲自过去看望,但终究是对那些小宫女们不放心,又打发了横波过去,所以这几日横波两头跑,白天在桑蓉那里照料陪伴,晚间便回撷芳宫歇息。
听得莲真问起,横波忙回道:“主子放心,桑蓉姑姑今日精神见长,已可稍进饮食了,以奴婢看,不日可望痊愈。”
莲真略觉宽心:“如此就好。”
横波眼睛不经意的向旁边一扫,见那方形檀木炕桌上,安放着两副碗筷,列着五六品菜肴,虽是简单,却甚为精致,冬笋鸭丝,羊肉菠菜炖豆腐,素烧猴头菇,松蘑面筋,一望便知是为太后准备的。只不提起,陪笑道:“今日晚膳尚算清淡,怎么主子动都没有动,可是有什么不适么?”
莲真道:“没有的事,只是感觉不饿,懒怠吃东西。”
“菜都搁凉了,不如叫他们撤了罢。”横波想了一想,道:“要不,奴婢吩咐膳房,送些汤粥小菜来,主子略微进些?”
莲真摇摇头:“不必了,既是无食欲,强行进食,反而于身体无益。”
横波便不好再说什么,看着人把膳食撤下了,又亲手接过热茶,奉与莲真,见她总是闷闷不悦的模样,思来想去,不知何事引起,若说是为太后不过来用膳,亦不至如此。忽想起一事,道:“沁竹今日过来,可有什么跟主子说的么?”
“沁竹?”莲真奇怪的看着她:“沁竹今日进宫了么?她并没有到我这里来啊。”
这下轮到横波奇怪了:“没来么?奴婢今早出去,路上碰见了沁竹,以为她进宫向主子请安来着。”
“是么?你跟她说话了么?”
“说了,不过。。。。。。”
莲真见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横波回忆道:“她当时失魂落魄的,就跟撞见了鬼似的,神态举止大为反常,而且明明是迎面碰上,奴婢一连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她才一副认出奴婢的样子,我只当她家里遭遇什么变故了,有事要过来求主子。”
莲真对沁竹一向关照有加,当年她和疏桐放出宫,以及两人的婚事,皆是她亲自过问,听横波说得如此严重,不由“啊”的一声,道:“她家里能有什么变故?”甚觉疑惑,不过此时也无心猜测,随口道:“明日传她进宫,问问她看,我这里还准备了两样东西要赏赐她呢,你不提起,我都要忘了。”
大木盘里盛放着玄色团龙银鼠皮蟒袍,嵌宝石金镶玉带,霍凛看了一眼,便伸开双手,任由身旁的侍婢摆弄。
不知道何时起,他已经习惯这种衣食住行都被人伺候的生活,犹记得刚回京时,他是多么排斥他人靠近他,触碰属于他的物品。可是想想,许多年前,他过的不也是这种日子么?虽然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人几乎没正眼看过他,虽然被名义上的兄长辱骂,殴打,他毕竟还是大将军府的少爷啊,始终有一堆奶娘丫鬟照料着他,尽管与霍淞和霍泽相比,人数少了近一半。而他年少离京,远赴西疆,那样艰苦卓绝的环境,他不也照样生存,甚至比大多数人成长得更迅速更强大吗?这世上,还有什么他不能适应的呢,又还有什么不可改变的呢?
换好衣裳,他走至外厅,孙腾孙跃兄弟、铁乙以及裴彻等都等候在那里,一看见他,同时起身,孙腾道:“将军,您真的要进宫吗?”
霍凛道:“太后召我,我不去吗?”
孙腾看了另外几人一眼,欲言又止:“这么晚召将军进宫,属下只是担心。。。。。。”
霍凛道:“有话直说,这里也并没有外人。”
孙腾道:“属下只是担心将军的安危。”
“哦?”霍凛好整以暇地在中间搭着白虎皮坐褥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其他人也有这种担心吗?”
没有人说话,厅内异常安静。“你们怀疑太后要加害于我?”霍凛仍显得很平静:“难道你们忘了,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吗?”
孙腾道:“此一时,彼一时,今日情形已大不相同,属下并不敢对太后有丝毫不敬之心,但常言道,有备才能无患,还请将军三思。”
霍凛淡淡的道:“依你说,我要怎么样?抗旨么?”
孙腾道:“将军可以推病不去。”
霍凛看着裴彻:“先生也这般认为?”
裴彻摇头:“孙将军所说,乃下下策,学生以为不可取。”
霍凛没有说话,铁乙抱拳道:“如果将军执意要去,那属下等也跟着将军一块进宫,其余人等,多带人马在宫外守候,彼此约定暗号,若有不对,便杀进宫去。”
裴彻淡然一笑:“好哇,深夜召集兵马守候在宫门外,公然叫板御林卫,宣告谋反,也挺不错。”
铁乙神色尴尬,霍凛道:“你等适才所言,实是荒谬离谱之至,令我匪夷所思。且不说我跟太后是手足至亲,即便她真有除我之意,现京城在她手中,我的兵马大部分驻扎城外,她大可明着对付我,难道我还有反抗余地么?”
“这倒未必。”孙跃是直性子,听了此话大不服气,插口道:“上次与大将军一战,外卫军及宫中内卫、铁卫精锐都有折损,我们军队虽然多驻城外,但太后若真明着对付将军,以我们将军府目前的力量,纵然不足取胜,至少可与之一拼。”
裴彻接着道:“这样必然再次血染京城,若是不小心放虎归山,那更是后患无穷。太后如此精明之人,难道不会考虑这些?”
霍凛沉默片刻,道:“先生的态度,令我有些困惑了。”
孙腾亦忍不住道:“愿闻先生高见。”
裴彻道:“以学生愚见,太后此次相召,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将军此去,吉凶未卜,福祸难料,非一步登天,即万丈深渊。这去与不去,却只能凭您自己权衡,旁人的话,并没有参考的意义。”
霍凛“哦”了一声,眼睛盯着他,耐心等着他底下的话,裴彻笑了一笑,继续道:“毕竟,您才是最了解太后的人。再者,将军可在内心细细掂量一下,您与皇上在太后心中,孰轻孰重,也许便可作决定了。”
霍凛沉默片刻,忽然起身,沉声道:“铁乙随我进宫,其余人等,在将军府等候消息,不可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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