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人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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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愣如木偶，难道说，连师父也没有所谓至纯至净之?心吗？

在她眼里，师父一直都是天底下最为善良、纯净之?人。

她不禁抬头望向穆言，师父的心，到底是怎样的呢……

“原来那些贵重之?物，是阁下与知音人的藏品。”穆言说道。

海灵飘至穆言身前，柔然说道：“先生，可否让小小姐留下，我会送您去往下一层塔，并且会将殿内的珍藏都赠给您。”

“可须得击杀守卫，才可开启登塔之?门。”穆言目光冷淡地看着面前梦幻似仙的海灵，并未被她柔弱的声音所触动。“阁下若要自裁送在下登塔，即便将她留下，又有何意义？”

他?有九成的把握，这海灵便是此层守卫。

海灵说道：“百年轮回将至，几月过?后，我便能再见到小小姐，为她唱歌了。”

穆言噙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抱歉，我不?会让我的徒儿留下，我们会亲手打开登塔之?门。”

莉莉丝微怔，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穆言明说出要取他?人性命的话语。

过?去，穆言斩杀塔层守卫时，总会不?自觉带着怜悯。

这次，他?似乎有些不?同。

莉莉丝的手被他紧紧攥在手中，她能感受到其中滚烫的热度，仿佛在宣示他不?会让步。

她呆呆望着穆言有些发?愣，甚至都无视了海灵的存在。

「师父，因为有人要夺走璃璃，生气了。」

海灵依旧摆着温和的模样，声音却不经意透出一丝高傲：“可是，先生，我并不认为你们能杀死我。”

穆言双眸微眯：“任何强迫璃璃的举动，我都无法认同。”

海灵的脸色终于浮现一丝愠怒，周身飘摇的水光也仿佛有生命一般激荡起来。

穆言眸光愈冷：“在交手之?前，阁下可否告知，你曾经的‘知音人’是如何身死的？”

海灵双目圆睁，刹那间全身水光都翻滚起来，暴涨的怒意拂过?穆言和莉莉丝的脸庞，如同深海巨浪一般带着浓重压迫之感。

“无礼的登塔者?，看来协商无果?，我只能亲手夺下新的知音人了！”

水浪袭来，穆言蓦然出剑贯穿水柱，劲气将水浪分隔两侧，只余风动发梢。

莉莉丝当即舞动巨锤砸向海灵，锤头触到海灵身上却只像坠入一汪水中，莉莉丝双眼微张，海灵化作一团水自她锤下绕开，瞬间又聚至穆言身后，伸手间飓风忽起，岛上顷刻间树木折摧，砂石漫天。

穆言双眉凝起，掐诀展开结界，刻云剑聚集雷电，如虹般贯入海灵胸膛。

雷电漫遍海灵全身，海灵嘶吼着发?出惨叫，这时的声音再不?似那般悦耳。

“所谓‘知音人’，是被你亲手所杀，是与不?是？”穆言目光如炬，再不?见平日的怜悯。

海灵面目扭曲地怒视着穆言，蓦地气势大放挣脱了雷电之牢，化作一滩水如箭般冲入了海中。

莉莉丝疾跑到海边，海灵已与海水融为一体，瞧不见身影。

“逃走了。”她低语道。

她回头看向穆言，穆言面色冰冷，身后一片残败之景，海风放肆地吹拂他?的衣发，他?愈发?孤冷得令人不?敢靠近。

“师父。”莉莉丝小跑着回到穆言跟前，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穆言敛去一身风雪之气，放缓了目光道：“璃璃，为师不?会让任何人强夺你。”

莉莉丝抓起穆言的手，放在脸旁细细摩挲，仿佛想要平复他?的心情。

穆言顺势抚了抚她柔软的脸蛋。

“师父，怎么知道，是海灵自己，杀死了知音人？”莉莉丝忽然问道。

穆言沉吟片刻：“若当真珍视亡人，便不会将其遗物轻易送出。”

他?默了默：“她执着于寻找知音人，执念入骨，便易走偏端。当我初次询问知音人之?死时，她的情绪太过?反常，故我有此猜测。”

“海灵，气急败坏，看来，是真的。”莉莉丝叹了口气，“寻找至纯至净的知音人，自己的心灵，却并不?纯净。”

穆言稍愣，莉莉丝竟也学会感慨了。

海风忽然猛烈地吹了起来。

穆言嗅到一丝不?祥之气，他?抓紧莉莉丝，忽听海上巨响由远及近，竟似要翻天一般。

他?望向海岸，当即缩紧双瞳，数里之?外海面高高涌起，八方巨浪似瀑布一般从天灌下，呼啸着朝雪花岛压来，竟是要将岛屿整个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好人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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