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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人哄好,顾律修自然就留在了萧玟玉这边没有回去。不过那晚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相偎着说说话,困了便睡去。

毕竟是在外面,尤其萧玟玉的娘也在,顾律修多少?得收敛,不敢太放肆。更何况今日他已经得到了太多,他很满足了。

翌日清晨,萧玟玉本想着要?顾律修早些先走,否则遇上他娘,指不定又要?被扒一层皮。

可他们轻手?轻脚想要穿过前厅时,叶绮灵正在那里坐着。她估计是知道顾律修趁夜过来了,因此面有怒色,但并无惊讶。眼下也更像在这里等着他们。

萧玟玉顿时有些紧张,昨日叶绮灵说的那些话他都还记得,结果隔一夜就被她抓了顾律修来找自己的现行——虽然对自己,叶绮灵不会如何,但是她真想要顾律修命的话,才不会管他是什么身份,更不怕会是什么后果。

可是都见到了,萧玟玉只好停下?来,先开口喊了声:“……娘。”

顾律修也拱手道?:“……见过前辈。”

还好还好,顾律修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不然这回就算被叶绮灵劈死在这里,萧玟玉都不会心软了。

叶绮灵看向顾律修,眼色里仍满是嫌弃与厌恶。可她知道,萧玟玉喜欢他。她要是说不好听的话,不见他如何,萧玟玉会难过。她要是真想杀他,不见他如何,萧玟玉怕是会伤心。

“你们,过来,坐下?。”

萧玟玉不知道叶绮灵要做什么,可听得她语气好像没有昨日那般生气,就乖乖坐下?了。

顾律修坐在萧玟玉的旁边,相比萧玟玉的不安,他显得稳定很多?——其实只要萧玟玉肯松口,其他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都不是难事。

叶绮灵见他们坐下?,慢慢开口:“贤亲王殿下,有些话,我想问问你。”

从叶绮灵嘴里出来的殿下二字,好像都失去了原先该有的尊重之意,反变得阴森杀瑟起来。

顾律修道:“前辈但问无妨。”

“我想问的,其实也简单……殿下?对玉儿,可是真心?”

“自是真心无二。”

“既是真心,三年前何苦下那般毒手??”

没承想叶绮灵的问题如此直白刺辣,顾律修顿了顿,才道?:“三年前是我愚笨,未能及时察觉此为有人故意陷害。行事又鲁莽冲动,才叫玉儿受了这些委屈。如今回想,自己亦是后悔不及。”

顾律修认错态度良好,已属不易。但叶绮灵听来,他的所作所为哪是这几个字所能带过的:“可世事无常,人心善变,保不准殿下今日后悔三年前的事,等再?过三年,又该后悔现在的事了。”

“……这点前辈大可放心,我既认定了玉儿,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一辈子的事,岂是现在就能有个定论的。”

“其他事情不敢说,但唯独这件事,我说到做到。”

“好一个说到做到。”叶绮灵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你便是认了一辈子真心,不会有变了?”

顾律修坦然道:“我认这一辈子,不会有变,还望前辈成全。”

“你若有变,烂肚破肠,碎心裂脾,不得好死,如何?”

“……我若有变,就叫我如此。”

这样的叶绮灵让萧玟玉本能地不安,他甚至都没有分出一些心思去为顾律修所说的那些话感动或欣慰。他只觉得,叶绮灵说这番话是别有目的的,可他一时也不能知晓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接着,叶绮灵就说道:“你们且伸出手腕,而后将眼睛闭上,我说不得睁开前,都不要?睁开。”

萧玟玉不懂叶绮灵这是什么意思:“……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照做就是了。”

萧玟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闭起了眼睛,他想叶绮灵是不至于伤害他们的,只是这行为过于奇怪,让他摸不准叶绮灵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都闭起了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到叶绮灵站起来朝他们走近的声音。她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个木箱,打开的时候发出了木头才有的声音。

而后,顾律修便感觉手?腕上传来了什么冰冰刺刺的感觉,还有些痒,有种被冰丝羽毛抚过,却不小心被其中一些尖锐的冰尖刺到的感觉。可叶绮灵没叫睁眼,他便没有睁开。

冰冷的感觉自手腕的皮肤直往下?渗,似乎要?将整个手?腕都浸凉浸透。顾律修忍不住要伸手去抓了的时候,终于听得叶绮灵开口说道?:“行了,现在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顾律修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手?腕处多?了一条黑色的痕迹,用手抹也抹不去。再?看萧玟玉,也有这么一条,萧玟玉问叶绮灵:“……娘,这是什么东西?”

叶绮灵坐回了原位,脸上是这两日来第一次展露的笑:“生死蛊。”

顾律修还不懂这蛊是何用,却见得萧玟玉是一脸惊讶:“……娘,怎么能下这种蛊?!”

叶绮灵却泰然自若地道:“这是王爷亲口认的,若是将来变心有异,便烂肚破肠,碎心裂脾……我问过他的,也再?三给他机会了,是他都信誓旦旦地认了,我才下?的这蛊。”此言一出,顾律修不仅能猜猜所谓的生死蛊是个什么样的蛊,也知道了刚才叶绮灵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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