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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课的第一天,在放学的路上,吴弦被陈安年叫住了。吴弦正纳闷儿他找自己何?事,就见他从掏出了一个男子?佩戴的香囊塞进他手中。
“吴兄,在下受人所托,请你收下,回?去再看吧。”
陈安年觉得很不好意思,给完东西就跑开了。
这是几个意思?吴弦一头雾水,谁呀?送他个香囊干什么?遮遮掩掩的。
然而?他此时并没有研究的心思,早晨出来的时候小小虎有点发烧,他急着回?家看他,便把香囊随意的丢进书袋里了。
他到家的时候,小小虎已?经服了药睡下了,雪茶心疼的一直陪着他,直到烧退了才松了一口气。
天气已?经转凉了,雪茶见他回?来,起身上前帮他把外衣脱了,省的等下过给孩子?一身凉气。
吴弦也记挂了孩子?一整天,迫不及待的坐到床边摸着他的小脸。
雪茶边把他的衣服挂起来边说道:“大夫说没事了,再喝两服药就好了。一开始他嫌苦不肯喝,后来我一激他就肯喝了,再问苦不苦,拧着眉说不苦,这别扭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啪嗒!就在雪茶拿起书袋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出来了。她弯腰去捡,待看清了居然是一个香囊,目光骤然一缩,不动声色的捡了起来。
吴弦浑然不知,“肯定是像我呗,反正你总是有办法把我们爷俩儿制的服服帖帖。”
“也许吧……”
雪茶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细看手中的香囊,是个以黑缎为底,绣着梅花的精致东西,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绣出来的,她把口子?拉开,果然从里面找出了东西。
里面除了几朵干花,还有一封信!
信的内容虽然不长,却把二人当天如?何?相遇,如?何?一见倾心,写的明?明?白白!
居然还约他见面!
雪茶怒火中烧!现在的大家小姐都这么不知羞耻吗?她难道不知道吴弦是有妇之夫吗?
小小虎睡的香甜,吴弦欣慰的笑?笑?,忽然觉得屋内有些过于安静了,以为雪茶出去了。
不经意的一回?头,却发现她仍旧好好的呆在屋子?里呢。
他敏感的觉察到屋里多了几丝冷意,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娘子??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太累了?不然早些休息吧。”
雪茶把信和香囊藏在手中,决定先给他一个机会,问清楚了再发难不迟。他要是真敢生了花花肠子?,看她怎么收拾他!
“相公,你考完试那天,我没去接你,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吴弦慎重回?答,“没有啊,我知道你肯定有事耽搁了。再一猜肯定是慧慧生孩子?了,这不比接我重要多了吗?”
雪茶的气稍微顺了顺,又见他丝毫不紧张自己的书袋,心里渐渐有了底。
“那天你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小姐?”
吴弦大惊,眼睛睁的老大,“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开了天眼了吧?是撞到了一位,不过我都道歉过了,难道找上门来了?”
他说着就动手去扒雪茶的额头,“快让我看看,天眼在哪里?”
雪茶被他给弄的哭笑?不得,“别乱摸了,快给我坐好!”
接着把香囊和信拍到了他的手上,“还真找来了,你看看吧,看好了再给我解释。”
吴弦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不可能!找我干什么?这是我书院的同窗给我的,我还嘀咕呢,一个大男人丢下的香囊就……”
后面的话都被他吃进肚子?里了,因为他清清楚楚看到了信的内容。
这这这……天地良心啊!他连那姑娘长什么样子?都忘了,这下误会大了。
“娘子?,这不关我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真不知道吗?搓衣板我可好久没拿进房里来了。”
“我真不知道啊!”吴弦急着拉她的手,他必须让她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雪茶冷着脸,把他的手给甩开了,“你以为说说我就相信你了?若是单纯撞了一下她为何?会看上你?肯定是你见人家长的美貌多看了几眼,让人以为你对?她有意。”
“根本没有!娘子?~”吴弦恨不得当场哭出来,以洗刷自己的冤屈。
他恨啊!为什么不在回?来的路上就拆开香囊看看?在外面看完丢了不就成了吗?
雪茶依旧不依不饶,“好!就算你没有。那你同窗呢?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成亲了吗?你没告诉人家吗?你接了香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吗?”
“……我!他塞给我就跑了啊!我一心惦记着孩子?,我也没多想啊!”
吴弦眼看着自己有越描越黑的架势,三两下把信塞回?了香囊里,“明?天我就还回?去!并且向他说清楚,我有妻有子?,叫她妹妹远点凉快去!”
雪茶瞪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这点事你要是说不清楚,就别回?来了。”
“肯定说的清楚!娘子?~搓衣板就别跪了吧~跪出毛病来了你会心疼的~”非常时刻,吴弦的脸皮奇厚,竟蹲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像只大狗似的,不住的摇。
“好吧,姑且饶你一次。”
第二天,吴弦上学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陈安年,把香囊塞给了他,“帮我转告令妹,她的心意恕在下无?法接受。我家中早有娇妻,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实在抱歉,让陈兄和令妹误会了。”
陈安年满脸错愕,暗恼自己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乌龙,他应该多问一句的。书院里已?婚的是极少数,一般的高门大户即便是定了婚约,也要等到男子?有了一定功名后再成亲。
他因为从没听?说过吴弦已?婚,便有些想当然了。他真诚了向吴弦道了歉,并央其不要外传。
吴弦以人格担保,绝不会外传一个字。
见事情终于说清楚了,吴弦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然而?,当陈安年把香囊交还给陈安安的时候,却碰了壁。
陈安安不知怎么竟犯起了倔脾气,“不可能的,都是他骗你的!容思玉是他的亲戚,她说从来没听?过他成亲的事,他肯定是怕配不上咱们家才故意这么说的!”
陈安年嘴笨,怎么也说不通她,她反正一口咬定吴弦是骗他的。
陈安宁在一旁听?了半天,见此说道:“这个好办,成没成过亲,又不是骗就能骗过去的,多找几个人问问不就行了吗?”
“不要!”陈安安一口否决了姐姐的提议,其实她心里此时已?混乱不堪,她无?比的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从心底里排斥唾手可得的真相。再说,她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荣思玉。
姐弟两个都对?她有些无?语。
弟弟是个老实人,陈安宁却是个强硬的性子?,一反常态的严厉的问她,“那你究竟要如?何??”
陈安安见她这样,有些害怕,躲到了哥哥身边,“哥~你再帮我去找他,就说我约他在迎宾楼见面,如?果他亲口对?我说他成亲了,我保证不纠缠还不行吗?”
陈安安不住的摇着他的胳膊,她不想心里的小火花就这么灭了,她很想很想再见吴弦一面,万一呢?万一他真的骗了哥哥呢?
当然,如?果最?后确定是荣思玉耍她,她绝不会饶了她!
陈安年没了主意,瞧向姐姐。
陈安宁看出来了,这丫头非要求个彻底死心不可,“答应她吧。你去和吴公子?说,叫他放心,当天我陪安安过去,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好了,安年你赶紧把安安领走?,我看见她闹心。”
“嘻嘻,姐姐最?好了!”陈安安笑?的开了花,不忘谄媚姐姐,被陈安年给拎了出去。
“别打扰姐姐了。”
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陈安宁的心也重归宁静,她从脖子?里掏出贴身佩戴的金锁,摸了又摸。
远在边关的唐谦结束了一天的劳累,晚上还要在院中练武两个时辰。
练完了一套拳,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仰头望着漫天璀璨的星星,想起了天边的那个人,她应该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吧?一别十余载,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样貌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吧?毕竟她从小到大模样都没怎么变过。
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原本有个常年佩戴的金锁,因为怕丢被他精心收起来了。他好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只要再看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
孟知秀在屋门看见儿子?又一个人望着星空发呆,心里难受。
一双大手从后面握住了她的肩膀,“会有回?去那一天的。”
“回?去了又能如?何??已?经错过了十二年了。当日?分?开的时候他们还是个孩子?呢。”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日?安宁丫头偷偷来送行的场景,两个青梅竹马从小定亲的孩子?哭的像泪人一样,一直说着要永远等着对?方。
她不知道陈安宁现在是否嫁了人,反正她知道自家的傻儿子?,一直在傻傻的等着,盼着有天老天开眼,能让他重新?回?去!
“相公,为什么咱们的命这么苦啊?有什么苦都让咱们两个承受多好,让我两个孩子?快乐的度过余生吧。”
唐牧州虎目泛泪,不知该说什么好,相互安慰的话早已?说过太多了。
“相公,明?天起看看附近的好姑娘,劝谦儿成亲吧,咱们两人有伴,他一个太苦了。”孟知秀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最?现实的选择。
没想到唐牧州却否决了她的提议,“不急,先这样吧。”
孟知秀很是不解,“为什么?”
唐牧州压低了声音,“据我推测,这里离开战不远了,说不定这就是咱们一家的机会。我时刻准备着回?到沙场,到时候就是拼死也要重新?挣回?一份功名。待回?了京城,了了谦儿的心结,再论婚嫁不迟。已?然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当真?!”
唐牧州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的我还少啊?”孟知秀笑?着流了眼泪。
……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太聪明了。。。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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