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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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具有下意识反应的动物，比如摔倒时抓住手边的东西，比如不自觉抱住自己的脑袋。

程青漾的下意识反应比较高级，在下落的瞬间，灵力与身体本能直接接管身体，一愣神功夫就稳稳当当站在地上。

他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耍帅什么的可以放一放，在天上飞实在受不了，耍帅需要资本，就算现在有灵力自己也没资本，吓人。

所以风场控制到底怎么玩？

“师尊。”

孟怀归风风火火跑过来，平素里伪装的高冷荡然无存，程青漾从对某警官能力的佩服和思考中抽身，自觉帮孟怀归带上面具。

“我没事，怀归，你……”人设崩了。

孟怀归凑到程青漾面前，满脸写着担心：“师尊眼睛怎么了？”

……心有灵犀都没有！

“没事，不必担心。”程青漾拍拍他，对着刚走近的几人，“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练功。”见几人过来，孟怀归收回表情，安静站在程青漾身边当花瓶，他心里清楚方才是师尊出手相助，又存着故意气罗席夜的心思，想着让程青漾顺着这话接下去，最好不要让罗席夜开口。

“嗯？”

程青漾心下稀奇，除了在自己面前是个小可爱，孟怀归绝对不是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温吞性格，怎么忽然不诚实？难道在怪自己把他赶出越白居？

妈妈耶，不要吧，上手好感度满分果然坑人，为什么以后还能往下掉！

罗席夜面不改色，程青漾在心底夸赞一波反派演技好，正准备询问，就听赵绿绮愤愤不平：“师尊不是这样的。大师兄说要责罚三师兄，但是师尊说过不责罚三师兄，我气不过就顶撞了大师兄，大师兄可能生我的气就要拉着三师兄要比试。”

……女主你还真是护夫，还没说什么就先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但这也没用啊，你要黏着男主，最好别让他天天到越白居来。而且，你逻辑错了，你惹反派生气为什么要让男主去比试？

等等，难道反派知道男女主互相爱慕，自己求而不得所以要揍男主一顿出气？

这真是……程青漾觉得自己看了一场狗血剧，还闲得无聊把自己扯进去，明明他就是个路人！此情此景自己和钟霜暮是不是有点多余？

三个人的电影，参与什么参与！

炮灰的名字都没你！

一时所有人没说话，沉默是现在的小竹林。

赵绿绮看看他古怪的表情，害怕自己好心办坏事，小心翼翼问道：“师尊？”

“嗯。”程青漾决定速战速决，这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席夜，我说过不会责罚怀归，今天是你不遵师命，作为大师兄应该以身作则罚发你面壁思过三日吧。”

“是，师尊，弟子知错。”罗席夜定定看着他，不明白程青漾为什么开始管这些小事，收回目光前他看见孟怀归在旁挑衅看他一眼，转瞬又低着头乖乖站在他身边。

骗子。他心里气极，却也不能多说什么，等程青漾吩咐。

“你们都去练功吧。”

不要整些幺蛾子。孟怀归你别演了，这表情看得我害怕。程青漾摆出高冷师尊的人设，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这个修罗场，临走前深深看了钟霜暮一眼，眼神安慰这个夹在另外三人间的大型电灯泡。

奈何钟霜暮修炼不够看不出来程青漾想表达的意思，倒是招来罗席夜的瞪视。

我怎么了？大师兄瞪我干什么？是师尊让他去面壁的又不是我。

想想罗席夜拜师以来的顺遂，钟霜暮恍然大悟，可能是第一次被师尊责罚心里不好受吧，没事多来几次就习惯了。谁没经历过？

等程青漾的背影消失不见，小天使钟霜暮上前一步，即使三人和他关系并不亲密，但是师兄现在心里不好受依旧需要安慰：“大师兄，师尊没有恶意。”你面壁思过结束后就能再次受宠了，真的。

“……”罗席夜莫名被责罚本就不甘，觉得自己再次失去了博得程青漾爱意的机会，这话放在他耳朵里就是一顿活生生的嘲讽，“那可真是多谢师弟关心了。”

钟霜暮再次莫名被瞪，侧身对剩下两人道：“大师兄怎么了？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他。”

赵绿绮没理他，对自己二师兄不会看人眼色早已内心麻木，转头问孟怀归：“三师兄，你没事吧？”

“嗯，没事。”

孟怀归也不是真的没事，罗席夜那几拳是真心实意想把他狠揍一顿，每一拳都带着些微灵力，只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程青漾出手相助意味着程青漾不生气的想法，甚至程青漾在众人前第一次维护他。

这件事十分值得铭记一下。

愉悦仿佛要漫出胸腔，这几日虽然他日日在越白居耍赖不走，但是他心底依然惶恐，怕再睁眼时程青漾又变回以前那个不近人情的模样，怕程青漾再不理自己，尝过一丝甜头的人，绝不可能忍受得了重头再来的绝望。

他就像那些守着珍宝的妖怪，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珍宝会消失，他的珍宝是程青漾。而如今，程青漾选择了护着他，他给孟怀归的是携着春日花海缤纷的暖意。

他掌控着他的所有情绪。

程青漾是孟怀归的世界中心。无他，世界塌陷；反之，孟怀归的世界是暖阳细风的融融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