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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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古怪？”程青漾不明所以，他只是觉得青年可能知道点内幕，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孟怀归接过油纸包，放下银子：“没有，师尊走吧。”

“嗯，是什么？”

“枣泥栗子糕和菱粉糕，都是些小玩意儿，师尊尝个鲜就好。”

街上人依旧多，小孩子跟在大人身边好奇地四处张望，大一点儿的拉着同伴的手跑来跑去，孟怀归稍微挡在程青漾身前，怕他被小孩儿们冲撞，心下倒有些奇怪。

方才那青年身上有丝魔气，即使伪装的再好他也能感受到，只是师尊却没什么反应。

那青年实力不可小觑。

忽得扬起阵微风，孟怀归瞬息脸色变了，没做多想侧身挡住程青漾，那风不算正常，携着丝丝缕缕的妖气，和陈家主厅的有些相似。

“怀归，怎么了？”

“师尊，在这儿……”

说了一半，孟怀归看了眼程青漾，发现他依然没有什么反应，有些纠结，不想师尊陪自己去探看，又怕是对方的调虎离山。

街那头忽然喧嚷起来，小孩子笑闹的声音明显，他往那边看了一眼，耍杂耍的喷着火，身边围着不少人，孟怀归见他出现，这下倒真不敢把程青漾一个人放在这儿，只好告诉他实情。

“师尊，方才那阵风里有妖气，白日从街上走我并未感觉到，我想去看看。”

“走吧，我和你一起。”程青漾轻轻拍了下他胳膊，“怀归你引路，方才我没有感受到。”

“好，师尊你跟紧我，这个镇子藏着的东西不少。”

不少吗？程青漾没有感到任何妖气和魔气，索性不问，男主总有不为人知的天赋技能，跟着走就是。

清河镇大，但是只有主街的大半条街晚上灯火通明，往镇口那边走越发寂静，没几家铺子开着，全是些粮铺布衣铺子。晚上没客人自然大门紧闭。

陈氏粮铺像一条分界线，这侧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那侧是暗沉黑夜寂寂无声。他家铺子在晚上显得有些森冷，盯久了就能感到很不舒服，不知哪儿的树叶发出声响，唰唰声像极了动物撕咬。

孟怀归立在灯火下，盯着陈氏粮铺出神，白日隐藏在人间烟火下的铺子，晚上透着丝丝缕缕的妖魔气息，他比任何人对这些东西都敏感，大概是天生的。

风里夹杂着的气息中有一种很明显，他动了动鼻子，只辨别出是妖气，其他的气息比这个弱很多，有点像放久了的肉类和新鲜的肉类，混杂在一起与在陈家主厅闻到的一样。

“师尊，方才那青年可能说得对，陈庄主绝对不是善人。”孟怀归转身，正准备和程青漾讨论一番，就见程青漾惨白着一张脸，慌道，“师尊，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夜风吹久了，孟怀归的手依然温热，驱散莫名的寒意，程青漾任由他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轻微蹭了下：“没事，盯陈氏粮铺久了有些头晕，大概这铺子真有异常，我们去看看吧。”

“不去，师尊我们回去。”孟怀归拉着他果断拒绝，“白日里再来看也可以，我能找到异常。”

程青漾没说话，即使热源握在自己手心，也还是一阵阵冷，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归是这铺子的问题。不想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却有心无力，腿软。

铺子里一双眼睛绿得发亮，一动不动盯着整个铺子，在黑夜里有些瘆人，孟怀归忽得僵直了身子，一把抱过程青漾，带着他往那边走，窥视感在身后转瞬即逝。

没有呵斥也没有其他什么话，方才那一瞬程青漾脑袋直发晕，发生了点什么都不知道，孟怀归轻拍他的后背，顺手给他擦去额角冷汗，关切道：“师尊，还好吗？”

“嗯，扶我站一会儿。”

那边的黑夜还是黑夜，远看没什么变化，树叶依旧唰唰作响，只是没了方才那种阴森感，孟怀归回头看了一眼，“陈氏粮铺”的牌匾旁挂着红布，红布末端缠着个重物，不知道是什么。

灯火欢声慢慢消散寒意，程青漾揉揉额角，那一瞬的眩晕恶心突如其来，像是极为排斥他的靠近，又像是给他警告。

“师尊，吃糖葫芦吗？”孟怀归抱着他没撒手，对他的担忧压过所有情绪。

程青漾那边的老人一眼，点点头：“买一串吧，我有些恶心。”

“要回去吗？”孟怀归拉着他往那边走，“老人家，要一串糖葫芦。”

“先不忙回去，在街上逛逛，听听其他人怎么说这件事。”

孟怀归接过糖葫芦递给他：“好。师尊不舒服了要和我说。”

“嗯。”

街不大，从这头走到那头也就半炷香时间，此时已是一更三点，街上人逐渐回家歇着，卖糖人的客郎做好最后一个糖人，挑着担子回家，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只是再也不见那个耍杂耍的。

从街头到街尾，程青漾手里拿了好几个不同的零嘴，孟怀归手里还拎着几包油纸包，全是他买来说要让程青漾尝鲜儿的。

先前程青漾嗜甜，却从不贪口舌之欲，一年基本都是辟谷度过，好容易改了性子又下山，孟怀归自然是把能买的都给他。

不枉他攒了一年多的月钱。

他们走的是条小巷子，黑漆漆的，程青漾不认路，边吃糖葫芦边被孟怀归拉着走，前面传来些脂粉香，欢声笑语也跟着风吹来。

咬掉最后一个糖葫芦，程青漾抬眼看了一下，咬牙切齿。

“孟怀归！你带的什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