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见鬼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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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凌晨三点的星爸爸吗？

白芜青现在见到了。

空空荡荡的咖啡厅里，除了角落里一个把脸埋在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中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男子，只有白芜青和钟晴柔面对而坐。

白芜青很像问钟晴柔，张明的尸体就那么挂在他家洗手间里是否合适，是否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之类。不过看起来钟晴柔对此并不在乎，她好像正在为另外一件事感到非常苦恼。这件事就是，白芜青依然是白芜青，不是那个什么黄小姐。

白芜青打了个哈欠，面前杯中的拿铁已经凉了。

钟晴柔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不过令白芜青稍微松了口气的是，当钟晴柔得知白芜青只是顶着“黄小姐”的皮囊，而芯并非“黄小姐”之后，对她的态度就不那么恭谨，变得自然了许多。

钟晴柔告诉她，黄小姐名讳黄茜容，身份成谜，年龄成谜，飘忽不定。钟晴柔只知道，黄茜容与申凛有某种密切的、类似于师徒的关系。

申凛应该是喜欢黄小姐的，钟晴柔说。黄小姐死的那一天，钟晴柔从申凛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神情。

白芜青问：“那么，申凛又是谁？”

钟晴柔不耐烦地说：“申凛是我老板。别插话，听我说完。”

黄茜容是两年前去世的。据说，她死于她某个同门的暗算，她的死令申凛备受打击。痛定思痛之后，申凛又进行了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可以理解为申凛原来是某个公司的普通员工，因为老师傅黄茜容不幸离世，顿时小宇宙爆发，拳打总经理，脚踢董事长，一举成为新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但是当年暗算黄茜容的那股势力并没有完全被消灭，并且对于申凛成了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十分不满。不过这股势力已经被申凛削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他们蛰伏了起来，一直伺机东山再起。

张明养鬼运财，最后被鬼反噬，又偏信邪门歪道，把白芜青拉来当替死鬼，也是这股势力在暗中作梗。只是阴差阳错，现在成了白芜青成了黄茜容，但对黄茜容前尘往事却一无所知。

至于怎么会成为这种结果，钟晴柔也说不清楚。

白芜青用吸管喝着凉透的拿铁，听得云里雾里。

于是她又忍不住举手发问：“那么，你说的这个申凛，她是哪个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呢？”

钟晴柔喝了一口杯中的饮料，然后望着白芜青：“她是鬼王。”

白芜青满脸问号。

“什么是鬼王？”白芜青试图继续接近钟晴柔和黄茜容的世界并努力和钟晴柔保持在同一频道上，“是不是什么跨国公司的新兴岗位之类的……”

“人死去就成了鬼，统御万鬼的就是鬼王。”钟晴柔简短地说。

白芜青开始考虑要不要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不过她现在顶着黄茜容的脸，更有可能被送进精神病院。

“我有点不太明白。”白芜青说。

钟晴柔凝视着她，认真程度仿佛是她要从这张“黄小姐”的脸上看出什么财富密码。

“你相信有鬼存在吗？”钟晴柔问。

“我相信。毕竟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鬼，所以我——”

“黄小姐是能看到鬼的。也许你也能，你看那里。”钟晴柔打断了她，指向角落，那个用书遮住脸的男子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也许是感觉到钟晴柔和白芜青的视线，男子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

“卧槽？”白芜青惊呼一声。

他没有头。只有断掉的血糊糊的脖颈。但是还没等白芜青反应过来，无头人居然凭空消失了，原地只有空空如也的座位和一盆绿植。

“那就是鬼，你能看见鬼。”钟晴柔说。

白芜青用力揉了揉眼睛，咖啡厅里一片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有很多问题，但不知道从何问起，而与此同时她还升起了更多关于自己的担忧。她现在是黄茜容的模样，虽然黄茜容比她漂亮、比她有风情，但她如何向熟人解释在她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不过目前似乎并不用太过担心，她没几个朋友，又刚刚从公司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