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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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浴室里“咪呜”、“哎哟”声此起彼伏，一人一猫在狭窄的空间里追逐起来。

终于，还是太宰治投降了，蹲在马桶背后把项链递过去，边笑边喘气，“你要这个是吧？早说嘛，呶，还给你？”

我去，又看见了！

小猫慌忙扭头，闭眼！

这家伙真不要脸出境界了！光着屁股也能奔跑说笑，他的字典里没有“羞耻”二字吗？

太宰见状，反而越发觉的新奇愉快。

“哈哈，你在害羞吗？难不成，你是一只小母猫？可是，我是人，你是猫，又有什么关系？”他手指勾着项链，摇来晃去逗弄着小猫咪。

或许很无聊吧？像织田作那样正经严肃的男人，如果知道他做这么无聊的事，一定连嘲笑都不屑。

但是，真的有时会寂寞啊。

这一年多，他的人生是全新的，失去了好友织田作，离开了搭档中原中也，在茫茫人海中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可能会认出他的每一个人。

现在，甚至愿意跟一只小猫咪“沟通”，因为它很聪明？并且无害？

啊啊，无耻！太无耻了！

小猫咪咆哮着，气得脖子一整圈毛都竖起来了，全身肌肉紧缩，盯牢太宰治手里的项链，“嗷呜”一声，猛扑过去，趁太宰治眨眼的须臾，把项链抓住了。

然而，它还没来得及高兴，脖子就一紧，登时四爪悬空，力气全散了。

不好！上当了！

脖子上那一块肥皮，是所有猫咪的弱点，如果被抓住了，根本就无法反抗。

小猫拼命挣扎，但对太宰治半点作用没有，只惹来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这对就了嘛！我可是好心，你再这么湿漉漉的乱折腾，可是要生病的。来来来，我们一起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完了我会帮你吹干，再戴上这条项链！”太宰治说着，拎着小猫咪，走进淋浴房。

一……起？

小猫咪在太宰治手里，一个剧烈的扑腾，但也只能这样了，扑腾后，变软软的垂下爪子，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它才没认命，而是嘴里磨牙，心里发狠。

反正现在它没办法，也逃不出去，索性不看就是了，只要冲过热水，恢复人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晕这家伙！

“好乖！”太宰治奖励似的，在小猫头上摸了一把，捧着它左左右右的看，又啧啧称赞，“你是小橘猫啊，蛮漂亮的嘛！还肥嘟嘟的，平时吃得不错？应该不是流浪猫吧？怎么就掉进河里去了呢？唉，那位掉进河里的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她跟你一样彪悍，应该不会有事吧。”

太宰治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打开了水阀，先出来的是凉水，他还挺体贴的挪开小猫，直到水热了，才半揪半抱着它，一起站在了蓬头下。

“呼，好舒服……”太宰治惬意的叹息，又把小猫挪到热水下方。

他挤了沐浴液，抹在它柔软的皮毛上，跟着一阵揉搓，还故意在肥嘟嘟的屁股上多搓了两把。

小猫发出威胁的“呜呜”声，又只能双眼紧闭，在他手里缩成小小的一团，那凶悍、不甘、又无计可施的模样，浑身一咕嘟一咕嘟的都是泡泡。

“哈哈哈，好可爱呀！”太宰治感觉，这是他一年多来最快乐无忧的时光。

忽然，他手上陡然变重，重到他抓不住，只好松开手指，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指间掉落。

还没看清，眼前就白光一闪，视野被遮蔽，氤氲的蒸汽中，出现了一张柳眉倒竖，眼角泛红，怒气迸射的俏脸。

女人？

还挺眼熟的？

念头刚从太宰治脑海闪过，就“砰”的被轰碎了，他被人当鼻子重重抡了一拳，连叫唤都来不及，就鼻腔一酸，两眼一黑，晕厥了。

啊，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吃亏过？

打不过，连动脑子都来不及，好厉害……

这是太宰治晕过去前，最后的思维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