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万死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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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炽身后一声咳嗽。蝶王眉头微皱：“你就是把我的双手捏断了，也能复生令师对不对？”

风炽松手，听得身后又一声咳嗽，回头，见是一身灰布衣衫又戴着斗笠的景潼。

景潼压低声音：“我家公子在楼上包间，请风公子上楼一叙。”

蝶王：“不愧是名门贵公子，好大的架子，他自己就不能过来说话吗？”

景潼扭头：“如蝶王这般，也得乔装改扮，才能抛头露面。要是蝶王原本比花朵还华丽的模样，只怕一亮相，这凤凌阁几十号人，都不听说书只回头看太华丽的蝶王了。”

蝶王一点头：“也对，你家三公子确实长得很花枝招展，三公子要是直接跑过来，确实没人听说书只回头看过于花枝招展的三公子然后大家一起琢磨这么花枝招展到底是女扮男装呢还是仙女或仙男下凡呢。”

风炽抓起一把蜜饯，直接塞蝶王嘴里：“这家蜜饯味道不错，你多吃些！”

然后就跟着脸上有明显怒色的景潼转身上楼了。

蝶王吐出满口的蜜饯，喝口白水，才不满道：“花家小公子太也不懂事。他没出生我就在花陌谷了，怎么也是谷中老前辈！小孩儿家的，才满十八岁，就这么目中无人，目无尊长，不把我老前辈放在眼里了！哼哼哼，早知如此，就应该趁着他还兜尿布满地乱跑的时候，就该给他点教训看看！”

风炽跟着景潼上了楼，到了包厢，推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

包厢的窗，却是大敞着。

风炽疑问：“三公子，压根没来，对不对？”

景潼：“我们三公子从小多病，轻易不会出谷。真要出谷，谷主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只带一个景潼出门，必然明里暗里派一堆人跟着。所以……三公子说风公子要远行，他无法亲自来送行，只有将原属风公子的大刀并一些盘缠程仪，送在一艘船上。”

景潼引风炽到窗前，见窗外一条僻静的河，窗下河面，只有一艘船，并一个驼背老船工。

“这位撑舵的老人家，既聋且哑，收了银钱就做活，其余一概不闻不问。他会送你上岸，到时候风公子自行离去，好自为之！”

风炽：“可是我答应了蝶王要护送他去寻找疗伤药，不能就这么离去。”

景潼：“灵蝶们整日飞来飞去的，如果蝶王想知道风公子行程，只怕世间无人能瞒吧。”

风炽还在迟疑：“就这么不告而别，是不是不太好？”

景潼：“风公子只记得蝶王的恩情，就不能记得我们三公子的恩惠了吗？”

“可你们三公子为何如此待我？”

“我家公子说了，纵然世人毁谤，可凭他和风公子接触……我家公子真心觉得风公子有冤在身，如此冤情早晚大白于天下。他不过是尽一点绵薄之力，助风公子设法洗脱冤屈。”

风炽沉默片刻，才道：“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只说一句，他日有机会，可供三公子驱使。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万死莫辞！”

“你刚答应了对我万死莫辞，如今又来万死莫辞他人了。合着你一个风炽，能死两万次是不是？”

蝶王现身包厢门外，边说边走进来，笑道：“这花家小公子，果然藏起来不见人。”

景潼：“我家公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要见的。”

蝶王笑吟吟：“可他为了见我，怄血小半年，明里做一张罗网，暗地里再做一张罗网。结果明里的罗网被风炽这个臭小子弄成一堆碎片了，暗里那张罗网被我和风炽一起弄成碎片了——花家小公子，可真是白怄了半年的血啊！”

“你——”景潼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