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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南玺茫然眨眼,女孩柔软的手心抵蹭着他的嘴唇。

辛连理用尽全力推开他,理了理头发和红裙,假装镇定道:“您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和我老公很恩爱。”

“要是被他看到你这样对我,一定会让你——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还真是——”梁南玺睨着她,缓慢皱眉,一字一句道,“没听说过呢。”

辛连理瞪他:“这位老板,你今天要是不想谈论生意,就当我没来找过你。”

说完,起身挎起包,退后几步抿了抿唇,定定的看着坐着的男人,似乎在等他说什么话。

他今天穿一件黑衬衣,光滑的绸缎面料,一般人很难驾驭的类型,穿在他身上合身有型。

这边灯光黯淡,衬得他发色纯黑,眸色纯黑,眼神却莫名的轻松,甚至愉悦。

“辛连理,你记得你之前一直叫我叔叔。”梁南玺的声音褪去松懒和吊儿郎当,多了些正经和认真,“像我们这种年纪的成年人,如果有人一直追着你叫阿姨,多少有些奇怪吧?”

辛连理:“……”

梁南玺挠了挠脸,无可奈何道:“你要是非要走,我也没办法。但毕业展的事,还请你多思量。”

辛连理心里咯噔一下。

这男人是在要挟她?

要在喜欢的画廊开毕业画展罢了,这事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

问题是,她之前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

只是一小会儿,时间好像定住了。

对面的男人摄住了她的七寸。

男人面上风月无关,心底却不知在想什么。

辛连理想了想,没什么感情地一笑:“其实我刚才骗你的,我没结婚,也没什么老公。”

梁南玺眉头微蹙,目光冷冷地看她。

“我就一个身在国外的未婚夫,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辛连理重新坐下,紧挨着他,淡淡的香水好闻,梁南玺却觉得有些恶心。

她也一样,散漫随便,看起来美颜不可方物,高冷不敢触碰,实际上还真是不可窥探。

梁南玺自觉拉开与她的距离,通遭氛围倏地变冷。

辛连理从始至终都紧盯着他,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集,很快便不着痕迹的错开。

辛连理笑了声,眼神柔和,语调如同糯米般甜腻:“哥哥,你真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生,要不是我有婚约在身,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梁南玺僵了一下,周遭气氛更冷,眼睫微微下垂,深褐色瞳孔里的光似是被人打散,又很快凝聚。

“做什么都行?”

语气略带嘲讽。

辛连理手指卷着头发,本想学着他一口将桌上的酒喝光,但一看那上面还飘着薄荷叶的柠檬水,只好作罢。

男人能在酒吧给她点一杯柠檬水,说明根本就没把她当作情场浪/女来看。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失偏颇。

辛连理深吸一口气,笑说:“是的呀,做什么都可以。”

梁南玺靠在沙发背垫上看她,有碎光照在他脸上。听她说完这句,扯着嘴角笑了声:“那我把帐结了,带你去酒店?”

男人嘴唇轻薄,呼出的酒气寡淡,可不知是辛连理过于不胜酒力,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觉得太难捱了。

他的眼尾像是勾子,说出得话轻薄却不让人反感。

辛连理不动声色地说:“哥哥,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嗯?”

“我说要不是有婚约在身,我就跟你去了。”辛连理往后靠,抬起手扇了扇,莫名的热,“可惜不行,我订婚了。”

“然后呢?”梁南玺笑了,这回儿是真的笑了,他真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可辛连理没了,她是真的没了,她前二十三年的娇/嗔、不矜持、轻浮,在这一晚用光了。

本意不想甘拜下风而已。

“我去趟洗手间。”辛连理起身朝右走。

梁南玺下意识叫住她。

“啊?”她柔软的面容转向梁南玺的脸。

“洗手间在那边。”他说。

---

辛连理站在盥洗台前洗手,身后的门进来两个女人。

女人身材中等偏上,烈焰红唇,辛连理第一眼没认出来。

赵安娜从门里进来,看了两眼辛连理,与另外一名女人低声交谈着。

然后,另一名女人先进了洗手间。

辛连理盯着镜子里的两人看了会儿,直到赵安娜凑过来打招呼:“你也来这儿啊?跟男朋友一起出来玩?”

辛连理:?

“没听过你有男朋友这回事。”赵安娜一脸凑近乎的表情,“你自己一个人来?”

辛连理懂了:“我跟朋友来。”

赵安娜眼神一亮:“男朋友?”

“不是。”

见辛连理并没有与之多加交谈的意思,赵安娜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理所当然道:“我觉得既然来这就是想交朋友的啊,你也不要因为听到别人说什么就信以为真,对一些想和你交朋友的人报有敌意。”

辛连理好笑道:“我确实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对人抱有敌意是因为讨厌。”

赵安娜笑着问:“是么?”

辛连理:“嗯。”

---东海美术学院来了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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