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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洞,敖瑾。
魏十镜觉得,自己像是被这三个字缠住了,他解不开,脱不去,难受得紧。
后来,魏十镜把这件事儿交给了民乐园的大管事。
第二天,他就启程离开了西安。
他得去别的地方散散心。
***
三个月后,浙江嘉兴。
农历十二月初九,刚过完腊八节,换算成阳历,已经是一月中旬。
南方已然很冷了。
这样的天气,就该裹着大袄子窝屋子里头,就着炭火和铜锅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除非内急,否则绝不挪窝。
魏十镜也想,可他今天得去月河街谈生意。
西安在内陆,冬天流行的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厚棉袄和坎肩,有钱人脖子上绕着一圈狐狸毛围脖,暖和。
嘉兴不同,西洋的风吹了又吹,新一代年轻人爱穿长款大衣,带着多拉帽,西装裤加皮鞋,皮鞋里得藏着绒,讲究。
魏十镜素来把入乡随俗这件事儿发挥得很好,和哪个地方的人谈生意,就得有哪个地方的觉悟。
他一身黑色大衣上装,镜子前理了理领口,自我夸赞:真帅。
魏十镜长得是真好看,全然不似某人说的“国字脸猪胆鼻”。
月河街里桥多,各有各的名字,各有各的讲究。
临水就桥开了无数间茶楼会馆,魏十镜今日来的这一间,是新开的。
茶馆傍水辟了一长廊,设了雅座清席,桌上正中间端端正正放着一三角铜锅,正中间的握柄用来放炭,那边缘还做成了喇叭花的形状,微微张开,精致。
席上有人高谈阔论:“其实这火锅,从古到今,从北到南,叫法有诸多不同,我还是喜欢拨霞供这个叫法,肉片一下滚锅,瞬间变色,像是云间朝霞变化难测,雅致!”
“高老板讲究啊,不过拨霞供单指烫兔肉,咱们今日是牛羊为主,不合适啊。”
“对,不合适不合适。”
“不如叫古董羹,也是古称,形容食物投入沸水的声儿,咕咚咕咚的,有趣儿。”
“哟,镜爷来了。”
魏十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今日宾客不多,包括自己也就四人,其他三位老板赵、高、严,不过他们三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三个今日要引荐的一位大老板。
做生意,没些人脉是不行的,人脉不去努力维护也是不行的。
方才聊得火热的三人见到魏十镜来了,主动起身,承接上题,眼巴巴地问魏十镜:“刚才我们在讲这火锅的事儿呢,不晓得镜爷觉得,怎么称呼最别致。”
魏十镜取下多拉帽,搁在衣帽架上,头也没回:“火锅。”
“镜爷?什么?没听清?”
“就叫火锅,不是挺好的?”魏十镜看了一眼天色,该是晌午了,“我以为我来得挺晚的,你们介绍的那人,来得比我还晚。”
高老板还在回味,自言自语:“火锅火锅,诶,火锅好诶!有火有锅,妙!真妙!”
三人听了,齐齐鼓掌。
魏十镜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长筷子挑着桌上的凉菜吃了一口,低头道:“再妙也不能抵了你们三人欠我的账,咱可说好了,这次引荐,中介费按合同分账,你们的抽成得用来抵你们欠我的银钱,多退少补,我也不贪你们的,可若谈不好……。”
魏十镜架着筷子,向着三人一个一个地看过去,似笑非笑:“情归情,账归账,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这……不过分吧。”
三人听了,木楞半晌,那姓高的忽而转头朝着水边飘荡过来的一艘乌篷船,船板上铺着一个半旧的红色梅花团垫,一老者端着一支二胡,大冬天的,赤着脚在用脚躅桨。
船行很慢,每逢这临水的酒家,看见雅座上有人的,老者就会问一句要不要听曲儿。
月河街上有很多这样讨生活的艺人,高老板自诩高雅,立刻扭头问了句魏十镜:“镜爷,要不咱……边听边等?”
魏十镜“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高老板抖了抖自己那沉甸甸的钱袋子,吩咐:“我可是晓得的,一年笛子两年箫,一把二胡拉断腰,这玩意,学问深,今儿个好哥们聚会,来几首名曲儿,不好听,可不给钱。”
“好!好!小的给来首《良宵》,应景,助兴。”
这老者在船上冻坏了,那手不怎么灵便了,上手一拉弓,滋啦一声响,像是锯木头,魏十镜忍不住看了一眼,下一秒,这声儿算是正常了。
三位老板轮番向着魏十镜敬酒,魏十镜都辞了,其中姓赵的又说:“呀,这人怎么还没来,老高,你去催催,大姑娘出嫁也得走到街口了吧。”说完,又问魏十镜,“这单听曲儿,有些没意思,要不,我去找个唱儿的。”
魏十镜没回,只闷头用筷子在铜锅里夹肉吃,自己还没被人放过这么狠的鸽子,他虽然没说话,可其他三个人早就慌了。
这老赵也是个机灵的,往栏杆外的河道上一瞟,刚好瞧着对面又来了一艘乌篷船,船板上站着一红衣姑娘,齐刘海,小脸盘,看得秀气极了,所谓赏心悦目,不过如此。
老赵以为这是唱曲儿的,立刻招手。
魏十镜顺着看过去,筷子忽而顿住,起身,迈步,靠着栏杆,且就看着对面那窄窄的一艘乌篷船慢慢朝着这边飘了过来。
这一首《听松》正拉到第二段,这一段洒脱有力,明亮激昂,魏十镜皱着眉头看着远处船板上的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一句:“是你?”
敖瑾抬头,笑眯眯:“西安一别,先生真是让我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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