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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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哎”了声后,眼泪落得更欢了,声音也带上几分哽咽,“你这丫头,差点把爹吓死。”
单以尧抿了下唇,想安抚两句又不知怎么开口。
撑着床坐起,稍稍动一下,身上的骨头就跟碎掉了般,痛的她后背直冒冷汗。
“你先别动。”颜氏赶忙将枕头往上提了些。
靠着床头,单以尧侧头看向颜氏,嘴皮子动了动,憋出几个字,“爹,我没事。”
颜氏终于停了哭,苦口婆心地劝起,“那些地方乱的很,你既然娶了夫郎,就应该好好过日子,竹徽是个好孩子,你别看人家老实欺负他。”
单以尧没应,垂头看着叠在一起的手,对未来一片渺茫。
其实反驳系统的话也不全是玩笑,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的熟悉,不知道怎么面对原主的亲人,也不知怎么面对原主的夫郎。
这时,投在屋内地板上的光影被人形阴影笼罩住。
单以尧抬头,来人一袭月牙白长衫,逆光站在门外,身量修长,腰腹处的宫绦显得那腰不盈一握。
竹徽贝齿紧咬下唇,纤长白皙的手紧抠门框,他站在光和暗的交汇处,脸上的阴影藏住他眸里的神色。
他竟然真的回到了刚嫁给单以尧的时候!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织,单以尧叠在一起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这算得上是两人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颜氏注意到女儿心思不在他的话上面,顺着她视线往后看,见是竹徽来了,笑着招呼对方进来,“竹徽快进来,陪陪你妻主。”
见竹徽不动,颜氏也不恼,在心中叹了口气,两个小孩的事还是让她们自个解决吧!
颜氏起身帮单以尧掖了掖被子,小声告诫,“有事好好说,谈开了就好了,妻夫间哪来的仇。”
见单以尧听进去了,颜氏脸上多了丝笑容,“爹先回去了啊。”
爹!爸爸!别走!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单以尧绷着脸内心呐喊。
虽然面对颜爸爸单以尧有些无措,但好歹是亲爹,不至于太尴尬,现在留她一个人面对竹徽……还不如颜爸爸呢。
可惜颜氏听不到单以尧内心的呐喊,离开小院,颜氏身后的小侍担忧的问道:“要是小姐真的想把那小倌纳进门怎么办?”
“那只是个赝品。”
颜氏脑海里出现了个男孩,男孩模样乖巧,性格软糯,是京城蔺家的旁枝,性格与以尧刚好互补。
他极满意,都做好了再过两年上门提亲的准备,哪料妻主告诉他以尧的婚事早些年就定了。
还是老家主在世时安排的,哪怕老家主不在了,他们也不能当这婚约不存在,只求以尧和竹徽两人以后不会成为怨偶。
而屋内,单以尧舔了下干燥的唇,再尴尬也不能把人晾着不管,朝竹徽招了招手,内心复杂,还没正正经经地谈场恋爱的她,婚就先结上了。
竹徽松开握着门框的手,抬脚缓慢地靠近。
他的发很长,未挽起,走动间发丝在身后左右晃动。光点落在上面,闪起细细碎碎的光圈。
“妻主身体可有好些。”
眼前人的声音很是好听,犹如林中山涧里的流水声,清脆,干净。
室内光线不是很亮,像是给竹徽加了层滤镜,显得他的面部轮廓柔和,恬静。
单以尧神情恍惚了一下,她想到了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此刻却在竹徽身上寻到了那种感觉。
“妻主?”竹徽重复唤了遍,袖摆里的手握拳,指甲掐进肉里,在掌心留下几个月牙似得印子,刺痛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啊,好多了,谢谢啊。”单以尧挠了挠脸,脸上浮起一抹淡红。
“妻主是怎么受的伤?”
竹徽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心里头是满满的难堪,面上却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那个……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单以尧有些尴尬,或者说很多。
她这身伤是原身和她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上花街喝花酒,中途为了抢头牌和人打架受的,说出来是极不光彩的。
原身倾慕蔺家小公子,却娶了不爱之人,成婚不到一个月跑去抚香楼喝闷酒。
抚香楼里的沐怜公子与蔺瑜有着七分像,原身加上喝了不少酒,竟为了一小倌和人扭打起来,重点是还没打赢。
竹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事实真相是什么上辈子他就知道了,而单以尧也会在几天后把人纳进门。
他才刚进门多久,单以尧就迫不及待去找小倌,不是喜欢花街的小倌吗?他让她喜欢个够!
竹徽的目光慢慢坚定下来,上天给了他机会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过成上辈子那般,让爹娘老了还为他操心。
竹徽俯身靠近单以尧,后怕的道:“妻主以后别再跟别人打架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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