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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用珍贵的布料和绣线,一时说不得没有替代品,完不成绣品,等待她们的就只有离宫这条路,还不如普通一些,让别人生不起害你的心,纵然害你,也能尽早补回来。舒暖安安稳稳坐在一角,兰心和杨晚隽便随她一起。
看见她篮子里的东西,杨晚隽诧异地抬眉,斟酌片刻,道:“舒暖,你这些都并非好东西,要不然,我再陪你重新挑选……”
“多谢隽姐姐。”舒暖弯眉浅笑,看看周围的人,没敢多说,“普通针线,才能显出我的手艺,不是吗?”
人多口杂,有的话不好说出口,她预备找个时间,单独告诉兰心和杨晚隽。
杨晚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子,众人也便全都上手绣起来。
舒暖穿针引线,鹤鹿回春的图案轮廓渐显,几分精致跃然而上。
杨晚隽又道:“舒暖,你怎么选了这么普通的图案?”
舒暖自己很满意,听杨晚隽开口,心中不禁有些不悦.
不管自己做的好不好,杨晚隽要提意见,大可直接告诉她,嚷嚷出来给所有人听见,是个什么意思?
“隽姐姐,我自小长在乡下,不会别的。”舒暖沉默片刻,露出一个窘迫的笑容,“我尽力而为,实在没法子……也就没法子了。”
兰心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晚隽,不管舒暖选什么图案,都是她的事情。”
杨晚隽尴尬一笑,抱歉道:“我也是关心舒暖,没想到……没想到……”
她延伸躲闪,一看便知心虚。
没想到什么?舒暖眸光微冷。
杨晚隽本就是自己找上她们二人的,前几日相处倒也愉快,今日怎得了?
她的目光转向杨晚隽的绣品,心下了然。杨晚隽的绣绷上,至今只绣出一朵花,干干的花在雪白的布料上,说不出的凄惨可怜。
但凡刺绣,最高级的绣品,要求绣着心中有格局,要能自己做出轮廓,填充细节,出来的成品方有灵魂。
舒暖第一次学刺绣,娘亲便一字一句教了她这样的话。
显然,杨晚隽没有格局,也不知道刺绣亦需要排兵布阵,针线和料子要配的恰到好处。她的绣工尚可,可一看便知往年定是按照花样子描了图案再绣的,带着匠气,缺乏灵气。
舒暖看看自己手下精巧的绣品,只有轮廓,仍然可见一针一线何其精致。
杨晚隽莫不是嫉妒了?
舒暖心中可笑,她自绣自己的,并不招谁惹谁,结果第一个酸的,竟然是好友。
宫中的情谊,虚伪的可怕。
不过,人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杨晚隽只口头上说几句罢了,亦是人之常情。
舒暖心中微叹,并不准备与她计较,只想着日后,切勿交心便好。
——
三日后,暮色渐沉,舒暖的鹤鹿回春,已经有了大概,预计明日便可完成。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看向兰心和杨晚隽:“我坐了一天,身子骨有些硬,先出门走走,你们去不去?”
兰心摇了摇头:“我的还多着。”
杨晚隽亦是同样的口径,舒暖便自己出了锦绣坊的门,慢慢朝着储秀宫去。
她没走平日里常走动的近路,而是选了另外一条路,想多走几步活动活动身子骨,在绣架前坐几日,实在累的不行。
月光斜斜洒在地上,铺上一层银辉,淡淡的,带着春日夜晚的冷寒,扑到面上。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散在御花园当中,舒暖瞅着四周无人,稍稍松懈一二,不太注重仪态。
走着走着,脚被咯了一下,透过软薄的绣花鞋底,疼痛从脚心儿冲到脑门上去。
舒暖低头,眨了眨眼睛,移开脚,细细盯着那颗小小的鹅卵石,圆润的石头有珍珠那么大,压在脚底下,可不就是硌得慌。
舒暖环顾四周,见没人看见,玩心突起,撩起裙摆,脚下用力,一脚将那鹅卵石踢飞。
她心中高兴了,唇角勾起欢快的笑。沉闷的心情,在这一刻,好像全被一脚踢开,自从家变至今,她还未曾真心实意笑过。
这般一笑,笑颜照亮了黑沉的天空。
舒暖兀自继续走着,头顶却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是你这小女子砸的我?”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阵威压之气又笼罩在她头上,舒暖眼皮狂跳,她……该不会是碰见皇帝了吧?可夜深人静,皇帝怎么会到这偏僻的角落来?
舒暖低头,看见来人的衣角,普普通通的常服,没有金龙的绣纹,更不是帝王穿戴的玄色。
声音亦和前些时候听见的皇帝声音不一样,那人声音嘶哑暗沉,这个人虽同样冷冰冰的,声音入耳却格外清越好听。
而且,他自称“我”,应当不是皇帝。
那会是谁
侍卫与王公大臣,都不可能留宿宫中,按理说宫中的男人只有皇帝,若是太监,去了势的人,哪儿有这般威压,更何况她穿着打扮又不是宫女,敢这般颐指气使说话的,地位定然不凡。
舒暖想来想去,除了皇帝,着实想不到旁人。可她打心眼里不愿相信自己砸了皇帝,竟把这个可能直接忽略带哦了。
舒暖微顿,嗫嚅道:“并……并不是我。”
“哦,是吗?”
面对他不阴不阳的询问,舒暖也没法子不承认,这个方向只有自己一人,总不能是鬼砸的他。
“我也不是故意的,没料到前面有人罢了。”舒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对这个男人,不是很清醒。
若换了别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一百种办法脱身,如今却只觉得慌张。
“抬起头来。”
那人冷冷道。
舒暖不动,道:“这位大人,小女子乃储秀宫秀女,今日与大人星夜偶遇,多说几句话已经是出格,万万不敢以真容相视。”
她欠了欠身:“宫规森严,小女子告退。”
身后的声音含着冷意,十分不可思议:“你不知道我是谁?”
舒暖不为所动,深吸一口气,沿着原路走回去。
身后的男人头戴金玉冠,眼神冷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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