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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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逼你的啊？”夏绵的脸颊有点红，被谢莺歌说得有点难为情，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耽误和辜负了人家一般。可苍天可鉴啊，她真的头头尾尾完全不知情的呀。

“不是他逼我。”谢莺歌淡淡地说道，收了帕巾，又往夏绵的额头上吹了一口凉气。

夏绵被谢莺歌吹得哆嗦了一下，双颊不禁就飞红了，心想说着正事，谢莺歌吹我干啥啊？身上香味还怪好闻的，唇色还泛着润红，看起来就湿哒哒的软糯可口……但是，说着正事呢，她这是干什么呀？

夏绵觉得自己很不适应，特别在感觉到自己脸颊很烫以后，她就觉得更不适应了。

“你的脸很红。”谢莺歌转头对卢萍吩咐道，“再吩咐庖厨做一碗燕窝来，给六殿下败败火。”

谢莺歌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先前的吹气也是怕热死了夏绵一般，只是夏绵想得太多了。

夏绵：“……”

说到再拿一碗燕窝，卢萍才反应过来，她还有新的发现没跟小姐说呢。但是被杨将军这么一闹，卢萍现在也没有说夏绵八卦的心思了，而是乖乖地领命下去拿燕窝了。

“我和杨逍榆有个协定。我若嫁于他，他便助我复仇。”谢莺歌说完，看了一眼夏绵，“我怀疑是大皇子派人暗杀你，但是我没有证据。即便我有证据，佐证我也嫌时长。我想着嫁给杨逍榆，婚宴上大皇子必也能来，到时我直接动手，能省去不少功夫。”

谢莺歌说得轻描淡写，好似在说微不足道之事，但听进夏绵的耳朵里，却是为之一愕的震惊。谢莺歌她说什么？她要为自己报仇，然后她就要嫁给杨逍榆？在婚宴上直接动手宰杀那大皇子……那大皇子是等闲人吗？身边没有侍卫了吗？真是信了她的邪！谢莺歌这是只幻想着成功，没想过失败的可能性啊。失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无论她准备的多充分，最后不得赔上自己性命吗，或者说就算她逃脱成功，那不还得赔上她没逃脱的九族性命吗？

“你不管你父兄和娘亲的死活了吗？你的九族也要被连诛的啊。”夏绵问谢莺歌，只觉得谢莺歌有这种想法不可思议。

“要做成一件大事，从来就不能想太多。”谢莺歌坚决地说道。

听谢莺歌这么说，夏绵心绪就有点不宁。不说那莽不莽撞的评判话，就说谢莺歌筹算为她做的牺牲，也太多了吧。比赵小妹对自己都还要好。夏绵认为，赵小妹一直是嘴巴毒，心眼算好的。可是谢莺歌是嘴巴好，心眼更好的人，这样的人自己以后要怎么回报她呢？对于赵小妹，夏绵眼下能够回以照顾，以后再回以财帛，而对谢莺歌她眼下要回以什么，以后又要回以什么呢？

夏绵觉得有点忧闷。她要是个男儿身，这事也就好办多了。便是大不了交身跟交心嘛，赔谢莺歌一位快意好郎君。但是她是女儿身啊，要怎么办，总不能赔谢莺歌一个一块儿狎玩的女脔吧？

再说……那景象也太羞耻了。光想想就能让人头皮发麻。

再则，也要谢莺歌愿意啊。夏绵觉得，谢莺歌未必能接受啊。

夏绵觉得自己思绪飘得有点远，赶紧往回收了收。“我听那杨将军说，那大皇子也喜欢你，那他怎么会轻易相让呢？”

“或许他们之间也有协定吧。杨逍榆不会同我说这些个，我亦不信赖他。”谢莺歌想着，便回道。

“那你要我帮你拒婚吗？”夏绵想着，她现在都回来了，那谢莺歌也不需要和杨逍榆攀亲了吧。他们刚才吵架那般凶，看上去脾性就不能做一对夫妻。再说谢莺歌都说是为她报仇才要嫁给杨逍榆，那眼下仇也不需要她报了，她应该是要拒婚的吧？但是夏绵又不确定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千变万化连着来，万一……她就是坚持原计划要嫁呢？

想到谢莺歌要坚持原计划嫁给杨逍榆，这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夏绵心里便微微的不自在起来。

“我答复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想不想留下来帮我拒婚？”谢莺歌郑重地问夏绵道。

在夏绵回答之前，谢莺歌复又抬手双手捧住夏绵的脸颊，眉眼温柔地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语气中有着颇为希翼的柔肠百结，“知道吗？你现在是女儿身，和以前不一样，留在都城里很危险。我知你不喜欢当这六殿下，而你现在在外的身份又是被杀了，你完全可以和赵小妹回斩狼山去，再接续你们的山野生活。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盘缠，足够你们富裕用一生。但是你从此不要再来都城了，不要在人前随意露面了。你现在是女儿身，和以前不一样，留在都城里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那你呢？”夏绵中断谢莺歌的絮叨，眸色清正地望着她。

“我？”谢莺歌眨眨眼，“我留下来，继续和杨逍榆成婚啊。”

谢莺歌还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逗夏绵，“你不是说了嘛，我当为我阖族的性命考虑。”

夏绵笑了一下，“算了吧，谢莺歌，别撑了，你眼底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