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表面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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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拉住一个问问，那女的直接哭花了眼妆。那女的哭得不行：“啊——他说、我日——”

“下一个，四十号、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

他直接一次性喊了五个，没几分钟，她们其中又出来了好几个。

全都是一幅备受打击的模样。

后来人越来越少。

姜欢哪怕知道自己内定了，这时也有些惴惴不安。

“下一个，一百零六……”他又喊了些号码。

姜欢拿着一百一的号码牌，呼了口气和四个美女进去了。

里面正坐着两个人，也就是副导演和投资方。

没有谢因。

宋起一只脚靠在桌上，另一只叠着上面。他用抽烟的姿势夹着资料纸，剃了个寸板，穿的是个黑色夹克，不光着膀子能看见锻炼很久的肌肉。

他看了看资料，抬头扫了她们一眼，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

“你们都出去吧，”他眼神半点不离姜欢，“就留着她一个就行了。”

“为什么啊！”旁边的一个小姑娘不舒服了。“我们都还没开始演呢，你直接留人了，哪怕是内定了，你起码都要走个过场吧。”

宋起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我也觉得，既然内定了，你们这些庸脂俗粉就滚吧。”

别说他们了，姜欢也愣了。

说实话，这是她这辈子遇到过最不着调的富二代了。

基本上他那个阶层的，都不太爱说真话，第一次遇到个这么随性的。

小姑娘不依不饶：“起码要给人一个说话的机会吧，这么说也是辛辛苦苦看了你们的编剧的作品，起码要给人一个展现的机会吧。”

宋起勾唇笑了笑，转过身，平静的把桌上的茶杯拿起来，对着那小姑娘就是狠狠一砸：“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小姑娘尖叫着躲到一旁，茶叶带水散到她的脚边，她看着他的眼神瑟瑟发抖。

其余三个人看到她没争取到演戏的机会，直接是转身飞快的走了，连拉都没拉她一把。

小姑娘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自己跑出了门外，出去前还惊恐的看了眼宋起。

副导演还是之前那个：“算了算了，宋总，我们还是和姜欢好好聊聊吧。姜欢啊，这个是这次的投资方宋总，宋总啊，这个是……”

“你真没礼貌。”姜欢淡淡的开口。

“原来你叫做你真没礼貌啊。”宋起嘴角咧了起来。“我找你都找死了，都怪我记性不好，忘记你叫什么了。”

姜欢觉得有些好笑：“你差点砸死人了，有没有想过万一砸死她了怎么办？”

“你怕你怎么不去扶她？”他心平气和地放平盖子，“事后装善良，你还看不出挺伪善的啊。”

姜欢笑了笑：“为什么说我是伪善？我明明是关心你。”

宋起背过去的身体楞了一下，接着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在美国留学时曾经去过校队打篮球，眼神很准的，不像你们这些人一样没轻没重。”

“只有你们在管这个吗？”姜欢转移话题。

副导演不知是何表情看了她眼：“差不多，谢导演说反正内定了，他要去片场琢磨镜头，他喊我们挑的随便点。”

“真是的，害得我一大早被拉起来，我还认认真真的记台词。”姜欢笑眯眯地表达着不满，“你们居然连戏都不试一下。”

“那欢欢你演个我们看啊。”副导演笑起来像个笑面虎，“反正只有我们仨，离中午也还早，不着急吃饭。”

宋起盯着她的眼睛：“行啊，还没见过把文艺片突破三亿的女演员演戏呢，价值千金啊。”

副导演打了打响板：“投资方都同意了，别反驳了，就从第一场戏开始吧。”

姜欢想了想，缩着蹲在沙发上，警惕的看着周围。

她嘴里念着旁白的台词：“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美少女，居然因为一块饼沦落到了清朝！？居然还在青楼里，天哪。”

副导演看了眼台词：“嘿嘿，不知道这位美人有什么才艺呢？”

“啊，小美人要不来我怀里吧。”宋起一眼一板的看着念完了台词。

像是谷歌翻译般的机械，突然就明白表演系为何上台词课了呢。

姜欢忍住笑，惊恐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我……”

她手上的手机自然而然的掉落下来，放了一首没声的曲子。

副导演陶醉的左右晃，夸张的说道：“这是仙乐啊，人间难得几回闻。”

宋起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妈呀，这是一首聪明人才能听到的曲子。”

“你叫什么啊？”副导演说。

姜欢对着台词：“我叫做黎川。”

宋起鹦鹉学舌：“我叫做宋起。”

“好了，完美，收工。”副导演大手一挥，“吃饭去了。”

姜欢从沙发上跳下来，拿着纸擦了擦木沙发踩得地方。

等到收拾好时，宋起双手插着裤腰带，站在门栏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奇怪的瞪他一眼，慢慢的走进门口，却被他一把抱住。

“你干什么！”姜欢睁大眼，小声地提醒着他。

副导演可就悠哉悠哉的走在前面呢。

宋起歪唇笑了笑，长长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凑近脸顿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有快半个月了。”宋起的眼睛和她一样是琥珀色的。“我都快找死你了，顾望书这狗崽种也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没事演什么文艺片啊，都找不到人。”

姜欢镇定地对视着他：“所以你天天看日本产的电影是吗？哦，我忘了，你现实里天天日本。”

宋起轻声的笑了，呼出来的气息喷到她的脖颈上：“难能啊，因为你，这个月我都快对别的女人没兴趣了。”

姜欢嫌弃的推开他，却无法躲避他势在必得的眼神。

陆源吃着面包看着姜欢还不出来，她终于关掉手机上的电视走到转角。

接着，她就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宋家不可一世的少爷，竟然亲了她手底下的三线女明星。

陆源：“…”姜欢的爱情来得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