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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到世界之巅

文/余温酒

chapter054

——

自由人最少想到死,不自由人用一生换取免费死亡。

时遇不认可任何非自然死亡,却不得不承认死是最好的解脱。至少对死掉的人来说,他们得到最彻底的解放。却将痛苦成倍放大,无缝禁锢在活着的人身上。

作为女儿,她为林婧得到的解脱而深感欣慰;作为女儿,她为林婧自杀带来的痛苦而心生怨恨。

尤其是当她发现,除了她,林婧的自杀没给任何人带来影响,连结婚近二十年的老公时泽都没影响到,对京城林家而言,甚至跟治好多年的恶疾没任何区别,她心中的怨与恨达到顶峰。

林婧,你到底为什么而死?死亡的价值在哪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时遇对时泽的冷血、林家的漠视慢慢释怀。终会在某天某分某点,彻底忘记。

但这两个问题,不仅没淡忘,反而越来越深刻得令她害怕,成为心中的执念。

时遇不清楚她这样正不正常,以前从没深思过这个问题,但此刻,被贺行卿的过往一刺/激,她好像开始羞愧,又有点不解。

时遇望着贺行卿,眼睛眨也不眨。心底杂乱了各种情绪,不知道哪种表现在脸上,又或所有。

她哑着嗓子问:“你,有怨恨过他们吗?”

贺行卿垂眸看着她,好一会,轻叹一声,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当然怨恨过,直到现在都有点不能释怀。就刚刚,还在埋怨。我不敢去看远哥,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想教训他。”

时遇顿了下,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大逆不道,就压低声音:“如果父母确实做错,作为子女,我们适当地教训下,也没太大的问题。”

许是为了佐证,又许是为了安慰他,继续道:“我父母年纪挺大,走的地方也挺多,但阅历都不怎么样,经常犯错误。该教训的,我都半点不含糊。”

贺行卿笑了:“又当女儿,又当爹妈,你真幸苦。”

时遇知道他这话是玩笑,但心底还是有点不舒服。比起他曾经承受过的,现在正在承受的,她那点事根本微不足道。

贺行卿掏出小金鱼,拿在手中把玩,“我爸妈都是很有梦想的人,也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妈想成为大律师,赚很多钱,最后她成为最赚钱的律师之一。我爸的梦想比较单纯,他只想做个好老师,让他的学生能学到更多知识。”

“我爸就是个老好人,帮助过很多人。比如许寒,他爸是地痞流氓,三天两头犯事,打老婆打孩子。他妈熬不住,跑了。我爸心疼他,给他饭吃,给他房子住,还资助他读书。”

时遇终于明白,他跟许寒并非亲人,却同吃同住,还爸爸似的看管许寒学习。

像贺远这么善良且不求回报的人,并不多见,甚至少得可怜,时遇心生敬佩,忙道:“叔叔很厉害。”

贺行卿笑了下,埋下头,捏了捏小金鱼鼓鼓的脸,“是啊,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厉害,除了我妈。”

时遇一愣,不可思议:“为什么……”

贺行卿指尖轻颤,小金鱼的两颊凹了进去,“我爸妈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穷怕了。尤其是我妈,她经常说,以前没漂亮衣服鞋子,现在得疯狂地买买买。我爸物质欲不强,没钱就开花店和水果店,有钱就炒点股票。但赚的钱,除了花在我和我妈身上,其他的全撒出去,水花声都没听见。”

“我妈律师做得很成功,有钱有人脉后,就开始投资,赚得更多,也更看不惯我爸。但我爸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而觉得我妈物质欲太强,迟早有天会出事。”

时遇的心被吊起,紧梆梆地悬在嗓子眼,翼翼地问:“然后呢?”

“我爸没说错。没过多久,我妈就出事了。公司资金链断裂,平时走得近的人全不靠谱,一时间孤立无援。就在这时,有个富豪请她打官司。他儿子强/奸女大学生,被告了。花三千万请我妈……”

贺行卿顿了下,闭着眼,深吸口气,咬着牙道:“做假证。”

时遇忽然觉得后背发凉,有点不想,或者,不敢听下去。

“那个女孩刚满十八岁,刚考上名牌大学,就被畜生给糟蹋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忍受世俗的眼光,站出来告那个畜生。却被我妈扭曲成,女大学生主动攀附富二代,贪婪索要巨额分手费。”

时遇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寒意顺着脊背爬进脑髓身处,“那个女孩后来……”

“跳楼自杀了。”贺行卿闭了闭眼,“她从学校顶楼跳下来,摔得血肉模糊,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后来做尸检,发现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一尸两命。她母亲听到消息,心脏病发作,没熬几天就跟她走了。”

时遇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贺行卿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语气冰冷得毫无起伏,“三条人命,成了社会新闻。当即有位80岁的法学界泰斗出山,为她翻案。”

贺行卿没说过程,但结果显而易见。

正义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她蹲了牢房,没了公司,还被吊销律师执照。瞬间从巅峰跌进地狱,尝过最想要的欢愉,她根本接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每天躲在家,不敢出门,战战兢兢,抽烟酗酒,疯疯癫癫。”

对贺行卿母亲的结局,时遇半点都不同情。

她有过最漂亮的衣服鞋子,有过最热烈的掌声欢呼,有过最优秀的老公儿子,多少人艳羡的人生,却被自己作得一无所有。

她失败得彻彻底底,就算没离开,等老后回忆过去,估计也会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

——

贺行卿跟贺远在一块的时间很多,所以他跟父亲关系更好。母亲开公司后,有时候连过年都不会回家,他跟她本就不大深的感情,更淡了。好像只有父亲。

所以在他得知,她做了这么罪不可恕的事后,根本不愿接受她回家。贺远好声好气地劝了他很久,他才没好脸色地同意。

那是第一回,他对贺远的善良,感到不满,甚至讨厌。

贺远说,她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母亲。

他想说,她不是合格的妻子,也不是合格的母亲,却是合格的杀人犯!

但看见贺远眼中,近乎哀求的目光,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也什么都没说。

贺远后来买了大礼,找到那个女孩家里,卑躬屈膝地向那位可怜的父亲道歉,但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最开始那几个月,回来后,还得去医院挂水。

那位父亲指天发誓,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会永远记恨,直到走进坟墓。

那是命,至亲之人的命。

没人能指责他。

那两年,贺远最常去的地方有三个,家,学校,那位父亲的家。

他在这三个点不停辗转,像永远都不会断电的马达。随着时间的流逝,次数的增加,发电越来越熟练,损伤越来越少,笑意也越来越少。

贺远的转变,贺行卿都看在眼中,脑子却木疙瘩似的,想不出任何办法。

那时候,他才明白,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你再聪明也解决不了的。

——

时遇站在栏杆前,好半天没动,脑子里塞满各种东西,涨得她太阳穴发疼。

贺行卿很多事都是轻轻带过,并没详细说,但这三言两语中,所含的信息量大得难以想象,她得慢慢地共情。

虽然她现在就全身发抖,心情猛地爆炸开来,无法宣泄,只能强压在心底。

她真的好心疼,那会的贺行卿,才多大啊?

已经过去很多年,这些事,贺行卿没跟任何人提过。

就像陈年旧伤,因为疼,就不停地缠绷带。一层又一层,绑得血流不通,伤口不见天日地腐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连知觉都没了。

他以为不会跟任何人说,却没想到,今晚跟他最不愿知道的人说。最令人困惑的是,他并没想象中的难受,反而轻松了不少。

绷带只剩最后一层。

贺行卿盯着时遇好一会,见她脸色发白,失了魂魄般,轻叹了声,将被蹂/躏得毛扎扎的小金鱼揣进兜,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时遇回神地颤了下,缓缓转过头,抬眸,望着他。

贺行卿摸住她脑袋,忽然俯下身,凑近她,桃花眼闪了闪,安抚:“害怕?”

时遇摇头,目光直视他,一字一顿:“我不怕。”

贺行卿似是不太信,凝视着她的眼,想从里面窥探到最真实的情绪。

时遇不动,也不眨眼,大方地给他看,尽量维持声音平稳:“我真不怕,我只是心疼。”

贺行卿目光一顿。

时遇抬手,握住贺行卿放在她头顶的手,紧紧捏着他的手指,深吸口气,勉强地微笑:“这些事跟你没任何关系,你不仅没做错什么,反而是个受害者。你不需要自责,更不需要弥补。”

贺行卿点头:“我知道。”

他放下手,但时遇没松开,还乘此握住他的手。

现在两人情绪都很乱,根本没法顾及别的,让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流出,自然且亲密地拉手,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外。

“我从没觉得在这件事上,我有做错过什么。我不承认父债子偿这个词,除非我在其中扮演过角色。”贺行卿立直身体,“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残忍。我妈回家的事,我极其反对,还跟远哥大吵过。虽然后来我低头,但我从没给过她好脸色。连带着,跟远哥也没以前那么亲近。”

“在这件事上,远哥比任何人都无辜,压力比任何人都大。短短几个月时间,才四十岁的他就白了头发。但我跟没看见似的,还跟他闹小孩脾气。”

贺行卿垂下眸,语气沉重:“我妈刚回家那段时间,给联系列表的人打电话,发现所有人都把她拉黑,大哭大闹了段时间,就开始折腾我和远哥。那会,我正在备战高考,在学校忍受非议,回家还不得安宁,就独自在学校外租房。”

“那会的我只顾着自己逃离,根本没想到,远哥也是人,也会受不住。我就那么自私地把他留在家,跟精神不正常的母亲待一块。”

“他白天备课、上课,应付好几个班,几百个学生。晚上回家得伺候我妈,得忍受她的疯癫。周末还得去跟那位父亲赔罪,再被一顿打骂。这些事,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习惯性地忽视。”

贺行卿看着时遇,视线却飘在她身后,好像很远的地方,“如果,我不那么自私,不习惯性地忽视,能早点发现他的痛苦,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他现在也不会这样?”

“时遇,我很后悔。”贺行卿说,“我没对不起任何人,除了远哥。在他好起来前,我得永远陪在他身边。”

时遇眨眼,感觉有些事串不起来,正打算问,手机响了。

她摸出手机,一看,是许寒打来的,怕又有急事,立马接通:“小寒,是有什么事吗?!”

许寒欣喜又焦急,“远哥醒了,正在找卿哥。”

时遇忙点头:“我们就在医院外面,马上回来。”

——

挂断电话后,时遇跟贺行卿说:“叔叔醒了,想见你。”

她仔细地盯着他,认真地问:“你心情好点没?待会别忍不住,大逆不道地教训叔叔。他现在身子弱,连弹脑崩儿都受不住。”

贺行卿听出她在逗他开心,也很给面子地笑了笑,虽然笑得有点勉强,但比起刚刚,确实好受了些。

“远哥身子骨挺好的,千万别小瞧他。”贺行卿笑说,“像你这么瘦小的小孩,他能一次性举两个。”

说着,他还比划了个动作,跟举铁有点像。

时遇笑:“叔叔知道他自己这么厉害吗?”

贺行卿也笑:“像你这样的,可能举不起两个。但一个肯定行。经常有小孩来我家玩,远哥左手抱一个,右手揽一个,腿上再坐一个。”

时遇想到他很会逗小孩,突然有个不切实际,但确实有可能存在的想法,“你会帮你爸的学生补课吗?”

贺行卿想了会,声音低低:“偶尔会,我妈在家那段时间,他忙不开,我会帮他备课,周末会帮他补课。”

时遇睁大眼,很不可思议。

备战高考,这么重要的事,一秒都得掰成两秒用。身为高中老师的贺远,竟然夺取儿子争分夺秒来的时间,帮他备课,甚至帮他的学生补课。

她虽然敬佩他做的某些事,但原谅她,并不能理解比亲儿子还重要的坚持。

特别是想到,他的理想是做个好老师,让他的学生学到更多知识,却残忍地剥夺自己儿子的学习时间,还是备战高考的时间。

他让那么多学生通过知识离开历城,进入更好的学校,却让自己儿子永远留在历城,进入与成绩并不匹配的历大。

即便知道他是受害者,是可怜人,但她依然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地埋怨贺远。

他好残忍,善良得残忍。

贺行卿好可怜,摊上个做人毫无底线的,身上背着三条人命的妈,又粘着个善良得有点圣父的爸,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见这样的父母。

如果没这种极品父母,他的人生该完全不一样。

他会考最高的分数,去最好的学府。等到十八岁,考驾驶证,加入车队,参加比赛,夺取冠军。

光是想想,时遇都会心跳加速,意气风发的少年,骑着自己最爱的粉摩托车,举着象征荣耀的奖杯,多么骄傲又张扬,那画面一定很耀眼。

可实际是,少年被困在历城,上与分数不登对的大学,时不时翘课照看门店,照看生病的圣父父亲,把本应该奔驰在赛道的摩托车用来作代步工具。

作为局外人的她,都不能接受这种落差,更何况本人。

贺行卿不会自怨自艾,也不需任何人的同情,只会默默承受,然后逆天改命。

可越是这样,时遇就越难受。

她侧头看了眼他,神情淡然,完全看不出是刚袒露过那么残酷过往的人。

时遇默默收回视线,原本想说点什么,缓解下寂静的气氛,但不知说什么好,其实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她有点自责,那么多种开解心情的方法,她偏偏选了种最糟糕的。

什么说出来就会变轻松,分明就是再往伤口上撒把盐!

她并不是愚笨的人,竟然傻乎乎地信了,跟揭人家伤疤有什么区别?

时遇有点无措地轻叹了声,开始怀疑,是不是情窦初开,吸干了她的智商。

贺行卿双手插在兜,指尖擦着小金鱼的绒毛,余光瞥着身边另一条小金鱼,叹了声:“小孩。”

“嗯?”时遇没反应过来,顿了半秒,忙侧过头,看着他,“怎么?”

贺行卿眉目温柔:“事情已经过去,我也没以前那么在意。我现在找到其他的生活方式,挺好的。还有你……你们这群朋友陪我,真的很好。你别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闷闷不乐。那样的话,我会有罪过的。”

时遇唇角紧抿,目光深深地望着他,慢慢地停下脚步。

贺行卿也停下,看着她。

时遇笑了下:“真的不在意?”

贺行卿沉默了会,埋下头,舔/了/舔唇,再抬起时,桃花眼中满是笑意,轻轻点头:“真的,你看卿哥像放不开的人吗?”

他抬手,曲起食指,轻轻地给了她个脑崩儿,笑说:“快点回去,不然远哥不高兴,把我俩举铁似的举起来玩。”

时遇配合地一笑:“走吧。”

两人走进医院大门,时遇慢了贺行卿半步,眼神晦涩地看着他的背影。

尽管他用平静的语气说这些话,好像真的不在意,也全部放下,但时遇不信。

他是贺行卿,他怎么会甘心。

当他用死寂的声音述说,这些令人难以置信又难以接受的事时,恰恰说明他内心存在脆弱,只是暂时无力改变,而不得不养精蓄锐。

小鹰被俗世折断双翼,背上驮着生重病的老鹰,怎么飞也飞不起来,在双翅长出来前,小鹰不得不低下骄傲的头颅,冷漠地说:“我不想飞。”

时遇忽然很想抱抱他,跟他说,卿哥,明天会更好的。

但又想,贺行卿不需要这句话。

他说,天才不会自怨自艾,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如果他不是天才,那这世上就没天才了。

她叫住他,“卿哥。”

贺行卿回头。

她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贺行卿看着她,眼神忽闪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好。”

时遇对着他笑了。

这时的她,多么自信啊。

——

走到病房外,贺行卿顿住,面上带了点为难。

时遇秒意会,往后退了步,“我在外面等你。”

贺行卿见她这么乖,显得自己特没男子气概,揉乱她的长发,才进去。时遇没跟他计较,理顺长发,盯着门看了两眼,坐在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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