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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快步走到了陶夭夭的跟前。
陶夭夭正站在金莺儿的身后,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金莺儿却十分懊恼？
叶蓁蓁深知，陶夭夭与金莺儿名为主仆、实际上关系却好得很。但是,陶夭夭毕竟是名门贵女、且还是被庄皇后教养着长大的,不会不明白主仆尊卑……
这会儿她一个主子、为何要站在婢女的身后？
叶蓁蓁不由得有些奇怪。
陶夭夭笑着指向了金莺儿,对叶蓁蓁说道，“她来了癸水，裙子都脏了。”
金莺儿僵着身子、都不敢动，只嘴里嘟囔道：“并不是今日……才走了半个月不到呢,怎么又来了？明明以前从不这样的。”
闻言，叶蓁蓁不由得转头看向了灵鹂儿……
可灵鹂儿却已经没心没肺的走到了远处？
叶蓁蓁想了想，说道：“你转过身去让我瞧瞧。”
陶夭夭也道：“那你站着别动,我看看。”
她假装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垂眸仔细看了看金莺儿的裙摆，恍然大悟道：“并不是癸水！看着像是……葡萄汁儿！深紫色的好大一块儿呢,想是刚才在哪儿蹭上的？”
金莺儿松了口气,说道：“我就说嘛，才走了半个月,怎么可能又来呢？”
说着,她又有些不明白：“明明我也没去哪儿、更没有坐在地上，裙子上怎么会沾了葡萄汁儿？”
叶蓁蓁陷入了沉思,想起了刚才看到灵鹂儿似乎轻轻的撩了一下金莺儿的裙摆？
所以……
这是灵鹂儿做的？
灵鹂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但不管怎么说，叶蓁蓁是东道主，她必须要安顿好参加宴会的所有人。
这些个意外,她昨儿和姐姐们在布置和安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所以在一旁的院子里备下了各式衣裙、披风、简易的药品、钗环梳镜等等所有的东西。自然也备下了月事带、草木灰与干净的白布等物……
于是叶蓁蓁索性扬声叫道：“……灵鹂儿过来。”
灵鹂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脸天真无辜地朝她曲膝行礼：“奴听娘子的吩咐！”
叶蓁蓁说道：“你金莺儿姐姐的裙子污脏了，快陪着她过去换衣裳去。”
灵鹂儿响亮地应道：“好咧！”
小丫鬟突然怔住，连忙又像模像样地向叶蓁蓁行礼，细声细气地说道：“是，奴听娘子的吩咐。”
跟着，灵鹂儿眼睛滴溜溜一转，先是打量了金莺儿一番，突然又绕着金莺儿转了一圈……
金莺儿穿着条浅粉红的裙子。
所以灵鹂儿很容易就看到了她身后臀下的那滩深紫色印记！
灵鹂儿天真地说道：“金莺儿姐姐，你走前头吧，我在后头跟着你……我替你挡着！肯定不让人看到你的裙子脏污了！”
刚说完，她就跑了……
众人愣住。
陶夭夭突然放声大笑，又问叶蓁蓁:“是新用上的丫鬟？”
——蓁娘身边的寄姐儿懂规矩、知进退；寅姐儿虽年幼些、不失天真，但也是很乖巧懂事的。
眼前这小丫鬟倒是挺天真可爱，但有些冒冒失失的，像是规矩还没学好……怕是武家的？
叶蓁蓁有些无奈，“诶，已教了好几日啦！今儿也是没法子……实在缺人手呢！”
金莺儿也觉得灵鹂儿靠不住，便对陶夭夭说道：“大娘子，借您披肩用一用吧？园子里还算好，出了这葡萄园，外头可是有男仆守着在呢！”
陶夭夭连忙除下了披在肩头的轻纱披肩、递给了金莺儿：“拿去！”
但是陶夭夭的披肩是长块儿形状的，无论怎么披在身后，也不能够遮住金莺儿身后的那块污迹……
这时，灵鹂儿突然跑了回来：“金莺儿姐姐，你为什么还不来呀？”
叶蓁蓁又好笑、又好气，骂道：“还是你自个儿说的、要挡在你金莺儿姐姐的身后，不教人看到她裙后的污迹的……结果你自个儿跑了？”
灵鹂儿奇道：“园子外头才有男仆呀，奴这是想着、等要出园子的时候，才要帮着金莺儿姐姐遮住的么！”
陶夭夭被这天真娇憨的小丫鬟给逗得哈哈大笑。
叶蓁蓁瞪了灵鹂儿一眼，亲手帮着金莺儿整理着那披风，最后总算是用那轻纱披风在金莺儿的腰后打了个漂亮的结，堪堪遮住了那块污迹……
“记着，只走路的时候步子别迈太大……”叶蓁蓁交代道。
金莺儿应了一声，真诚地朝叶蓁蓁行礼：“奴谢过五娘子！”
“该打！”陶夭夭笑骂，“……快改口叫世子夫人！”
叶蓁蓁嗔怪道：“多事儿！叫我五娘子，是还把我当成以前的我……叫世子夫人，是先把我当成了武家人呢！谁亲谁疏？”
又转头对金莺儿说道：“赶紧过去换了裙子过来……我家三姐姐在那边儿，你去了找她就是。”
金莺儿谢过。
叶蓁蓁又骂灵鹂儿：“好生带着你金莺儿姐姐过去换了衣裳、再一块儿回来，若有什么闪失，饶不了你！”
“是！奴听娘子的吩咐！”灵鹂儿飞快地答道。
二婢一前一后的朝着葡萄园门口走去。
叶蓁蓁就问陶夭夭：“姐姐，你冷是不冷？”
已经入秋好一阵子了，明儿就是中秋，天气一天天的冷了起来。且乡下又比京都略冷一些，陶夭夭将身上的披肩借给了金莺儿，正觉得有些萧瑟呢！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是答道：“并不冷……”
叶蓁蓁不信，除下了身上的披风，教陶夭夭披住：“姐姐穿着这个。”
“你不冷？”陶夭夭反问。
叶蓁蓁笑了，翻开自个儿的袖子给她看：“我是真不冷，瞧瞧、中衣都穿了两套！”
陶夭夭又摸了摸叶蓁蓁的手，见是极温暖的，这才披好了披风、又系上了带子。低头看了看，赞道：“你这披风的颜色真好看！也就是你、才能压得住这样娇嫩的杏黄色！换了别人穿这颜色，不是暗得皮肤暗、就是显胖儿！”
叶蓁蓁听了，退后一步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大约是我家布庄染的布料好看、然后成衣铺子里的裁剪也还得了得？不过一件披风而已，竟衬得姐姐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陶夭夭乐了：“得！嫁了人以后竟变得如此奸滑……罢罢罢，快说说，你家布庄和成衣铺子的招牌是什么？过了中秋……离年节也就不远了，我也该上道些，去你家铺子里买买买了！”
叶蓁蓁笑得花枝乱颤：“姐姐只管等着，我得先把染布坊开出来……”
这时寄姐儿捧着她摘下的、又洗过了的紫葡萄过来，请二位小娘子试试。
于是叶蓁蓁与陶夭夭又吃起了葡萄。
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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