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第 2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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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蓁和姐妹们带着长辈们交与的各式礼物、去了隔壁的忠毅伯府。

唐少夫人在二门处迎接了叶氏姐妹。

叶蓁蓁看出,唐少夫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不但瘦得厉害、而且面上的皱纹也多，那一头原本乌黑发亮的青丝已经略显花白,而且眼眶浮肿,眼里也布满了血丝……

对于叶氏姐妹的到来,唐少夫人显得既惊讶又激动，眼圈儿微微泛红。

她对叶蓁蓁也确实是有着几分母女情的，当下就牵住了叶蓁蓁的手，亲切地说道：“听说你走了半个月……是去了哪儿？怎么瞧着好像黑了些瘦了些,是吃了什么苦头吗？”

叶蓁蓁便告诉唐少夫人说，她是去北地走亲戚去了，又略说了几句北疆风光和与风土人情。

唐少夫人连连点头：“趁年轻四处多走走、多见见世面也是对的……”说着,她把叶氏姐妹先引到正屋，去见了忠毅伯夫人。

老太太看起来精神也不大好。她略长小汪氏几岁、但头发已经全白，且人还虚胖得厉害,不过略和小娘子们说了几句话、就喘得不行。

叶蓁蓁与姐姐们给老太太请安,又将家里长辈们带来的各式礼物奉上，还转述了小汪氏、崔氏、米氏等人的问候……

惹得老太太默默地哭了一阵子。

唐少夫人害怕老太太伤心,连忙又引着叶氏姐妹去了樊宜玉住的院子那儿。

结果众人还没走到樊宜玉的屋子门口呢,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了樊宜玉的哭声？

唐少夫人脚步顿住。

叶蓁蓁疑惑地看向了唐少夫人。

唐少夫人尴尬的说道,“玉娘她、她……”吱吱唔唔了半日，终是红着眼圈，说道：“不瞒你们说,自打听说她遭了罪……我心里就难受的不行，想去看、可又被曜郎给拦着。后来我也避了人、偷偷去了宁王府……可她不愿见我。”

“这次她虽回来备嫁，可依旧和我不亲近，还总嚷着要去宁王府！”唐少夫人叹道，“我、我心里疼啊……她打小儿就没离开过我，也就是这一回，结果就……”

叶蓁蓁忍不住问道：“婶娘，怎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玉娘去了那边庄子上，身边竟然也没个得力的人跟着？如今玉娘记性不好，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为何不去问问庄子上的人？总有蛛丝坚蚂迹可寻……”

说起这个，唐少夫人顿时泪如泉涌。

她正要答话，却听到从樊宜玉的屋子里传来了砰的一声瓷器清脆破裂的声音！

以及樊宜玉的一声怒吼，“滚、滚！你是坏人……你给我滚出去。“

伴随而来的，是樊宜玉嚎啕大哭的声音。

众人愣住。

只听到一阵脚步声急急响起，竟有人怒冲冲地甩了门帘子出来了……

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美貌丫鬟出现在众人面前——大约是没料到玉娘的屋子门口站着这么多人，一时间，那丫鬟有些错愕，然后眼神滴溜溜地就盯住了模样儿最美的叶蓁蓁。

唐少夫人沉下脸来问道，“方才你说了什么、教玉娘哭成这样？“

那丫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奴也不知……三娘子哭闹成这样，奴劝了半日也不见好，正要去请少夫人来呢……”

“你就是这么劝的？”唐少夫人怒道，“我好好的女儿……便是被你们这起子黑了心肝的小蹄子给害了的！”

那丫鬟只低了头，既不行礼也不跪拜。

叶蓁蓁与两位姐姐面面相觑。

听到樊宜玉在里头哭泣，叶蓁蓁说道：“干娘，我们进去看看玉娘。”

唐少夫人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你们先进去。”

叶蓁蓁看了那美貌丫鬟一眼，自顾自掀起了门帘子、进了屋，三娘子和四娘子紧随其后。

一进屋，樊宜玉的哭声就愈发清晰了。

叶蓁蓁笑道：“哪儿来的小花猫正在喵喵喵的叫呢？”

樊宜玉的哭声一止。

“小五？小五是你吗？”樊宜玉抽抽噎噎地问道。

叶蓁蓁假装生气，“该打！怎么连姐姐也不叫了，竟跟阿嘉一块儿喊我做小五？明明我就比你大！”

樊宜玉已经看到了她，连忙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儿、哭哭啼啼地问道：“小五……不、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去？”

“说什么胡话！这儿就是你的家啊！”叶蓁蓁嗔怪地说道。

樊宜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只有阿嘉才是一心一意待我的，啊，还有小五你！你也待我好……嗯，我娘我奶奶应该也是对我好的，可是她们……”说着，她指向了屋外，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愤怒，指责道，“……她们都是坏人！”

叶蓁蓁心里一动，问道：“可是丫鬟们对你不敬？她做什么了？还是说了什么？”

樊宜玉警惕地看着站在叶蓁蓁身后的三娘子和四娘子，欲言又止。

叶蓁蓁笑了笑，把三娘子和四娘子拉了过来，对玉娘说道：“你啊、记性再不好……怎么连她们不记和得了？她们是我姐姐，也是你的姐姐……嗯，她是三姐姐、她是四姐姐，以前我们几个玩的可好了！”

三娘子笑道：“玉娘好久不见，你把我忘了吧？咱们去新安寺赏腊梅的时候，你还和我说、你家在柳庄那儿有一片桃林，结出来的桃子又大又甜，等桃子成熟了，你便送来给我吃的呢，我等了这许久，桃子在哪儿啊？”

四娘子也说道：“玉娘，那一会儿还和我说，到冬天添新装的时候，你来给我配颜色的！如今我的衣料子和绣线、花样子……全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去给我配色呢。怎么……如今你说话不算话了吗？”

以前，三娘子和四娘子被二房打压得……很是上不得台面。

后来她二人有机会学规矩学礼仪了，身边又有个叶蓁蓁，于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遵照着叶蓁蓁来。

落在樊宜玉眼里，她二人的言行举止也和叶蓁蓁一样温柔可亲。

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些，不太怕她们，只是一时间还收不住哭泣，便抽抽噎噎的说道：“原来、原来你们也是我的姐姐……我、我真对不住你们，唉……我、我已经不记得了……”

三娘子上前，拿出自己的手帕子、细心地为樊宜玉擦去面上的泪痕，又安慰她道：“没关系，忘了也不要紧。咱们是姐妹、就算你忘了……那也是姐妹！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四娘子也说道，“是啊！以前的事儿嘛，忘了就忘了呗，咱们重新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