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习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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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快到了午时，众人散，回了各自住处沐浴用饭。

中途孙漪的丫鬟还过来烟波阁想讨几盒香膏，北央不得已，只好拿了两盒给了。那香膏的确是卖头油家的不假，用起来还可也是真，不过却不能让人皮子变白。

北央心里念着蹴鞠，想着不过是个润脸的东西，该是无碍，也没多想。

匆匆在烟波阁用了些，没午睡。住处院子太小施展不开，北央便又自己拿了蹴鞠去了致爽亭那处空地练习。

蝉鸣不断，扰的人心发烦。脚上怎么都不得其法，心里头一赌气，北央叉腰直接一脚就将蹴鞠踢到了河中。

此举幼稚无比，秦晚拉着自己哥哥秦勉过来刚好瞧见，旁边还站着去秦家蹭吃食的顾炎。

顾炎因家中老太太年纪高了，小姑身子也不大好，这回围猎是一人过来的。秦勉与顾炎交好，不计前嫌请了他来一同用午饭。

三人原是走走消消食，顺便来致爽亭观赏荷花，没成想凑巧看了这一幕。

秦勉是只当着北央不会踢才这么气，觉着好笑。

秦晚估摸着是和北央太要好，没觉着好笑，反是有些羞人的意思，开口唤了北央。北央闻声转头，待瞧清楚是谁，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如何，脸带着耳根子都粉了。

“晚姐姐你过来怎么不出声啊...”

明明是埋怨的话，因声线甜糯听着撒娇的意味更多。

瞅着北央这么个可怜兮兮的模样，秦晚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脸，小声道：“丢不丢人，踢不好往蹴鞠上头撒什么气。”

被这么一说，北央这下是连脖子都泛了粉。

“没事，我不大会教人，但顾大哥是蹴鞠高手，我哥防守也厉害的紧，让他二人指点你一二就是。”

秦勉是不愿意和这北三姑娘过多接触，听自己妹子这么说，忙道：“我哪里能指点北三姑娘，让你顾大哥来吧。”

原以为最近脾气越发古怪的顾炎会开口拒绝，或者冷脸不言语。没成想他却挪了步子到了秦晚北央跟前，忘了眼荷花池，又低头看着北央道了一句，“我来教你。”

说来顾炎也见了北央几次了，尤其是那回溪边。

这回见北央着了淡粉，不若溪边绾色的空灵妖娆，多了小女儿娇俏情态。许是练习太久，脖颈处一层薄汗，顾炎低头说话的功夫，就见着领口那粒细小汗珠流到了领口又隐与领口之内。

他稍稍侧了侧身子，让下人去重新取了蹴鞠。北央点头，并未拒绝，福了福身开口道：“麻烦顾公子，若北央哪里不对，还劳烦公子严厉些。”

“自然。”

秦晚则和自己哥哥秦勉坐到了凉亭里头，饮茶交谈之间看着空地二人习练。这二人长相皆是京中公子姑娘里头一等一的，之前未站与一处。这回瞧了，秦晚眼神都没怎么看两人怎么踢的蹴鞠，只顾着盯着两人面容。

端了手中茶饮了一口，秦晚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

秦勉见状笑道：“你这是叹什么气？你这小姐妹不是都让你顾大哥教着了，你竟还不满意还是怎的？”

支着脸盯着自己二哥，秦晚晃了晃自己脑袋，“北央聪慧学会蹴鞠是迟早的事儿，只这会儿瞧着他俩这这么般配，替哥哥你可惜。”

“替我可惜什么？”

“二哥你是不是傻，北央这等姿容嫁到我家当我嫂子不是正好？”说着秦晚又歪了头去看槐树下的二人，“可你瞧瞧，不论别的，就这长相你哪里比的上顾大哥，我要是北央我眼里也瞧不到你。”

午后热气蒸人，练的久了，北央皮子热的泛了粉。刚想停下休息一会儿，就听到亭子里头秦晚秦勉兄妹俩笑闹之声。

“接好。”

话音响起不过一息，蹴鞠便带着强劲力道朝着北央面门而来。距离太近，根本容不得多想，北央下意识的腰身向后，身子成了拱桥状，柔软至及。

亭中的兄妹俩只顾着笑闹，根本没瞧见。

顾炎眼神冷冷，瞥了一眼北央，他心中疑惑已解，没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只留着北央留在原地，生了冷汗。刚才是何意？那蹴鞠明显就是带了内力，顾炎哪怕再怎么，也不会将蹴鞠往人姑娘面门踢吧。

犹自懊恼着，手指绞着腰间绦带不停。

秦勉去追了顾炎，秦晚也从亭子出来到了北央跟前。她拿了帕子替北央细细擦了汗，笑眯眯道：“你是不是一直学不会把顾大哥惹烦了？他就那脾气，还是我来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