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已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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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武校长不用看也知道是马肠子，老胳膊老腿追也追不上，“算了，明天还给强子吧！他得点肉也不容易。”钱老出门慢了两步却也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慢悠悠道：“强子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再说，你以为强子是送你的？想得美，我看他是听你说熏马油对肺病有好处专门给张女士的，你不过是个借光的。”

武校长愕然，仔细一想却也觉得钱老说的在理，只好看向他家夫人。

“也是强子的一片心意，就收下吧！”张季才想了想倒是认同了钱老的看法，不过心里却打算从别的地方弥补回来。她是老师总不能让自己学生吃亏，想到唐强极爱吃大白兔奶糖，心里有了方案。

离开的唐强却在想如何让唐洋多换些马肠子回来，不用想，马肠子这种东西在那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唐洋专门寄来因是为了自己那份陪嫁的缘故，樟木箱子在外面是难得的好东西。

难道再给唐洋寄个樟木箱？

唐强的箱子倒是多，但他觉得对唐洋而言太多箱子似乎也没用，她的衣裳被褥有限，总不能都锁在箱子里。

正愁着寄什么好，第二天王厂长的秘书过来解决了他的问题。收录机厂在沈县长和上面的支持上顺利投产了，生产出的第一批高音收录机特地带出来到各单位推荐，顺便给发明人唐强送来了一台。

理工大自然也买了两台，其中一台放在的了兼顾活动中心的大食堂，享受过一次高压喇叭的轰击后唐强毫不犹豫的将它寄给唐洋言明用来换马肠子等好吃的。考虑到唐洋就在豆腐房上班，特地点名不要豆腐干以及任何豆制品。他可不爱吃豆腐。

“喇叭的柔声问题必须解决，太刺耳了。”他的高音喇叭声音是大了，比起同期产品噪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唐强的耳朵远比当代人要娇贵。音质单薄刺耳是事实，不过他目前心思不在高音喇叭上，遂放到了一边。

这些都是后面的事了，书归正传再续前言，唐强回到宿舍发现宋英烈又在苦读，那浓重地黑眼圈比他这个被钱老无限压榨的人还要夸张。

“师兄，你该好好休息几天了，你都成国宝了。”唐强忍不住劝道。

宋英烈抬起头羡慕地看了一眼唐强，然后视线又回到书本上：“我和你不一样，我得加倍努力才能不落后。”

这段时间唐强的学习力几乎是碾压全系的存在，小师弟不但短时间内完成4年本科内容高分考研，又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加大了学习力度，全系都因为唐强而压力山大。其中以近水楼台的宋英烈为最，他最清楚唐强每一日进步了多少。

效率不够时间来凑，不止是电机与电器专业的学生，连带电力系统及其自动化、高压与绝缘、电力电子与电力传动、电工理论与新技术几个专业的学生全都进入了拼命三郎状态。谁让唐强老早就放出话自己是全才要全部都学呢。

被小师弟后来居上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接受的，就算真到那一天他们至少也要拼过一把再认输。

唐强没有第一时间回道，而是盯着宋英烈观察了一阵，直到对方不自在地转过身。他露出一个狼外婆的笑容。

“我考考你。”慢悠悠出了道难度不大的题。

宋英烈愣住了，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一下子答不上来。不应该呀！

“你太累了，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唐强压着宋英烈上床休息，然后自己也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下铺很快就传来宋英烈的鼾声，看样子他累坏了。唐强合上了眼，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很快睡着却不料难得假期让他脑内浮想联翩，翻身翻到半夜也没睡着。一会儿想到父母兄弟、一会儿又想到远在伊犁地区的唐洋和刘鸿文，最多的还是想着他和甄亚青之间甜蜜的恋情。

不好，思念牵人心，他胸口澎湃到想大声放歌。意识到问题的唐强将自己的左手放在右手上，假装自己牵的是甄亚青的手。

温热踏实的触感让他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11点了。他居然没有进李唐医院，睡了一个实实在在的觉，唐强垂头想了想对进入李唐医院的方法有了新的体悟。

起来在校园里转悠一圈，回来看到宋英烈又在看书了，唐强有些无聊。不看书、不上课、不泡实验室、不谈恋爱，他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围着宋英烈转悠了好几圈，终于忍不住说：“这学期你就一直这样学习下去？”

宋英烈不解地抬起了头望着唐强。

“你看上学期咱们的校园生活多么多姿多彩，帮着人民医院安装了X光机无线遥控器，给五星厂做了报警器，还改进了基板。这学期咱们就光翻书本吗？那也太没成就感了。”

唐强有心拉着宋英烈和他一起做猫语翻译器，毕竟收集分析猫的声纹工作量也不小他需要帮手。宋师兄专业水平过硬、性格沉稳可靠有他帮忙定然如有神助。

“我完全没有思路。”宋英烈沉闷道，他不像唐强，眼睛一眨就有新想法。

“你看猫语翻译器如何？”唐强试探地问。

宋英烈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半晌才说：“好像这个没什么用吧！”

听懂猫说话又有什么用呢？宋英烈不解唐强怎么会想到翻译猫语，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对上宋英烈格外正派的面庞，唐强有些语噎，不过让他放过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他还没遇到比宋英烈更适合的搭档。眼珠子转了转：“呃，你看电子辞典如何？学习外语时总会遇到不认识的字，查找字典太费力了，如果我们做一款电子辞典就方便多了，还能带语音让人不但了解意思还会读。”

唐强赶紧抛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稳住宋英烈，拉着他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宋英烈也是吃过学语言苦，立刻被唐强的想法所惊叹，真是天才般地想法。

“那我们这就开始？”宋英烈合上书本跃跃欲试，“我英语比较在行一些，你好像是俄语比较好。”

他已经开始琢磨选择语种了。

“那个……我们先休完假吧！”唐强有些无奈，他也没想到临时拉来的一个提议能让宋师兄如此振奋。

对上宋英烈不太赞同的眼神，唐强一眼望见从来没洗过的窗帘，不太自然地撇过了脸。

“电子词典势必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可是你我二人学业紧张抽不出多少时间了，与其慌慌忙忙上马开始新项目不如先进行一下时间规划。”

宋英烈不太在意道：“虽然学业紧张，每天抽出一两个小时也是可以的，水滴石穿，总能做成的，这么好的项目要是因为时间问题一直不开始才是最大的损失。”

唐强不赞同道：“说起来容易，一两个小时哪里那么容易抽出来，现在才是秋□□物已经厚重难洗了，等到冬天要洗厚重的衣服床单被套、压在箱底的衣服容易有霉味也要拿出来洗一下才能上身。一周少说也要抽出大半天的时间出来。另外大扫除也不轻松，咱们的窗帘还从来没洗过呢，一直不洗也不行。”

宋英烈顺着唐强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以前从未觉得洗衣服会浪费时间，唐强这么一说似乎有些紧迫感了。

“那要不我们找人帮忙洗？”他提议道，“我们一人出点钱，找个大婶帮忙总行了吧！”

唐强没好气道：“到哪里找闲着的大婶，距离太远光是送取衣服的时间就不短。”

现在的学校相当于一个大工地，绝大部分都是精壮的汉子，大家一律住的宿舍哪里有没事做的大婶。就连张女士身为校长夫人随夫过来了还要跟武校长住的教工宿舍，就那么一间房连筒子楼的面积都不如。

“哎！”宋英烈叹气，“不好办哪！”

想到因为洗衣服而浪费掉的时间，宋英烈有些急切，忽然想到了实验室的无尘工作服，那些都是有人洗的。正要说等下去问问实验室管理员张丽，唐强说话了。

“所以我们不如做一台洗衣机，嗯，不但能洗衣服还能免去拧衣服的洗衣机。”唐强发挥懒人的能动性，拧衣服也是个体力活，以前没少被唐洋抓住拧被套，累着呢。

“对，还要带烘干的，衣服往里面一丢，拿出来就能穿上身了，不用拧水不用晾晒。”唐强连晾衣服的活都不想干。

“……能洗衣服就够用了吧！”宋英烈并不觉得拧水和晾晒有什么费劲的。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唐强严肃地说，“我们努力钻研科技不就是为了节省时间吗？用节省出来的时间我们能干多少事呀！”

“可是我们很难立项的。”宋英烈也是比较了解国家侧重的，洗衣机科技含量不高只要想攻克全国至少有一半的厂子都能攻克生产出来，并不值得理工大列入研究项目。

“我们偷偷的不让他们发现……算了，也不用做多好的，能洗衣服就成。”唐强屈服于现实把标准降到一开始预计的水平。

宋英烈有些不太赞同偷偷摸，那不是盗用学校资产吗？唐强立刻给宋英烈算了一笔时间账，数字说明了一切。

“去图书馆吧！”宋英烈起身。

“诶？”唐强摸不着头脑，硬是被宋英烈拉到了图书馆，在一排书籍前站住了脚。

看了眼书籍的名字，唐强喜上心头：“你同意了。”

有了宋英烈加入，唐强的计划得以实施。临时的洗衣机不用太精细，电机系的缺什么也不会却电动机。两人吃透了洗衣机的原理后稍微修改了下洗衣机的动力系统和离心机以及妥当了。难住他们的反而是工艺最为简单单缸和用于平衡的混凝土块。

“去五星厂！”两人异口同声道。

唐强心仪的单缸是塑料材质的，只有五星厂才有，要知道这时候塑料杯供销社都几乎看不见，有限的塑料杯也会做成精美的工艺品外销赚取外汇。

“那么大！”许志苦着脸，“不是我不给你们做，也太费料了，厂子的塑料也不多呀。”

唐强笑了笑，略略说明了电子辞典想法，反正最后还是要落到五星厂，不如提前讨个好处。

“电子辞典？”许志砸吧了下嘴，“好是好，可是卖给谁？”

他一眼看出电子辞典最大的缺陷来，高科技代表了高价格，查询外语单词是方便可是全国有几个需要的？就算需求，又有几个买得起？

他对电子辞典的兴致不太高，就他个人而言，自己是支持唐强的。可是这回他们二人过来连个项目研发报告都没有，让他如何划拨款项经费？

“可以卖给外国人！”宋英烈说，“古巴、德国、俄国还有香港的需求都不小。”

许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立刻转变了态度。

“对，宋工说的对，瞧我的脑子竟然没有想到外国。”然后他迟疑地看向了二人，“涉及的语言有些太多了，能行吗？”

他只是想了想都觉得是个浩大的工程，字典呀！修一部字典需要多少学者。

唐强笑了笑：“我们只需要做好基板、存储器以及程序，其他可以委托给外交学院的师生，他们正好也需要大量的锻炼。”

他连语音文字录入的活都不想做了，那个最为费时费力，委托出去正好。

许志连连点头，眼中异彩连连，看唐强好似看一个大宝贝。

这样一来等于五星厂又提了一个段位呀！和外交学院联合，那么驻外大使是不是每人必备一台了？还有香港，那可是一群爱学英语的同胞，手上有钱重视英语，能不人人手上备上一台电子辞典吗？

电子辞典找哪家？西京五星我最强！

许志心潮澎湃，诚然他们做半导体的应该更侧重电子元器件等基础材料的研发，可是光那几样老产品有什么吸引人的。收音机体型再小，还不是收音机？电子辞典确实前所未有的产品，不但要重新开发元器件还能独占鳌头，吃下头一份最鲜美的肉。

不单单是全国领先，更能给五星厂全体职工带来丰厚的利润，只要研发出电子辞典，以后5年内的双过半、过节福利都不用愁了。

成年人的友谊往往来自利益的牵绊，有电子辞典在前头吊着，许志先是让他们回去写了一份关于电子辞典的可行性研发报告。然后很是爽利的命人单独开模给唐强做了一个单缸，这个单缸的经费自然是算在电子辞典研发经费里。

鉴于材料珍贵，个头不大知道唐强腿弯，估摸就能洗个两公斤左右的衣服。不过唐强对此极为满意，他们宿舍也不大，这个体积正好，塞到桌子底下既不碍事也能起到隐蔽作用。

比起塑料单缸，混凝土块要容易一些，围绕在理工大周边遍布着正在施工的工厂，两人扯下脸皮挂着理工大和五星厂的羊头连哄带骗让一个工地按照他们要求拌制了一块混凝土块。

“妥了。”两人连夜组装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宿舍楼的电压好像是110V的吧！”唐强问宋英烈，他忽然想起来他们偷偷挪用的电机是实验室的，而实验室的电压是380V。

“我们还得改一改。”

宋英烈也有些郁闷了，眼见已经成了，偏偏额定电压不符合要求，还有得改。如此又耗费了一周的时间，终于，洗衣机正式完成。

“试试看！”唐强从箱子里掏出脏衣服，因为想着洗衣机他又积攒了一堆，宋英烈也是一样的，别看他平时是个极讲究的干净人但人的天性都是不爱洗衣服的。

“还有窗帘！”唐强踩着桌子取下了窗帘，看着小巧的筒身，“还是有些小呀！”

“不能再大了，太大咱们的电机也带不动。”宋英烈比较中肯地说，国产电机虽然是自主研发的，但相较于国外目前还是比较落后的。

从水房打了一桶水倒入洗衣机，拧开旋钮。轰隆隆声音响起，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关上。第一次使用洗衣机他们特意挑了个没什么人的时间，但一栋宿舍楼哪里会真的没人？

“你洗衣服，我在门口唱歌！”唐强咬牙，跑到楼道里站好，挺胸收腹，宏亮声音响起，“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嘛好风飘……”

有走廊回音的加持，他成功压制住室内洗衣机的轰鸣声。没一会儿，一道门打开了，看见唐强乐道：“哟，强子唱歌呢？”

唐强生怕停了被人听见洗衣机声，高声唱着；“我最喜欢唱歌啦，爱呀嘛爱唱歌！”

那人听了摇摇头；“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说完仔细观察了唐强一会儿，见他神色自然似乎真心沉浸在歌曲中便关上了门。

唐强轻轻松了口气，换了一首歌，一开口发现又是一首民间情歌。没办法，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满脑子都是情歌。

唐强天生嗓子好，音域宽广洪亮，饶是如此唱了一下午的歌嗓子也快冒烟了。终于，宋英烈点点头告诉他可以了。他赶紧停了下来猛灌了一壶水下肚才有精神说话。

“好像这个洗衣机也没给咱们省多少时间。”他可是又耗费了一下午时间，唱歌唱久了也怪累人的。

宋英烈笑了笑：“倒是给我省了不少时间。”

洗衣期间除了倒水排水他费劲了一些外，其他时间机器自己转着，他就坐在床上看书。

唐强闻言不禁郁闷开了，为谁辛苦为谁甜，感情他还是辛苦的那个。

“必须得改进，要静音才行！”唐强可不想下次继续提心吊胆地在过道里唱歌了。然而，洗衣机静音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他还要在门口唱很长时间一段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