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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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很漂亮，像极了他的母亲。“你救了我？”男孩小小声地问。

扬起邪魅的笑容，他站起来，右手含胸：“少爷，我来接您回家。”

哈利显然被吓着了，过了很久才说：“你是谁？”

“我是波特家的执事。”是的，只是执事，不再是别的什么。他没有任何想要执掌一个家族的欲望，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我不知道……”哈利注视着他，眼底藏着疑惑。

“少爷，波特家现在只有您一个后裔，您就是波特家的家主。”他说，充满诱惑力的声音流淌在干净整洁的客厅里。

“我……不是……”显然，才两岁多的孩子并不能完全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但他已经看见了。

不信任。哈利一年前被寄养在这里，随之而来的是无以计数的虐待。这样日日夜夜的折磨使得这个孩子麻木到无法幻想有一天可以离开。或许曾经也希望有人能带自己脱离悲剧般的生活，可现在突然梦想成真，他反而不敢接受了。

“少爷，请接受我做您的执事。”他直起身，墨色瞳仁对上男孩清澈的眼睛。

“不要。”哈利坚定的拒绝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看到男孩头脑中出现的诱拐儿童之类的想法，他哭笑不得，只是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完美的笑容。

或许，这样也好。不会太早引起某个人的注意。如果他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救世之星”突然消失，似乎是件挺麻烦的事情。

“看来，您并不愿意接受我。”笑容更深一些，他毫不掩饰其中的小小邪恶，“请您记得，我永远都是您的执事，我会耐心地等到您愿意接受我的那天。”

迅速抽出魔杖，满室银绿光芒。等光芒散尽，男孩已经软倒在自己怀里。

“对不起，少爷。只是我不希望你也想你父亲一样被利用个干净。既然你不愿意在我的身边成长，那就只能出此下策了。愿您早日醒来。”

说着，他抱起男孩，把他轻轻放到沙发上，然后给这间屋子加上了长效的混淆咒来蒙骗监视者，又在大门上施加了一个心理暗示。只要德斯礼一家走进门看到哈利，就会不由自主地把他放到楼上最小的卧室里，在他醒来之前都不会去管了。

夜色深沉，他斜倚着窗，轻轻摇晃手中的玻璃杯，杯中的红酒闪着晶莹魅惑的光芒。轻抿一口，注视着窗外隐匿于浓重黑暗中的庄园。又是一个没有月色星光的夜晚。

他只是给了男孩一个梦境，一个，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的梦境。他想起自己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有一次做非法实验，炸掉了几乎一条走廊，被罚暑假留校。他们把他关进了一个完全黑暗的地下室里整整两个月。那是一个禁魔领域，任何魔法都无法使用，更何况那时的他，还只是刚入学一年的孩子。

房间很大，空旷寂静。每天都会有校养精灵送来食物和水，就放在房间的某一处，可是他看不见也摸不到。就这样过了几天，直到他试着让自己完全安静下来，试着使自己渐渐没入黑暗中，试着平息体内的魔力，终于在第三天，他在浓重的黑暗中看见了事物的轮廓。讽刺的是它们就在他身边，只要往前跨一步，伸手就能够到。

他终于明白这种惩罚的意义。这是他上学期间学到的最重要的功课。

现在，他把这个功课教给那个男孩。要成为波特家的继承人，他必须学会看清一切。

墨色长袍就着深夜的丝丝凉风轻舞，壁炉里的火早已熄灭，房间内外的黑暗相互联结。他就这样静静伫立于黑暗中，将自己的身形完美隐藏。喝完最后一口酒，他对着无边无际的天空，露出标准的15度微笑。

少爷，愿您早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