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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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啊！你们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大约三个小时以后，赫敏冲进了房间。屋子里只有哈利坐在桌边看书。赫敏跑过去坐到哈利旁边，抽走了他的书。

“哈利，你一定要听我说。”她说得非常急促，“我们——我，罗恩，纳威——刚才去了海格那里一趟，没想到他居然把怎么过那三个头的大狗的方法告诉了一个陌生人！对不起，不是我要瞒着你们，可是德拉科是个斯莱特林，我想……总之，我们三个把这一整年的事情仔细研究了一下。哈利，三楼禁止进入的那条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里面关着海格的三头狗，它在看守一样东西，就是尼可·勒梅制作的魔法石。那个东西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而斯内普教授正想偷它！罗恩告诉我们，斯内普教授是‘那个人’的手下，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失势的时候，他反而到霍格沃茨当了教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哈利？‘那个人’没有死，斯内普教授正准备用魔法石帮助他复活！”情绪激动地说了很久之后，赫敏才发现面前的男孩并没有如自己所想得那样有什么激动的情绪。事实上，哈利平静得过分，低垂着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哈利？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哈利拿起桌上的写字板：为什么告诉我。

“当然是因为，你必须阻止他，哈利。你在1岁的时候打败过他，你是巫师界的‘救世主’。”赫敏急切地说。

‘救世主’，我从来不是那种东西。

写完这句话，哈利收拾起自己所有的东西。

“可是，哈利……”

男孩没有回应，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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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这天晚上很烦躁，从他不断狠狠地划破羊皮纸再顺手丢一个“恢复如初”上就能看出来。

哈利准时走进已经很熟悉的地窖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他如同每晚一样放下自己的作业，再拿起桌上的禁闭内容，转身走去房间角落他专门的禁闭地点。

“波特。”

听到低沉冰冷的声音，哈利停下脚步转回身。

斯内普盯着他，黑曜石般的双眸中流转复杂的光晕，但是低垂眼睛的哈利并不知道。过了一会儿，教授说，“不做完不许回去。”

没有询问原因，哈利微微欠身，继续刚才中断的脚步。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淌掉。这次的工作似乎是平时的一倍多，饶是哈利，也做到了将近午夜才全部完成。从工作间走出来，他看到斯内普教授坐在自己办公桌的后面翻看一本书。但显然教授的烦躁比几个小时前更为严重，薄薄的纸页几乎经不住要被撕碎。

哈利鞠躬后悄悄离开，一如往常。地窖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斯内普抬起头，注视着男孩离开的方向。接着，他放下书走出办公室，墨色的长袍在身后汹涌翻滚。

走廊里非常安静，没有一丝声响。由于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墙上的画像也已沉睡。哈利走在这沉寂的黑夜里，默默无声。他想起曾经的每个晚上，每次沉入睡眠，他会在悠长深邃、仿佛永无止境的黑暗里拼命奔跑着寻找出口。渐渐的，他没有了奔跑的力气，就改为走，机械的走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光明。再然后，他只会在浓郁的黑暗中，闭上静静等待。相较而言，霍格沃茨的夜晚，也就没有什么不可忍受的了。

悄无声息地行走着，他来到一条有窗的走廊。稀疏的月光投进来，在靠窗的半条走廊上投下冰冷的光。哈利贴着黑暗行走，却不慎撞到了一个人，巨大的冲击力是他摔倒在地。

粗重的喘息声从上方传来。“谁？”沙哑的嗓音。

哈利一瞬间明白过来：是那天禁林里碰到的人。

“谁？”那人又问了一遍。在黑暗中，哈利看到那个带着兜帽的身影，容貌模糊，但好歹还能分辨。

是奇洛。

哈利无声无息地站起身，正准备想自己的教授亮明身份，突然不知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定定地注视着奇洛的左手，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正闪烁着微弱的光。

「危险。」不自觉地，他说出这个词，孩童般清澈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

“什么？”显然奇洛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他抽出魔杖准备发点亮光来看看究竟是谁挡住了他的路。

哈利抬起眼睛，碧绿色的双眼盯着奇洛的左手。突然，他扑过去抢下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用力扔出了窗外，同时把猝不及防的教授压倒在地上。

奇洛挣扎着想要抽出魔杖，但随即，巨大的爆炸声从窗户外面传来，将走廊里所有的玻璃震碎。晶莹透明的玻璃碎片反射着清冷的月光，纷纷扬扬扑向另一侧的墙壁。哈利低着头，瘦小的身躯无法完全护住身下的教授。耳边是玻璃落地的清脆声响，还有碎片穿透并不厚的长袍争先恐后撕开自己身体的微弱却连续不断的声音。他一直没有动，直到一切重回宁静。

哈利站起身，伸手拉起地上的成年巫师。墙壁的阴影遮挡住双方的面容。

「你，没事？」

澄澈如水的童音再次响起，在一片寂静中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奇洛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男孩，却依然无法辨认出究竟是谁。这时，他感受到一股温暖从手掌缓缓流入身体。惊讶的低下头，男孩小小的手正握住他的。

「没事，真好。」

奇洛发誓自己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话。他抽回自己的手，又问了一遍：“谁？”

但是男孩已经不在身边，从走廊尽头远远传来一个简单、却依然听不懂的词：「小心。」

奇洛心里一凉。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奇洛。”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刚才他的主人一直沉默着，也没有任何思想。

“主人……”他战战兢兢地回答。

“刚才是谁？”

“我……我不知道……学生中从来没有……”

月光渐渐移动拉长，照到了刚才他们倒下的地方的边缘。

满地的玻璃碎片反射着晶莹，鲜艳的红色如凋零的花瓣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