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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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羌抬起头，把食指竖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头看见躺着的人不停颤动的睫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轻轻起身，往殿外走去，清辉尊者机械地跟在后面，刚才的一幕给他的刺激太大，差点没让他原地走火入魔。

“何事？”聂羌收敛了笑意，又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偷亲别人的是他。

清辉尊者回过神，语气还有些飘：“啊？哦哦，我是想跟您说一说临仙宗的事......”

“石柱毁了多少？”聂羌问。

清辉尊者说起这事还愤懑不已，“东南边部十余根全毁。”

聂羌表情不变，略微点了点头，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

“老祖，您，真的好了吗？”清辉尊者迟疑地问，他看见聂羌醒来也是开心的，但他却知道，聂羌的问题远不止受伤那么简单。

“能多撑一段时间。”聂羌淡然道。

清辉尊者闻言着急起来，“那我们再去找找，一定还会有补天石的。”

聂羌没有回答，他心知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清辉尊者其实也明白，沉默地低下了头。

“哦对了，胥飏他......”清辉尊者岔开话题，把胥飏三日前在集市上放出的话告诉了聂羌。

“不愧是他。”聂羌听完笑了笑。

清辉尊者看着他家老祖一瞬间温和起来的面容，欲言又止，“老祖您......是要和胥飏结为道侣吗？”

“道侣吗......”这两个字在聂羌舌尖上流转了一圈，他勾起唇角，“好像也不错。”

......

接下来的一整日聂羌发现胥飏都在躲他，在胥飏又一次远远看见聂羌就要溜走的时候，聂羌上前捏住了他的衣领。

还未开口，手里一空，手下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只有他胸口那么高的大白虎。

聂羌：......

变成白虎的胥飏突然就没了羞耻心，他之前看见聂羌就想跑，现在舒服了，不再觉得窘迫。

聂羌看着胥飏变成白虎后，懒洋洋地趴在他面前，抬起后脚挠痒痒的样子气笑了，“你是老虎还是狗？”

白虎看了他一眼，“汪。”轻车熟路地学起了狗叫。

聂羌想起胥飏第一次被杜小安抱回岚衍宗的时候，听见自己说不喜欢狗也是学了狗叫，他微微眯起眼，“为什么躲我？”

白虎转过头神情无辜，仿佛听不懂他说话。

聂羌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好好想想，下次回来给我答案。”说完便走了。

胥飏拿爪子抱着头装傻，他心里五味杂陈，聂羌亲他的时候他是醒着的，然后一整日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聂羌，这是什么意思，聂羌喜欢他吗那他呢？

“嗷。”胥飏想得头疼，人类的感情实在是复杂，烦躁地叫了一声，在地上滚来滚去。

“胥.....哥？你这是在干嘛？”

胥飏听见声音忙直起身，杜小安站在他面前，脸上写满了迷惑。

胥飏收回爪子，从容的站起身，“什么事？”

杜小安还是第一次听胥飏变成白虎的时候说话，怎么看怎么不习惯，“胥哥你还是变回来吧，这样好奇怪。”

“老子不穿衣服跟你说话你就不奇怪了？”胥飏淡淡瞥他一眼。

“好凶。还是小白虎可爱......”杜小安小声嘀咕。

“什么事？快说。”

“你朋友他们让我告诉你该走了。他们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去边境吗他们有你强吗？那我们这个小队岂不是无敌，好耶......”杜小安越想越兴奋。

胥飏这才想起来据他放话出去的下周已经只有几天了，走之前要不要跟聂羌说一声呢。胥飏又苦恼起来。

犹豫再三，他还是让杜小安先回去等他，自己回房间换了衣服，去清栖殿找了聂羌。

大殿中，聂羌正微微皱着眉，看着手里黑色的一团，这个玩意儿按理说是他的命魂，意识和思想都应该是由他本体掌控，相当于他的另一个分-身，可现在他却发现他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他昏迷时放出了自己的命魂，本意是不放心胥飏，想要跟在他身边，结果后来发现他并不能感应到黑龙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