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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哲一直觉得,周玉雁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女人,有女人该顾及的颜面和名声。
可是他想错了。
这个女人发起疯来,什么?都可以不要。
“为何要独自出去?是要去见什么?人吗?”邬哲拦着她,高大的身躯投下一道沉沉的阴影打在她身上,似是想镇住她。
可惜,在这道阴影中,她行动自如。
“嗯,见傅修宁。”她倒是承认的坦白。
“周玉雁。”邬哲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是我的妻子,现在竟然去见别的男人?你难道忘了当着你们大禹文武百官的面,你是如何跟本王夫妻情深吗?”
周玉雁已经整装待发?,斜睨他一眼:“不痛快吗?那你再休我一次好了。反正周琏已经翻不了身,我不信你此刻再休我,谁还能把我怎么样。”她迈步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补充道:“不过这一次,别再拿假的休书骗人了。”
邬哲大怒,立马要跟上去,没想到有人拦住他。
邬哲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人:“尉迟恕,你想死?”
尉迟恕神色不变:“王上曾命尉迟恕保护王后,唯王后之命是从。”
“你好大的胆子?!你分?明是在跟本王做对!”
尉迟恕垂眸不语,邬哲气笑了:“尉迟恕,你拿这样的借口来应付本王,就觉得本王看不出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吗?”
尉迟恕缓缓抬眼,望向邬哲。
这一眼,少了几分?君臣之间的敬意,多?了些男人之间才会懂得默契。
“好,很?好。”邬哲冷笑一声,负手走开几步:“尉迟恕,尉迟氏世代忠良,本王不至于昏庸迁怒,但于你,本王也不至于宽容到没有分?寸。”
尉迟恕笑了一下:“王上现在是在用君臣之仪来威逼微臣吗?”
邬哲是真的怒了,他猛地瞪着他:“若本王当真如此呢?”
尉迟恕语气平静:“王上如此,微臣自当退让。”
他的话等?于承认了心?中所想,邬哲非但没有因为他的退让而痛快,反倒越发?恼火:“尉迟恕,你好大的胆子?!”
尉迟恕由始至终都显得很?平静。
他跟随邬哲多时,清楚他的为人。
若说因为一个女人而寒了忠臣良将的心?,他不会去做。
但他不会再给他任何的机会去接近她。
不过这对尉迟恕来说,也不算什么?威慑了。
邬哲紧握着拳头盯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你见过那个男人?”
尉迟恕:“是。”
邬哲笑了:“本王忽然有点看不懂你了,你既然敢对她有心?思,又怎么会容忍她去见别的男人?”
尉迟恕自嘲的扯扯嘴角:“微臣……也一直没有想明白。”
邬哲哼笑了两声,脸色变得更冷。
……
周玉雁的马车停在归元寺门口。
下了马车,长长的阶梯,她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当日刚刚回京,她最先落脚的地方就是归元寺。
之后带着淳于太后出宫散心,来的也是这里。
归元寺是大禹国寺,香火鼎盛,周玉雁一路上来,有不少香客一并同行,口中念叨着家中最?近的事情。
周玉雁步子悠闲,整个人放空似的往上走,长长的阶梯竟然转眼就到了头。
进入大殿,她亮明身份,很?快有僧人来为她引路安顿,周玉雁抬手止住,单刀直入:“小师傅可识得傅修宁傅大人?数月前淳于太后来此清修,傅大人曾同行。”
僧人点头:“小僧识得,傅大人今正在寺中。”
周玉雁:“劳烦小师傅引路。”
僧人一笑:“原来长公主是与傅大人有约,这边请。”
周玉雁一路往寺院里走,还未进入禅房,里面已经传来一阵笑声。
住持大师放下手中棋子?:“施主棋艺精湛,步步为营,一招一步皆胸有成竹,足见心?绪之定,看来曾于大人心?间烦忧之事,早已是过眼云烟。”
坐在对面的男人一身布艺,长腿盘膝而坐,即便是这样的坐姿,他的背脊依旧挺拔,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轻轻摇头:“承让。”
小僧人趁着一局结束的功夫出声,傅修宁转过头来,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女人倒映在地上的身影。
“原是平阳长公主来了。”因着当年周玉雁在归元寺的壮举,与住持大师十分?谈得来,算得上是故交,所以在通告住持之后,周玉雁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她与住持打过招呼之后,直言此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为了找傅修宁。
住持笑了笑,并不多?问,将这里留给他们两人。
傅修宁一直坐在那里,动也没动,待到住持出去,他便收回目光,抬手分?拣棋子?。
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这么?着急干什么??”
傅修宁用眼神询问。周玉雁抬抬下巴,意思明确。我俩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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