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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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柴火已然用光，从张老头家回来，张二郎也不敢耽误，草草找村中大夫要了些烫伤草药胡乱包扎一下，便拿着砍刀上山准备柴火。

宋娇没跟着去，专心在家做衣服鞋子，冬天即将来临，她的冬衣冬裤还没准备好。原身手熟，女红做的飞快，倒是宋娇不太习惯，没一会就觉得眼睛酸涩，遂将衣裤放在一旁，拿出线团开始织围巾。

张三伯娘家的姑娘张宝妮领着一个陌生汉子过来，敲开宋娇家的房门，说是给她送小猪崽。

宋娇将人引进门，把猪崽赶到猪圈和崖羊关在一起，爽快付过钱，又招呼两人坐下说话。

送猪崽的汉子和宋娇不熟，不好在她家多呆，拿了钱便说要走，宋娇也没挽留，只叫张宝妮在家玩会。

宝妮也不客气，自己搬个小凳子坐在一旁，仔细盯着看宋娇织围巾。她没见过这东西，初见觉得新奇，问道：“嫂子这是在做什么？”

张宝妮嘴甜，见到宋娇总是嫂子嫂子的叫，还尽捡好话说给宋娇听，常常哄得宋娇咧嘴欢笑，宋娇对她印象不错。

见她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宋娇笑着解释道：“这是胡人兴式的一种毛纺织方法，我织出来这个叫围巾，冬天带在脖子上十分保暖。”

“莫非还有其他方法？”张宝妮眼睛一亮，拉着宋娇叽叽喳喳开始追问。

宋娇点头，“当然有，不仅可以织围巾，还可以织毯子、垫子、衣物和鞋袜。有那手巧的姑娘，还可以织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张宝妮赶紧凑过去，晃着宋娇手臂，期期艾艾道：“那、那个，嫂子，你、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宋娇嗯了一声，自然可以。

“我可以叫着阿花一起学吗？”宝妮声如蚊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嫂子放心，我们也不白学，阿花是村里女红最好的姑娘，做的衣服鞋子镇上大户都很喜欢，我和阿花一起帮你做，定然尽快做好。”

宋娇没想那么多，笑着应下。

张宝妮是个急性子，得了宋娇准话，立时跑回去叫阿花，说要喊她过来学织毛线。宋娇摇头失效，村里难得见到性子这么活跃的小姑娘，看着她，仿佛自己也年轻许多。

不知不觉间，宋娇家堆的肥料已经沤熟了。两人没有耽搁，请来三个村里耕地的好把式帮着垦地，人工费给二十文一天，耕牛另算，拢共要三十五文。

这三人都是耕地熟手，耕牛又长得膘肥体壮，一人一天能耕一亩多地。由于张二郎要求高，十六亩地花了六天半才垦完。

垦完地，张二郎便带着宋娇雇人施基肥。基肥施用量需求很大，一亩地需要五六百公斤以上，几乎要占整个施肥总量的百分之六十。先前沤熟的肥料自然不够，宋娇又去镇上让人送了几回豆饼回来堆肥。

经过观察了解，宋娇发现秦国人只重视基肥，几乎不怎么施追肥。只是若要庄稼长得好，除了基肥，施追肥也分外重要。人的排泄物就是最好用的追肥。

追肥施加十分讲究，当稻苗颜色变黄就要开始。肥料少了秕谷增多，肥料多了容易倒伏，需要有经验的老农才能精确掌控。好在张二郎是种地好手，宋娇也不曾为这事发愁，只一个劲琢磨如何获得更多肥料。

有第一次堆肥成功的经验，张二郎再次堆肥也驾轻就熟。村里过来帮忙的老农瞧见眼馋不已，纷纷向其请教。张二郎毫不藏私，任谁发问都细细指导，不经意间倒是给村民们留了个不错的印象。

见问的人越来越多，张二郎顺理成章去找里正，将快速堆肥方法和好处一一告知，请里正帮着在十里八村推广。

里正拿到方子十分惊喜，急忙叫上村中族老长辈以及种地好手现场查看。见肥料里生出来的蚯蚓十分肥硕，旁观众人亦是夸赞不已，里正咧嘴直乐，拉着张二郎仔细询问，誓要将原料配比及堆肥时长吃个透。

里正着急在官老爷面前露脸，也等不得自家进行实验，乐呵呵地拿着方子就去找县令大人。县令不敢自专，拿到方子就命人找来县衙里专管农事的下属，吩咐其仔细研究，届时将成果呈上。

因快速堆肥法的推广，宋娇一家在村里的待遇好上许多，村民越发热情客气不说，还偶有会来事的拿自家产的东西过来道谢，养鱼的高婶子就送过好几回鱼。

不仅如此，宋娇走在路上时常会听见别人夸赞张二郎，夸他聪明，赞他心善，感谢他帮忙解决沤肥耗时长的问题。宋娇心中美得似朵花，干农活轻松许多不说，连异能增长都比之前更为迅速。

又过几日，宋娇家里突然过来几个衙役，满面严肃说要找张二郎。宋娇有些紧张，赶紧招呼几位差爷进屋入座，又给每人倒上茶水，还端出自制沙琪玛招待众人。沙琪玛是她用面条鸡蛋做的，打算让张二郎吃过之后抽空去卖。

“这是什么点心？吃起来松松软软，倒是新鲜。”为首的差役捏着一块沙琪玛冲着宋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