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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陶陶对奇珍异宝基本上没研究。她看了两眼,没觉得那俩盘子有什么特别的。
但她还是如实回答:“晏临则送的,没来得及吃。”
风朵微愣后,立刻勾起唇角,面露喜意:“仙君对你确实是很好嘛,给你温糕点都是一掷千金。”
“你别不舍得吃。男人送的东西就是要随便糟蹋,别整天小心翼翼的。我看着,哎,都替你着急,你不要总是在晏临则面前一副很卑微的样子嘛。”
姜陶陶非常认真地在听风朵的感情小课堂。
类似的经验,她已经记了很多很多。
只不过,她跟晏临则实在是没有感情。这些知识也实在是用不上。
“我们先把仙君送你的这盘享用了。”
风朵说着,把水玉盘拿过来。
姜陶陶将其中两块青梅糕推到她面前,轻声道:“你吃吧。”
“你对梅子过敏来着……”风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晏临则不知道??”
风朵翻来覆去察看了三遍。
真是梅子。
而且是那种非常常见的,一定会让姜陶陶过敏的梅子。
“他这是打算随便挑点东西来打发你??”
风朵气得倒吸气,“五年,你吃的糕点没一千盘也有一百盘了吧。是个人都知道你对梅子跟黄桃过敏,晏临则但凡上点心,能不知道?”
姜陶陶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是晏临则的正常水平正常发挥,除了不关心她,其余都做得挺好的。
她弯眼,轻声细语朝风朵道:“其余都做得很香很糯,你尝尝吧。青梅糕扔了就是,还有那么大两盘。”
在姜陶陶惯用的“只是这次失误”“他很爱我”“我相信他”老三套下,风朵也只能先冷静下来。
气氛刚恢复正常,一条如同晴天霹雳的传音,落在风朵耳里。
姜陶陶就看见小花仙的脸一下子黑了。
她刚想问,就听见风朵深吸了一口气:“天啊,你猜猜绛雪那事怎么处理的!?”
肯定是通融了呗。
姜陶陶早想到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会通融得如此简单粗暴——
“青龙族族长身上有百年旧疾,幸得绛雪仙子用古法医治才能根除。老族长感动得痛哭流涕,在仙君面前下跪,请求减轻绛雪仙子的刑罚,或是由他代受。
刑罚司最终认为,绛雪仙子已将功补过,只需在东花地做花官三月即可。”
风朵拿腔作调,学着刑罚司那群人说话。
说到最后,忍不住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表情好不讽刺。
绛雪的修为到底有几斤几两,谁不清楚?
她就是把朱雀族的老底儿都拿出来,也不可能帮老族长修复好断掉的十尺龙骨。
九重天下,能有这般能力的,就那一个。
谁都能想到。
“这不明摆着是晏临则在偏袒人吗?呵,拖到舜华夫人离开后才正式说明,真细心,是不想给绛雪树敌吧!”
上一回,绛雪在花地没待满受罚日子,甚至一度当上了迎典女使,风朵还不确定,是不是仙君授的意。
这次,做得如此明目张胆,根本就不需要猜测了。
姜陶陶咬了片杏子糕,含糊地道:“你别想太多。绛雪后面牵扯着朱雀族,她暂时还是继承人,晏临则肯定会给个面子。”
“朵朵,你想一下。你知道真相,别人能不知道吗,他们会怎么看绛雪?若晏临则真的在乎她,肯定会做得更周全。”
乍一听,说得还好像有点道理。
但以上全都是姜陶陶乱编的,她自己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告诉风朵。
风朵听后,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点,但还在气头上。
“我给你写封和离契留着,方便你以后把这玩意,直接扔晏临则脸上。有笔有纸吗?就当给我练字了。”
她不好劝姜陶陶跟晏临则真和离,也不能把晏临则怎么想。
只能先过过嘴瘾,才能平息怒火了。
姜陶陶还特意给她挑了最好的那只银狼毫笔,“你随便写吧。有什么怨气冲着晏临则来,别冲着你自己。”
在那封送不出去的和离契里多骂两句晏临则,免得把自己憋着了,对脾气一点就炸的风朵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那并不标准的和离契上骂晏临则骂了三百字,风朵气消,满意地收手了。
她重新坐到姜陶陶对面,将水玉盘一推就推到好远,把自己带来的糕点摆在中央。
“你来尝尝这个桂花糕,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急着找你的。超级香还不腻!”
姜陶陶一天半都没怎么吃东西,心情好了,一吃就不加节制吃了半盘。
直到跟风朵道了别,小腹还是有些撑。
她只好闭上眼静修冥想,顺带梳理一下摹本里已经掌握到的部分,加深理解。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挪得飞快。
等她朦朦胧胧睁眼时,天色已经入夜。
暗色模糊了一切,包括不远处那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好像只是一瞬间,冥想里出现的回忆乃至幻想,跟现实都交织在了一起。
……
晏临则还没走过来,就被姜陶陶扑了满怀。
她用下巴蹭了蹭。
跟之前没什么两样,活泼热情,还很黏人。
这两日的异常,恐怕真是被那场大雨影响到了,身子跟心情都不太好。
晏临则低眸,捏住她的腰,把人往榻上带。
姜陶陶却比往常要主动些,勾住他的脖颈,便开始索吻了。
鸦翎半的睫毛扇啊扇,就这么扫在他脸上,像羞羞答答的雀羽,一点一点地挠在心尖。
少女瘦薄双肩被他扣着,被迫加深了这个原本该浅尝辄止的吻。
缱|绻缠|绵的氛围,随着烛光蔓延到桌案边。
晏临则就将姜陶陶抵在桌前。
任由怀里的人摸索着,解开他的腰扣。
啪嗒——
哐当——
腰扣松开的金属声,和桌案撞到灯台的声音,几乎同一时刻响起。
桌上堆得半人高的东西散了一地,打破这片旖旎。
姜陶陶似是恢复了清醒,双手抵在身前,拉开两人距离,低声道:“我去看看——”
“我收拾,”
晏临则嗓音微微压抑着。
他本想用法诀一并收拾好,继续接下来的事。余光却正好瞥见了那张胡乱写满的蓝底纸。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
“和离契?”晏临则将最上端三个字念出来,都不由觉得好笑,嗤了声,“你本事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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