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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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晏然回到家，往沙发上一躺，看着天花板。

阿黄像是感受到了晏然的心情，呜咽一声，趴在地毯上，眼神忧伤的看着某处。听到一点动静，阿黄抬了抬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晏然转过脸，看向门口。

“阿黄，我现在不舒服，超级不舒服。”晏然放下手，轻轻打在阿黄脑袋上。“那个女人……啊啊啊，不管了！”晏然坐起身，疯狂地挠着头发，又叫又踹腿的，完完全全就像是个生闷气的小男孩。

阿黄眨了眨黑不溜秋的眼睛，望了望晏然。

静默片刻后。

晏然穿上鞋子，走到阳台，四处张望，没看到人，又进屋，来来回回地走，一边走一边说：“坏女人坏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他摸出手机，盯着霍文姗的号码半天都没有实际行动。

着急又不是着急，担心又不是担心……这心乱如麻的感觉简直要折磨死人了。

晏然往地毯上一坐，往后一躺，后背贴着冰凉的地板，心乱如麻的感觉好像淡了一点点。他摸了摸胸口，用力拍了几下，还是麻麻的。他一闭上眼睛都是那个坏女人的脸——他倏地爬起来，在房子里跑来跑去。

阿黄看着奇怪的晏然，眨了眨眼睛。

霍文姗回来的时候，楼下的住户站在门外敲门，大喊：“喂！喂！大晚上在折腾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走过去。

“请问，怎么了？”

楼下住的是对夫妻，上面突然轰轰轰的声音，让人很不自在。

“啊呀，霍小姐……您家是不是遭贼啦？大晚上的吵得要命——哦……”

门突然开了。

阿姨看着晏然，又看了看霍文姗。

霍文姗内心一万个省略号，她笑笑，介绍：“这是我弟弟，他有多动症，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回头好好教训他一下，对不起。”说着，她揪住晏然的耳朵，“快跟阿姨道歉。”

晏然立即作出很乖巧的样子，低头真诚道歉：“漂亮阿姨！对不起！”

霍文姗眉头一挑，抿了抿嘴唇。

“哦哟，霍小姐，你家基因真好，姐姐长得这么好，弟弟长得这么乖，别教训太狠啦，说几下就好啦。”阿姨的眼睛就一直挂在晏然身上，都舍不得挪开了。

晏然笑笑。

阿姨突然凑近霍文姗，小声说：“你弟弟是不是要出道啦？我今天都看到新闻了。”

霍文姗没有回答，只是笑笑，从包里拿出仅剩下的一张演唱会门票，递到阿姨面前。“还请阿姨保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阿姨结果票，看到是景尚，脸都笑出花儿了。“霍小姐，谢谢呀，谢谢呀——哎唷，景尚这孩子长得真俊。”

晏然愣在原地，用力看了霍文姗几眼，气呼呼地转身回屋。

来了个乔正年就算了，还来个景尚，有完没完！

霍文姗关上门，看到屋子里一切如常，稍稍放下心，换好鞋子，脱下外套。

“你在家里做什么？都让人跑家门口说你了？”

“跑步！”晏然没好气地回答。

霍文姗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走到晏然身边坐下，仔细看他，看他气呼呼的样子，觉得好笑，问：“没吃饱？”

晏然转过脸，瞪她。“饱了！”气饱了！

他目光落在霍文姗嘴唇上。

口红完好，嘴唇好像没有被那个啥的痕迹，看样子没做那啥的事儿。晏然“哼唧”了几声，稍微开心了一点点，往霍文姗肩膀上一靠，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又饿了……你下次早点回家，好不好？我都等到十点多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霍文姗推开他的脑袋。

“你早点睡吧，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她起身去工作室。

晏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眼神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霍文姗坐在办公桌前，移动鼠标，电脑上的桌面是高中毕业时她和乔正年的合照。那时，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她看着照片上的自己。

“真漂亮啊。”那时候的她，真年轻啊，浑身都是元气，满满的都是。她闭了闭眼睛，用手掌心揉了揉眼睛。

在车子里，他忽然的拥抱，忽然的靠近，都让她不自在，不自在到她想起过去种种，复杂的心情让她毫不犹豫地动手打了他，然后狼狈地下车。她厌恶他的靠近，更厌恶对他仍有感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