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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不明所以。
“没事。”
话题于是都围绕这酒进行。
听大家的意思,她这批充了两遍二氧化硫的酒也不是不可救药。
抛开这层瑕疵,从口味和酿造技术上来说,作为新酒完全合格。
冬日的天色早早就暗下来。
夜里气温低,不再适合室外活动,林舒眉就把人都请到了室内。
美酒喝到微醺,这个状态其实刚刚好。
苏正宇和摄像师把酒庄里外都拍了个遍,显然对这个潜在的素材非常满意。
但他们没有直接来跟林舒眉谈,而是先找到陆潜聊了好一会儿。
舒眉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陈若淑站在画板前看陆潜的画。
那幅画已经画了有几天了,是在院子里画的他们住的这个房子。
陆潜他妈妈应该是真对波尔多的生活挺怀念,所以当年建这个房子的时候,也是实打实照着南欧风格来造的。
红瓦白墙,半圆形的拱顶,窄小的窗口,立柱上的浮雕。
尽管她跟陆潜这个儿子的感情谈不上多好,但这房子不惜工本,请了最好的建筑设计师,用最好的石材,内里的装潢、家具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明摆着就是给儿子结婚用的。
反正地是自己的,房子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汝之蜜糖,彼之□□。
舒眉敢打赌,陆潜婚后从没好好正眼瞧过这房子。
他只把这儿当做是禁锢他的牢笼。
刚结婚那阵儿,值完夜班,那么累,他宁可留在办公室帮着教授批改医学生们的试卷,也不愿意回家来跟她大眼对小眼。
后来……嗯,大概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开始,他回家的时间会多一点。
毕竟多了这么一件事情可以做,年轻男人多余的精力就有了去处。
不愧是用下/半/身代替大脑指导行动的动物。
他大概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拿这房子当作写生的对象吧?
他可能都没想过自己会重新拿起画笔。
“画得挺好的。”陈若淑忍不住转头赞叹,“我教过的一些学生,从小学美术,对色彩的把握还不如他好。”
舒眉想说陆潜也从小学美术。
“陆医生……他不打算再当医生了吗?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来让他做什么?”
仔细想想,陆潜好像还真没跟她认真聊过这个话题。
舒眉看向陆潜的位置,他不知跟苏正宇说到什么,也正好转过头来看他。
目光交汇的一瞬,他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舒眉垂眸把视线挪开,他立刻结束了跟苏正宇那边的谈话朝她走过来。
真是躲也躲不开。
“这画我随便画的,陈老师见笑了。”他很自然地把手搭在舒眉腰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舒眉想拉开跟他的距离,却被他更紧地揽向怀里。
复健没白做啊,这力量已经完全是个正常男人了。
陈若淑笑:“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怕我欺负舒眉似的?我是夸你,这画画得挺好的,有没有兴趣接受更专业的训练,将来吃艺术这行饭?”
“我闲得无聊才随便画一画,没想过靠这个吃饭。况且艺术家这条路不好走,我不能光让我太太一个人赚钱养家,太辛苦了。”
屋子里的地暖一定是开得温度太高了,两人的体温隔着衣料融合到一起,竟然让人觉得热!
林舒眉用一种“你脑子是不是又坏掉了”的眼神看着陆潜。
苏正宇走过来,拢住陈若淑的肩,话却是跟舒眉他们说的:“怎么样,陆医生跟您商量好了吧?下回我们就先来做一个林总的专访,其他的我跟台里的同事再做策划,反正今后还有很多机会来拜访的。”
他看看表:“已经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就先回了,两个小朋友也该睡觉了。今天叨扰一天,真是麻烦你们。”
“不麻烦,欢迎以后常来。”
舒眉虽然没搞明白他跟陆潜说了些什么,专访又是怎么回事,但只要是电视台的节目能给酒庄做宣传,怎么样她都愿意配合。
其他人看苏陈夫妇准备撤了,也都纷纷起身告辞,聚会就告一段落。
舒眉一一送大家出去。
徐庆珠也说要走。
“妈。”舒眉看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林超群,“今天晚了,你们又没有车,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不了,你爸还要回去吃药呢,我们回去住会方便点。倒是你啊,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您就别操心我了。”
“那就好。”徐庆珠欣慰地点点头,还想交代陆潜几句,却不见他人。
“陆潜呢?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别管他了。妈,你们真要回去,等我把客人送走了再叫姚叔开车送你们。”
“哎,不麻烦了,我们叫个车就好。老姚今天忙活一天也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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