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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泛起时,皇城上空笼罩了好几日的霾终于淡了。
天还有点散之未尽的灰,日头像迫不及待,朝东的那遛万字棂花窗刚打开,朦胧的阳光就一泻而入,神霄宫的通廊也浸染上一层莹亮的金晕。
萧靖绕过拐角,就见太子澜建瑛独个儿跪立在地,几步之外的精舍内似乎毫无动静,赭黄帐幔垂曳在地,连一丝微颤都没有。
虽说横祸难防,可毕竟是代天执礼的人,出了这样百世难逢的大乱子,一力揽责的请罪姿态不光要做,还要显得发自肺腑至诚。
他睨着对方眼底里深藏的不耐和愤懑,故意装作一讶:“殿下这是……莫非又候了一宿?”
澜建瑛吁声叹笑:“陛下之前为社稷百姓祈福,小半年寝食难安,做儿臣的候几宿怕什么。你来得正好,替我……”
没等话说完,里头便传来脚步声,掌印谈闳微躬着背打幔出来,先依礼冲澜建瑛拱手,便转向萧靖。
“陛下从昨儿后半晌打坐,专门等到这会子,快进去回话吧。”
“谈公公,既然如此,不如我和萧厂臣一同进去,那天的情形也好让陛下知道得更清楚。”
澜建瑛起身正要往里走,却被谈闳含笑一拦:“陛下素来最重规矩,脾气殿下是知道的。老奴以为,既然都到这当口了,也不差那一时半刻,索性就再等等,让萧靖先进去把话回了,顺带探探圣意。”
澜建瑛皱了下眉,似乎不大情愿,但权衡了一下还是点头:“也好,那就有劳萧厂臣代为通报。”
萧靖应个“是”,目光不着行迹地和谈闳交投而过,倾身撩帘入内。
精舍内,门窗都大开着,却同样没有风,连紫铜香炉里冉冉溢出的轻烟都聚在当空,氤氲不散。
座屏边的条门旁燊着小炉子,银炭架起明火,上面还坐着一把青铜水壶,两名内侍正泥塑似的盯在那里守着。
不过他赶得倒巧,铜壶内已发出阵阵鼓动的闷响,弯如鹤颈的壶嘴也吐着股股纯白的水雾,不浓不淡的药气四下弥漫。
萧靖走过去,示意那两名内侍退下,自己拿纱布包了手,拎起水壶在金盆里注入药汤,又掺入凉水兑成八分烫,然后将一块崭新的面巾搭在小臂上,端盆绕过座屏走进去。
须弥座上的延和帝双腿盘坐,仍旧是参禅冥想的样子,但脸上疲态尽显,眼袋下的青色比上次见时又重了两分。
修道修的是身心澄明,万事不萦于怀,舍不下前尘旧梦的人,即便再虔诚,到头来也是徒然伤神,又毁了自个儿的身子。
他眼中有一瞬异样的凝注,像悯然,又像若无其事的淡漠,把金盆搁下,先伏地叩拜,而后将臂上的棉巾泡在药汤中浸淘。
刚下炉的水烫烫得刺着手心手背,药气蒸熏的味道更浓。
他缓着劲儿拧手巾,并不把水全沥干,半湿着拎出来,趋步近前:“主子开面。”
延和帝仿佛仍旧入定似的没出声,也没睁眼,接过他递到手边的棉巾,整块铺在脸上,鼻中随即“嗯嗯”的轻叹,像在强忍着热烫。
须臾,热气渐渐散了,扯下棉巾时,脸上原本的苍白终于有了一点坚冰消融的暖意。
他悠然长叹,睁开眼,把棉巾递回去,见萧靖转身又要去浸水,便叫住,松垮垮的腰背直起来:“说吧。”
萧靖搁了棉巾,回身替他把软囊垫好:“回主子,已查实,事儿是宫里几个奴婢做下的,用的是一种极特异的火虫,旁门邪.术,不是中原所有。”
“旁门邪.术?”延和帝眉间微蹙。
“不错,这几日宫里宫外都没闲着,已经挖出那几个奴婢的根子都在南姜,混进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臣失察误国,罪无可恕。”
萧靖说完,退后半步,摘下描金乌纱跪在地上。
延和帝目光游游地转过来,在那张俊秀不失风骨的脸上定了定,眼中泛起的一点点怒气也消散无形。
“你才领着东厂多少时候,就把错往自个儿身上揽,跟你干爹学的毛病?”
萧靖叩首一拜:“回主子,为臣为奴者,不能为君父分忧,便是弥天大罪,若有罪而不知,就更是罪无可恕。”
延和帝苦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散漫地望着对面死垂的帐幔:“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出了事,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只拿臣子顶罪,朕要是这样的君父,万民弃之……”他略顿了顿,长长一叹:“罢了,你起来……照这么说,南姜是蓄谋已久,早有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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