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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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下山

没有谁能想到莫凌和秦钰胆子会这么大，因此她们两个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明华剑派正门前的守山弟子，离开了明华剑派。

走在蜿蜒的山路上，秦钰还担忧地问了一句：“莫凌，你说我们就这么私自下山，莫门主他们会不会着急？”

“放心吧，我已经在房中留了书信，他们不会一头雾水的。”莫凌回了一句。

秦钰这才放了心，她又问：“既然出来了，你背这么大一个包袱做什么？”

“......”莫凌身上的包袱还没有三斤重，她又看了看身上除了一把佩剑什么都没带的秦钰，无奈地问，“出门在外，至少要带些干粮与几身衣服吧？这是不是你第一次出门？”

秦钰微微有些脸红，她才十三岁，这的确是她第一次出门。以往跟着师父下山的时候，衣食住行也不用她考虑。但是她还是嘴硬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要来何用？习武者，剑在手就够了！况且我带了银票，下了山就能买到。”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条山路挺长，今夜我们两个怕是下不了山。反正你剑在手，那你今天盖着银票吃剑吧。”

“......”秦钰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再过几个时辰只怕天就要黑了，山路曲折，走夜路不安全，她们今夜必定要在山上度过。而这里荒山野岭的，只怕连个野果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秦钰露出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闯荡江湖第一天难道就要忍受饥寒交迫吗？这也太凄惨了些。看来师父说得不错，闯荡江湖果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莫凌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又揉了她的头一把，说：“跟你开玩笑呢，不会饿着你的。我带了不少干粮下来，撑过今夜肯定没问题。”

“莫挨我头！”秦钰这次有了防备，在莫凌的手摸到自己的头的时候就躲了过去，“我是不会为了一口吃的让你摸我头的！”态度非常坚定。

莫凌举手认输：“好好好，我不摸，不摸还不行吗？你这小孩儿真是一点儿玩笑都开不得，动不动就炸毛。”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的性子有这么活泼？难不成秦钰的芯子也换了？她会这么想也没错，但秦钰的确还是那个原装的秦钰，只是前世十三岁的秦钰初入江湖，有人敬她有人怕她，也没有谁会像莫凌这样整日“欺负”她，非要把人惹炸毛了才算完事。

......

夜深了，月亮孤独地挂在天上，离它远远的地方才点缀了三两星星。莫凌和秦钰并排躺在一处，地上只铺了薄薄一层外衫，身上什么都不曾盖，不过夜色幽暗，好似整个人被那黑蓝色的天空遮住了一样，也算是感受了一次幕天席地。

两个人都没有困意，秦钰还是第一次睡在野外，心情有些激动，而莫凌却是则是因为有心事。虽然这一次从明华剑派出来了，但是该去哪里，去了做什么，莫凌却毫无头绪。若说闯荡江湖一事，她上一世便已经做过，这一世总不好再走上一世走过的老路。

“莫凌，你睡了吗？”恰好在这个时候，秦钰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还不曾入睡。”

秦钰听到她没睡，顿时开心了，说话声音也不再压抑：“你是不是跟我一样睡不着啊？一想到我们现在开始自由闯荡江湖了，我就睡不着。你说江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也就是这个样子，跟你想的大概差不多吧，快意恩仇，打打杀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你若武功独步天下，便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若是你技不如人，也会被人踩在脚下欺凌，说不定还要丢了这一条命去！”莫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将她曾经经历过的江湖为秦钰描绘了出来。

秦钰听罢，对江湖更加向往，她说：“我一定要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侠，让所有人都敬佩我。”

莫凌又说：“前提是你要变聪明些，太傻的人武功再高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剑。而且这个江湖，没有秩序。”虽说她最后与沈御天恩断义绝，并亲手毁了她曾经一手创下的武林盟，但是武林盟的存在于她而言从来不是个错误。将江湖人放在江湖中，若不加以束缚，谁也不知道这股杂乱的力量最终会造成什么后果，武林盟的存在能很好地限制这些人，即便真的要江湖事江湖了，也不至于牵扯到普通人。

“秩序？江湖还需要秩序吗？”秦钰不解。

“每一个地方都需要秩序，只是由谁来建立秩序，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秩序，我们还不明白而已。”

......

莫染华等人是在第二天午时的时候才发现莫凌和秦钰不见的。她们二人离开的那一日，还专门吩咐了奉茶弟子不要打扰她们，奉茶弟子便一整日没有去看她们。第二日奉茶弟子怎么也要将食盒送进去，却发现两人房门皆是虚掩，院子里也找不到人，他预感不妙，直接去寻了莫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