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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秋寒深重。
清风骤起,将燕王府院内的一树青影吹得沙沙拂动。
明明京城内外的林木都因时节之故,叶落枝残,这王府内却像世外之地,仍然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功夫。
太子谢胥从回廊走过,望见王府内景,目光轻微地闪烁。
不多时,他被下人一路引到了王府的书房。看到燕王站在桌案前俯身写字,谢胥不禁笑了笑:“七叔好雅兴。”
燕王看他一眼,将毛笔放下,拿起丝帕轻轻擦拭掌心,有些漫不经心的:“打发时间罢了。”随后绕过桌子,走到外间,撩袍坐下,谢胥一顿,随后也跟着落座。
燕王拿起茶杯,目光不经意地从太子脸上轻轻扫过。
当今太子爷年方十八,眼窝深邃,鼻子略尖,生了一副清清冷冷的长相,看人时的目光却羸弱忧郁,和大部分长相挺阔英武的皇室子弟都不一样。
“太子特意过来,还是为了上次的事?”
谢胥面露担忧:“昨夜父皇又咳血了,太医说父皇这是忧思过重,心有牵系,不过就是从前那套说辞罢了。”
燕王看着对方,少年太子神色沉沉,眉宇之间尽是忧悒。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之色,淡淡道:“太医院聚集天下名医珍药,若是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那本王也不会有更好的法子。”
“侄儿知道,”谢胥并不肯轻易放弃,“七叔这么多年来以道教方术修身养性,的确是做到了青颜永驻,这方术若如此厉害,那方士所炼的丹药会不会……也有奇效?”
“不可。”燕王神态间有几分刺骨的冷厉,令谢胥微微一震。
太子脸色局促,燕王依然没有放缓语气:“上回我已经和太子说过了,这么做风险太大。古往今来,试炼丹药的人不在少数,哪一个有过好下场?太子还是绝了这心思的好。”
谢胥叹了口气:“七叔训诫的是。”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发干的嗓子,放下茶杯时看到旁边的茶点,怫然色变。
那是一小叠桂花糕,糕点洁白似玉,细腻如雪,面上点缀着两瓣桂花花瓣,秀美别致。对这种糕点,谢胥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那个人......生前最爱吃的东西。
“怎么,”燕王睨了他一眼,“太子喜欢吃甜的?”
谢胥恢复了常色:“倒不是,只是看这点心精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燕王不以为意:“太子说笑了,宫中什么点心没有。”
谢胥无声一笑,没有说话,眼底却掠过一丝阴戾。
这日大早,木樨堂来人请苏允之过去。别说苏允之,连两个丫鬟都跟见了鬼一般。
在平阳侯府,木樨堂有如禁地,就算是大老爷李麟要进去,都得让人通传李韬。若是李韬不在府中,任何人都无法踏足木樨堂。
苏允之一路上都跟揣了只兔子在怀里似的,七上八下。
好端端的,李韬为何要她过去?在应怀玉的记忆里,好像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事。
她由下人引到堂内,闻到浅浅的檀香和墨味,愈发紧张。
折到内间,眼前是一面琉璃屏风,两侧摆有三角梅,枝叶蔓延,竟然一直拖到地上。虽然如此,反倒有一种潇洒悠然的意态,很是与众不同。
绕过屏风,一张圆桌摆在正中,李韬坐在桌前,竟然......在吃早饭。
他今日穿了一袭紫红色织金梅花方胜工字纹的袍子,佩洁白无暇的仙鹤玉牌,多了好几分贵公子的派头。
苏允之迟疑片刻,屈膝向他问好。
李韬看她一眼,并未放下筷子,反而轻轻抬了抬下巴道:“坐下,一起吃。”
她一愣,想说不用,结果目光一扫,瞥见那桌上的豆沙春卷、糖蒸奶酥、桂花糕,整个人微微定住。
相比之下,茯苓院的清粥小菜可就显得寒碜多了。
“吃过了?”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还没......”
苏允之一边答话,一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她坐下,拿起筷子想去夹一块奶酥,旁边李韬却淡淡道:“先吃蛋,免得待会儿肚子不舒服。”
苏允之哦了一声,放下筷子去拿鸡蛋。不料鸡蛋还很烫,她啊地一声撒了手,飞快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眼见她这个小动作,李韬的目光微微一凝。
苏允之浑然不觉,揉揉手,将那鸡蛋放到旁边的冷水里一浸,等了一会儿,才拿出来。
随后啪地一声敲在桌子上,以掌心贴着鸡蛋,来回在桌面滚动,动作熟练。
“为什么要滚鸡蛋?”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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