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挑衅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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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桓盈疯狂扒拉几口饭入口，一边嚼，一边吐字：“我，我吃饱了，先，先退下了。”叶暄妍脸一红，继而猛地推开桓璟，端起碗筷换到桓盈身边去，“我坐这儿吃，桓盈你也别走，好好吃饭。”

桓盈小世子愣怔许久，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他面色不善的皇叔，这顿饭吃得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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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嬷嬷亲自到善恶司领了罚，领了一顿板子，又扣了三个月的俸禄，至于太后那边是如何交代的，叶暄妍便不知了。

经桓璟下令，关于桓盈的一切都要重新安排，哪怕是教书的夫子和习武的将军也要重新拟定名单。

桓盈用完午膳便被于泊带着去了他自己的住所，桓璟又有其他事要忙，故而琼英殿内便只剩了叶暄妍一人。

在殿中转悠了许久，她才想起还有一只沉睡的穷奇小兽。

叶暄妍从储物镯中将它放出来，小家伙四脚朝天，睡得极稳，叶暄妍捏捏它的小肚皮，深觉此事需要重视起来了，万一它是受了什么伤就不好了。

她也是直至此时才发觉，原来手腕上的储物镯中隐隐有光影闪烁，若不是她盯着看了片刻，竟丝毫不曾察觉。

她倒是不知这镯子里有什么会发光的东西。

将所有的物件倾倒出来，一块灵石，一瓶仙丹，还有几个小兵器，其他的就只是一些看似无形实则充沛的灵气了，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

拇指在储物镯上摩挲许久，叶暄妍蓦地怔住，或许这个储物镯本身就是什么神器呢？

她是不知这个东西的由来的，仅是当时在九重天醒来时发现腕上有这样东西的存在，不作他想，就戴着它下凡了。

如今一想，难道真的是父亲给她的？

叶暄妍将镯子那在手中细细钻研片刻，看到眼睛酸痛都不能查看出些什么特殊之处来。

待她想要放弃，将镯子放到桌上时，一道白光从镯子上的豁口处而出，不经她仔细去看，便从她的额间而入，进到体内去了。

继而她仿若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之中，四周皆是白光，唯有脚下的触感真实无比。

孩子的哭声传入耳中，掺杂着女人的咒骂声，以及周遭呼呼的风声。

“看好你家的孩子，别让他到处乱跑，你家的晦气我们可沾不起。”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我一定看好他，不，不会让他乱跑了。”

“你也是，大白天的出来招人烦的吗？”

“我，我总得出来买菜，我，我要给孩子做饭。”

周遭大概是聚集了一群旁观的百姓，人声嘈杂之中，叶暄妍听得一句童声，“娘亲，她怎么了？什么叫晦气？”

他的母亲解释道：“就是你以后不能跟那个小孩玩的意思，懂了吗？”

孩子稚嫩开口：“哦！”

叶暄妍闭目片刻，再睁眼，依旧所视无物，耳边似有水声，她此时大概是在江边。

人群约摸着已然散去，被说晦气的女人开始哭泣，她的孩子倒是因着母亲哭了，而不再撕心裂肺地哭喊。

他抽泣道：“娘亲，你怎么也哭了？不哭，桐桐给你擦擦。”

“桐桐，你恨他们吗？”

孩子毕竟还小，尚且不懂什么叫做“恨”。

“娘亲，你在说什么？”

女人痛哭：“可娘亲恨啊！总有一天，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偿命，蒙江，终将成为一滩死水……”

直至“蒙江”二字的出现，叶暄妍才蓦然记起这女人是谁，正是被欺负的李杏。

至于她方才说的话——叶暄妍身后似有一阵阴风吹过。

“让所有人都偿命”在脑海中久久回荡，似是一道魔音，让她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白光渐渐散去，渐渐显现出真实的世界来，叶暄妍抬眼，此处正是尚未经过火灾摧毁的蒙江民居。

李杏带着桐桐，一步步朝着背离她的方向走去，叶暄妍思索片刻，便跟了上去。

他们家住得偏僻，李杏手中的篮子早已空无一物，估计是在方才的争执中被弄掉了菜，但她心事太重，连这些都不曾发现。

她开门时的手不经意间哆嗦了几下，继而整个人都怔住了。

桐桐：“娘亲，你怎么了？”

李杏看了一眼孩子，继而蹲下/身来，和他平视。

“孩子，一会儿无论发生些什么，你都不要出声，好不好？”

桐桐向来是个乖孩子，他点点头，“好。”

李杏满意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笑容却是苦涩的。

“走吧，我们进家。”

厨房之中，李杏望着空空的篮子若有所思片刻，继而，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叶暄妍大惊，下意识以为她是看见了自己。

然而这女人却直冲冲地绕过了她，向院中走去。

而院子里，桐桐正在玩耍！

叶暄妍不敢呼吸，即刻要去拦她。

然而在她转身的一瞬，近在咫尺的，却是李杏血肉模糊的一张脸，而她依旧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叶暄妍彻底惊醒，耳边温温热热，是穷奇小兽在咬她的耳朵。

叶暄妍抬头，惊喜道：“你醒了？怎么睡那么久？”

穷奇小兽却只是看着她。

叶暄妍心下好奇，然却并不知晓，其实自己的脸色此时已苍白如纸。

她动了动穷奇小兽的翅膀，“你这一睡，倒是久。”

说完这句话，她下又意识向窗外看去，只见此时天色已晚，夜幕已快要降临。

原来她自己也睡得够久了。然而桓璟怎么还未回来？

此时殿内空荡荡的，除了她和穷奇小兽并无其他人，不这样想还尚且无妨，一旦生了这样的想法，叶暄妍只觉后背的凉意再起。

不行，她必须要将李杏一事先告诉桓璟。

叶暄妍一步尚未迈成，只听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像是个少年。

“叶暄妍，我化形了。”

叶暄妍脖颈几乎当场石化，怎么转也转不动。

化形？穷奇小兽。

身后之人道：“怎么？你不转过身来看看我吗？”

叶暄妍尴尬地笑笑，“哈哈，要不你到身前来让我看看？”

这人倒是挺乖，一步一步绕到叶暄妍跟前来。

这少年身上只套了一件不大合体的灰色外袍，不知是从何处弄来的，倒也算得上避体了。

他生的唇红齿白好相貌，一双眼形状极美，眸中似盛了水，看向人时格外的温柔。

然而他一双耳却明显大于常人，周围有白白的绒毛，故而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小猫精。

叶暄妍生怕他下一刻会有一声“喵~”出口。

叶暄妍虽是已知他是谁，然而还是要确认一番：“你是？”

少年毫不犹豫地开口：“我是你的小乖！”

“咳咳！”

叶暄妍掩唇咳了起来，眼神躲闪不敢看他，“哪来的什么小乖？你竟也当真！”

“其实我有名字的，只是没办法告诉你罢了。”

叶暄妍神情恢复正常：“哦，那你叫什么？”

少年说道：“我叫闻至，同时身系妖魔血脉，是世间最后一只穷奇，多亏你的玉佩，我才得以凝聚体魄。又因你的功德，才得以一天之内修成人身，故而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却害得叶暄妍差些将自己憋死。

她骇大了双眼，“你，你认真的？”

闻至看着她，不再说话。

叶暄妍把他一番话理了个清楚，继而出了一身冷汗，这孩子应该不会是下一个白翼吧！

“我，我什么时候给你用的功德？”

“在蒙江你用天雨熄灭了岸上民居的火，救了数百人的性命，这是一笔不小的功德，然而却只是一时的，因为还会有大事要发生，即使我不用你的功德，它自己也会被天道收走的。”

叶暄妍：“所以你就这样用了？”

闻至无所谓道：“不用白不用嘛！反正我都已经化形了，我看他怎么收回？”

叶暄妍又问道：“所以你怎么知晓将会有大事发生？”

闻至沉默片刻：“你那镯子是一件能收集功德的宝物，却被你用来装各种东西，哦，也包括我。功德被收集进去时一切都写的明明白白，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仔细想的。”

说到底，这孩子就是在说叶暄妍傻。

叶暄妍只是笑笑，不说话。

闻至认真道：“不过我欠你的总会还你的，这点你放心。”

叶暄妍：“你打算怎么还？”

“将来帮你杀一个人，如何？”

叶暄妍深吸一口气，这少年杀气这么重？

“你先别拒绝，世间风云变幻，世事无常。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故而这承诺你还是值得相信一番的。”

叶暄妍有些晕，话说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乱？她理了许久都不见逻辑在何处。

想到最后，觉着他的意思大致是说：世事无常，自己总有要杀一个人的那一天，以及，不要看他年龄小，实则未来可期。

叶暄妍无奈的很，“额，行吧，那你就先暂且欠着我吧。”

少年又道：“所以你想去救人？”

叶暄妍点头，“必须得去救！”

闻至：“我看你要是先等桓璟过来，继而再骑马去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不如我带你去吧！”

叶暄妍踌躇片刻：“可是！”

闻至也不强迫他，“你自己想想吧，我给你自由。”

叶暄妍纠结片刻，最终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毕竟一些事情真的等不得。

继而她看向少年，诚挚道：“你能隐形吗？”

作者有话要说：立个虚伪的flag，如果不出意外，以后日更六千＋，当然，也可能后期就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