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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画舫从一派天青水碧中行来,在码头靠住了。
阮元菡趾高气扬地下了船。而山阳郡主仍在船楼里坐着。
“郡主,这阮元菡说的能信吗?”婢女小声地问山阳郡主。
山阳郡主站起身,来到船楼的边缘,扫了一眼登岸离去的阮元菡,嗤笑了一声,“每次这个女人摇头晃脑、趾高气昂的时候,我都担心她脑子里的水会晃出来。”
她嘲讽地看着那离去的奢华车驾,心想,阮太师一人大概是将儿孙辈的精明能干全都用完了,怎么如今的阮家都是些一无是处的东西。”
婢女是最近才成为山阳郡主的贴身丫鬟的,对山阳郡主了解有限,“可她威胁您……”
“她那威胁,跟疯狗叫两声也没什么区别。”山阳郡主满不在乎,“不过……”她眼睛一转,“这送上门来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准备笔墨。”
丫鬟立刻去准备。
山阳郡主挑了张雅致的信纸,慢慢悠悠地写了起来,“晋庭,见信如唔。君心如铁,枉我情深……”
婢女识字,看得那信的内容,十分匪夷所思,不管是山阳郡主在心中表达的哀怨情思,还是将阮元菡要害和瑶华的事情尽数说出。
山阳郡主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三张纸,这才放下笔,从头浏览一番,满意地吹干放入了信封中。“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崔晋庭的手里。绝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是!”婢女看不懂,也不敢问。
“去喊陈侍卫来。”山阳郡主又吩咐道。
侍女连忙接过信照办。
陈侍卫飞快地登上了船楼,情意绵绵地看向山阳郡主,“郡主。”
山阳郡主懒洋洋地道,“调集人马,准备好东西,今晚就动手。崔晋庭在鹿鸣湖边的宅子里的人,一个活口都不留。尤其是和瑶华。我要她死得很难看。”
陈侍卫收了荡漾的心思,“属下领命。”
山阳郡主看了他一眼,“此事务必谨慎小心,不能留下任何关于我们的蛛丝马迹。也不必画蛇添足留下关于阮家的线索。反正事后,阮家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
陈侍卫点头,“郡主放心。”
“去吧。”
山阳郡主抬手遮在眼前,望了望西侧的美景,口中轻佻地呢喃,“崔晋庭,我可等着你的消息呢!”
……
崔晋庭此刻正坐在边关大帐里,医官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伤口,“将军,您得小心些,不必每次冲锋都在最前面。您这伤口总是崩开,再这么下去,就算有贾先生送来的好药,您这伤口也难以愈合。”
崔晋庭扫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嘴角上扬,“我会小心的。”
“将军。”账外有人禀告。
“进来。”
一个将官打扮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崔晋庭收敛了笑意,将衣服随意往身上一披,对医官道,“你辛苦了,下去吧。”
医官立刻收拾好东西,拎着药箱走了。崔晋庭待他走远了之后,才开口问,“问出什么来了?”
那将官凑到他跟前,低声禀告,“您前天抓回来的那人,是羌人的一个头领。受了两天的刑,终于开□□代了。他们这次犯边是因为有人给了他们大量的金钱和武器,数目之巨,足够他们三年躺着吃吃喝喝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反反复复地骚扰我们。我们进,他们退;我们回来,他们再来。”
崔晋庭目光缓缓地抬起,冷笑道,“难怪怎么都找不到汝州和陈州的税银去向,原来被阮家送给了羌人。”
那将官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崔晋庭这么一说,仍然难以置信,“阮老贼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崔晋庭站了起来,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杀意,“反正他的钱怎么都用不完,用这些钱来收买外族,将我滞留在边境,脱身不得。他正好借此机会在京中兴风作浪。若是能捧黎王上位,自然有的是手段来对付我。至于将士的性命,他根本没放在眼里。”“那我们怎么办?”将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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