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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不是我亲戚,跟我没有半点血缘上的关系……哪怕一丁点都没有,”赵远阳解释着,“他……是我外公的一个熟人,但之前我也没怎么见过他。”
由赵远阳口中说出来,霍戎扑朔迷离的身份变得更加可疑了?。
“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你也相信?我他妈还以为你跟他很熟,一口一个哥哥、哥哥……啧。”
“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但四海,你不用担心这?个,他肯定是个好人。”
魏海想说你这?种盲目的自信到底打哪来的?亲哥哥都不能相信,更别说认的干哥哥好吧?可当他眼神触到赵远阳说话时?眼睛里?流露出的信任,这?话就退缩了?。
他靠在座椅上,皮质柔软的座椅,和他身上的皮衣相融,他忍不住地想,其实?他三个哥哥,看似对?他都很好,其实?真正好的……可能一个都没有吧。
对?他的好,不过是看他够废物。
赵远阳和魏海闲聊间,车子抵达目的地的酒吧。
魏海下了?车,他的皮夹克短,显得一双腿特长,更别说他穿了?黑色牛仔裤,脚下蹬着同色的马丁靴。
赵远阳就穿得很多了?,他的酒红色大?衣长到了?膝盖。刚从车上下来,他就把围巾戴上,怀里?还揣了?个暖宝宝。
围巾遮了?下巴,喉结、下颌骨,通通被遮住了?,头发还藏在帽子里?。
要是忽略他的身高,只看他的五官和扮相,还真是个长开的大?美人。
可赵远阳长那么高,没人会错认他的性别。
酒吧外面听着一辆辆的车龙,还都是很不错的车,有现在比较难看见的法拉利跑车、霸道的悍马车,还有哈雷机车。
魏海一只胳膊搭在赵远阳肩上,歪着头得意地说:“那机车是我的,好看吧?等会儿带你啊。”
赵远阳脑子里?想了?下该有多冷,眉一皱,长腿迈开,摆脱他的手臂朝酒吧内部走,“我不要吹风,太冷了?。”
魏海追上他,“有头盔的!挡风的可以!”
酒吧今晚被他们包了?场,里?头坐着的,都是认识的人。
其实?魏海的朋友,还真跟赵远阳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如?果说他父母没去世,现在事?业还在蒸蒸日上的话,没准能混进圈子外围。
但魏海待赵远阳特好,把所有朋友都介绍给他,说:“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带人干他娘的。”
霍戎也是这?种人,但霍戎从不跟赵远阳说,自己做了?什么,只会默默地帮他摆平所有事?端。
在赵远阳心里?盘算着他要先把周淳这?样、再那样,烤了?炸了?最后?再煎了?的时?候,霍戎就先出手把赵远阳占据控股股份的东方地产公司搞破产了?,迫使?周淳卖出股份,和公司脱离关系。
周淳拿了?钱又借款准备东山再起,这?时?再给他致命一击。
——这?种作风,简直就是把人从绝望里?捞出来,再把人推回绝望,如?此反复,堪称报复的范本。
相比起来,赵远阳心里?折腾的那些个小算计,一点儿都不算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重来一次,赵远阳要是得知?霍戎把公司搞到破产,一定会跟他势不两立。
以他的脑子,根本想不到霍戎的做法其实?是在帮他。
改造成商务类型的酒吧,可内里?氛围还是乌烟瘴气的,主要就是由于那盘绕在上空的烟雾,以及压制住钢琴声的打牌声。
而?且酒吧里?的大?电视屏幕上还在直播着某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某台湾来的歌星正在唱歌。
“远阳,你是想打桥牌、还是德州扑克?斗地主?”
赵远阳想了?想,选了?一个:“斗地主。”他很久都没有娱乐了?,学习占据了?他的大?脑,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吵闹的人声,反倒让他神经安静下来。
“成,那就斗地主。”这?时?,魏海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是陈雪庭。
他看着手机一会儿,还是接了?。
他走到一边去,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有个不认识的人过来给赵远阳倒酒,盯着他的脸看,“弟弟还在读高中?还是上大?学啦?”
朋友唤朋友,一起跨年,所以就多了?些赵远阳不认识的人。
他的长相很容易招惹是非,魏海人一走,就立马来了?苍蝇。
赵远阳脾气不好,有段时?间他神经敏感?,一有男的上来搭讪,过分点的他直接就上手揍人,丝毫不留情面。
“我给你调鸡尾酒吧,你喜欢喝什么样的?喜欢什么颜色的?”
赵远阳目露厌恶,很干脆地表达出自己没那个倾向,语气含着冷意道:“谢谢,我不喝酒。”
这?个人约莫是薛问叫来的朋友的朋友,不识趣,还是盯着赵远阳看的,眼神里?带着贪婪,语言也是愈发放肆,“你皮肤真白。”
他声音不大?,旁边又没有别人,所以也就没人发现,他的手还想勾赵远阳的肩膀,抬了?起来。
赵远阳这?下忍不了?了?,也不管这?是不是会得罪人,手一把拧过他不太安分的手臂,扭了?几圈反缴着,那人疼得面色发青,哎哟地叫。
“再盯着我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他语气森冷地威胁着,透出极度的冷意。
“我`操,哪里?来的小子……”他话还没说完,就让人捏住了?脖子,把他从卡座拖了?出去,像拖动一条死狗般。他还没看清是谁动的手,一条腿就狠狠地踹过来,踹他胸口,把他踹翻了?。
黑色的马丁靴踹完胸口不算完,又踹他下巴,当场脱臼不说,鼻血横流。
动静太大?,打牌的、喝酒的、行酒令的,全都停下了?,望向这?边。
跨年演唱会还在唱歌,酒吧里?的钢琴师还在弹琴。
魏海踩着人脖子,脸色黑得阴沉,“谁带来的,自己领出去。”
有人张了?张嘴,没说话。
魏海见无人认领,叫了?酒吧安保的打手,“丢垃圾场去。”
赵远阳还是坐在原位,脸上冷若冰霜。
魏海倒了?杯橙汁给他,坐他旁边,语气很温和:“远阳,咱不打牌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成不?”
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换他是赵远阳,早没心思打牌了?。
不过赵远阳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了?,虽然挖人眼珠……他还真没做过,顶多威胁,但卸人手臂,掏枪顶着别人的下颌威胁,这?种事?他还是做过的。
要是魏海没过来,说不定他真把人眼睛给挖出来了?。
他非常讨厌有人用那种眼神看他,而?有时?候,他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他虽然心里?不爽,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拉着魏海就离场了?吧。所以他只是笑笑,喝了?口橙汁,把一盒崭新?的扑克拆了?封,“叫薛问过来斗地主吧。”
魏海还在跟他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走的,谁知?道有这?种人混了?进来。”
薛问想着人多热闹,于是准许人带朋友过来。
“别跟我道歉,我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吗?”他瞥了?魏海一眼,拿着扑克开始洗,洗牌手法挺专业,花哨,看着漂亮。
魏海认真地看着他,看他果真是没事?儿的样子,就松了?口气。
此时?,酒吧后?街的垃圾场里?,爬了?个人出来。这?人刚出来,就让人给敲晕,装进了?麻袋。
打了?两局斗地主,赵远阳都赢了?,看得出都在让他。
这?时?他发现酒吧里?清静了?许多,人也少?了?许多,如?同被清了?场。他大?致望了?一眼,发现几乎都是认得的面孔,也就是说,不认识的人全部都被请走了?。
又玩了?一局斗地主,魏海手机又响了?,在桌上嗡嗡嗡的。
他接了?电话,没走开,直接跟电话里?说:“你到门口了??那直接进来……放心,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朋友开的。”
薛问看他一眼,丢了?个红桃三,“女朋友啊?”
魏海平静地嗯了?声。
“第一次啊,行啊,这?次看来不是玩啊。”薛问露齿笑,“可喜可贺,我得给你哥说说这?个好消息。”
魏海皱眉,“你烦不烦?”
说话的时?候,陈雪庭进来了?,大?冬天?的,她穿得挺少?,粉红色裙子,还露了?小腿。
这?样的好学生,从没来过酒吧,一坐下就问:“这?是酒吧还是咖啡厅啊,怎么还有人弹钢琴?”
旁边的薛问得意地甩了?对?王炸,笑着说:“这?叫商务酒吧,和别的不一样。”
魏海瞥了?眼那两张大?王小王,又瞪了?眼薛问。
不是叫你别出别出,要出也必须拆了?出,怎么这?么智障!
眼看着赵远阳要输了?,他没好气地丢了?牌:“不打了?,我去上洗手间。”
扰乱了?牌局,桌上就没个输赢。
赵远阳是最大?赢家。
魏海一走,他胸口处就有个东西开始振动——是霍戎走前放在他外套内袋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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