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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起她的唇,“朕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她睁开眼,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地,从容不迫地勾起笑?容:“嗯?”

他沮丧地移开脸,“朕只和自己喜欢的女子亲近。”

“你有喜欢的女子?”

“暂时还没有找到。”

她缓缓靠近,贴在他的胸膛处,笑?问:“要不要试一下我这样的?”

少年脸羞:“你……你这样的……什么啊?”

她:“我这样聪明貌美人人都爱的女子。”

他看傻子一样看她:“你也太自信了点。”

她不紧不慢地答道:“人活世上,不自信点,怎么活得畅快?”她勾上他的胳膊,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喜欢我,不亏。”

少年哼一声,“朕不会上你的当,朕知道,你只是想从朕这里拿到那两样东西而已。”

言婉亲昵地靠在他的肩头上,柔柔媚媚地朝他耳边吹气,听得人酥酥麻麻:“到底怎么做,你才?肯给我?”

他应该义正言辞地切断她所有希望,可是他忽地生出另一种念头来?,痞声痞气地说:“如果你能让朕开心,朕觉得满足了,说不定就会将东西给你。”

她立即应下来?:“好。”

少年提醒她:“朕这个人,很难讨好的。别看朕平时嘻嘻哈哈,其?实内心特别阴暗……”

话未说完,耳朵边一阵湿热。她亲着他的耳朵,一点点沿着耳廓含住,开门见山:“喜欢吗?”

少年全身僵硬,呼吸滚烫。

她又捧了他的脸,亲了亲他的脸颊,问他“这样呢?”

他紧紧盯着她的唇,脑子一片空白,四肢乏力,唯有两颗眼珠子尚能转动。

香软的女孩子,此刻正殷勤地向他献上自己。头上晴空灿烂,他们坐在高高的屋顶上,风温柔地吹过衣袍,她的唇随风一起,眼见就要吹到他的唇边。少年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嘴唇微微颤栗起来?。

一个做过四世帝王的人,怎能在这种时候退缩。

少年尝试着嘟起嘴,嘟成一个圆了,她的吻还没有落下。

“算了。”她停下来?,贴心地用帕子擦他脸上那些她亲吻过的痕迹,沮丧地叹口气:“我不是你喜欢的姑娘,不应该强人所难。”

少年:“这个……”

她:“过去你也轻薄过我,这下就算两清了。”

他呆呆地愣在那里,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滚滚发烫。待他回过神,她已经顺着梯子爬下去。

言婉站在地上,“圣上,我先走了,公主还等着我呢。”

少年一懵,意识到他自己现?在是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屋顶上时,他猛地一下就慌了:“你倒是扶朕下去啊!”

她已经走远。

少年在屋顶上煎熬了一个时辰,总算有宫人路过,将他救下来?。

白日里在屋顶上受了惊,夜晚做梦,也梦见了屋顶。

是他第?一次傻乎乎跳下去的那个屋顶。

屋顶上有言婉,她问他:“再活一世,你想做什么?”

他告诉她:“继续做皇帝。”

她问:“不腻吗?”

他觉得好笑?:“怎么会腻?”他又问她,“你呢,重?新活过来?,想活成什么样子?”

她告诉他:“活得肆意,活得幸福就行。”

他没有多想,将心里的话如实交代:“你在宫里也能肆意幸福,朕好不容易找到个同伴,已经做好决定,绝不会放你出去。”

他撅了嘴,这一次不再等她的吻落下,他主动凑过去,搂住她亲起来?,亲着亲着,就从屋顶滚落下去。

没有摔死,只不过是从梦里跌醒而已。

窗外天?空泛起鱼肚白。少年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放空自己坐了一会,而后听见殿门口一阵动静,小黄门轻手轻脚地进屋禀话:“圣上,言四姑娘来?了。”

他一愣,以为是自己的梦被人知晓,慌张过后,很快镇定下来?。

原来?是她亲自煲了汤,想来?讨好他。

她没有忘记昨天?他说过的话。她讨他欢心,他就将东西给她。

他盘腿坐在床上,得意洋洋地张开嘴,享受她喂过来?的浓汤:“不是说算了吗?”

她一勺又一勺地喂他,细声道:“反正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讨好你,我也不亏。”

她总喜欢用亏这个字眼,当真势力。

从这之后,她果然比从前殷勤许多。天?天?都煲了烫来?送他,每日一问,问他今日高不高兴,他吃饱喝足,甩手不认账,“还差点。”

他这一世重?活,最大的乐趣与盼头,大概就是遇到她了。

她什么都好,就只一点不好,没有什么耐心。才?讨好他半个月,转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心有怨气。他在她的算计之中?,她怎么着也该对他多上点心,怎么可以就此作罢。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对外封锁消息,不让言喻之知道她的事,但?凡问起,一概只说不知道。他将她身边的人都换成他自己的人,夜里他悄悄跑过去,也无人敢说半个字。

他已经习惯了她天?天?往他跟前凑,一天?没见到,他心里还真有点难受。喝不到煲汤的第?二天?,少年立刻就装起病来?,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夜里爬进了她寝殿的窗户。

他穿了小黄门的衣服,她一眼认出,喊了句:“圣上。”然后再也没搭理?过他。

少年自顾自地往她榻上躺,她坐在榻边看书,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全神贯注。

他伸手去抢,夺过来?一看,原来?是诗经。她正读到《株林》一篇。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读这个作甚?”

她笑?着从他手边重?新将书拿过去,“心里闷的时候,读读这个,看别人如何愚昧无知,心里就又畅快起来?。”

少年皱眉,直接忽略她后面的话,问:“你在宫里待得不高兴吗?”

她随手将书往旁边一放,“我想兄长了。”

他坐起来?,紧挨着她,“朕知道你入宫是为了拿到那两样东西,你选择了言喻之做你的靠山,你迫切为他拿药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现?在你已经知道朕和你是同宿命的人,或许你该换个靠山了。”

她扫了眼,问:“圣上说的靠山,是指你自己吗?”

少年昂起脖子:“那是自然。”

她摇摇头:“一个从屋顶上摔死的人,如何靠得住,而且我不喜欢皇宫,四四方方的天?空,太窄太闷,看得人喘不过气。”

他气鼓鼓地瞪她,“你说话,未免也太直白了点。”

她努努嘴,“不直白怕你听不懂。”

“朕心机很深的,怎会听不懂。”

她不说话了,坐在那撇过头不瞧他。

少年闷了闷,而后重?新躺下去,一点点蹭过去,脑袋往她腿上靠,“朕病了,明日起你重?新煲汤给朕喝。”

她低垂眉眼望他,“不煲了,煲再多的汤,我也讨不了你的喜。”

他拉住她的手,细细把?玩,“谁说你讨不了朕的喜?朕仔细想过了,朕活四世,缺个心爱的女子,你长得好看,又体贴温柔,朕留你在身边,确实不亏。”

他以前说起轻薄的话,流畅自然,如今说起真心话,却一字一僵,听着很是别扭。

还好,他话里的紧张,没有被她听出来?,她压根不在乎,听完后第?一句话就是:“那你能将东西给我吗?”

少年有点生气,他问:“你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言喻之?”

她没有犹豫:“都是。”

“已经有另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你非要选择原先的路吗?”

半晌。

她的回应缓缓响起:“他先来?的。”

少年发火,顺势将她按倒,两人在榻上纠缠,他喘着气在她耳边说:“朕知道你的秘密,他不知道。只有朕才?懂你。”

她淡然地勾上他的脖子,笑?问:“你对我动真感情了?”

少年:“朕不想再孤独下去。”

她半开玩笑?:“可我从来?就不孤独。”

黑暗中?,他猛地吻下去,“朕不管,你必须陪着朕,看朕如何做好一个千古帝王,朕每一世都是皇帝,所以你每一世都会是皇后。你无需再攀上谁,朕会护着你。”

他没有吻过谁,这个亲吻来?得迅猛而狼狈,他贴着她的唇,笨拙地往里亲。

她安静地等他吻完,冷静地告知他:“我不是你的玩伴,我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朕也可以成为你的人生。”

她盯着他深邃黑亮的眼,“可你来?得太晚了。”

少年喘不过气,他委屈地嘟嚷:“朕又不知道你会重?新活过来?。”他撑起身子,迫切地问她:“这样,下一世,等朕一睁开眼,立刻就将你接进宫,可好?”

他还不知道她嫁妆里藏着的金山银山,以为那一世他说破她的身世之谜,祁王为了永绝后患,将她也杀了。所以她醒来?后,就再也没有嫁祁王,而是另外攀上了言喻之。

她摇摇头:“这一世的事还没有过完,不说下一世的事。”

他气闷闷地从榻上爬起来?,提着鞋就往外跑冲,嘴里念叨,“朕不但?要跟你说下一世的事,而且还要说下下世的事,生生世世,都得找你说清楚,反正你逃是逃不掉的。”

少年没有多想,拿着偷来?的肚兜,第?二日与言喻之摊牌:“朕要娶四姑娘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更,今晚结束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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