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剖腹产（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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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蒙蒙亮，我便叫醒楚楚将准备好的东西拎上，悄悄出门了。其实除了换洗衣服和钱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其它的。另外就是提了一大包薄荷糖，也许未来我将会靠着这个来支撑自己了吧！

马车还是原来那一辆，人也是原来那二个。只是心情却不似来时的那么充满希望了。

正准备登上车，从暗处映出一个小身影。

“阕箜？”我不确定。

“姑姑！”果然是，那丫头慢慢走到我面前：“昨晚我就知道你不对劲，原来是真的。”

“对不起，姑姑不想惊动任何人。”笑着摸摸她的头，试图将气氛变得轻松些。

她红着眼看了我半晌：“姑姑难道就真的这么放弃了？”

知道这丫头一直以来对我与泷的事很上心，也不想瞒她：“不是姑姑想放弃，而是不得不。泷叔叔已经做了决定了，我们只能照这样子走下去。”

“可是泷叔叔心里明明就只有姑姑一人！”阕箜很是不理解。

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帕子，上面有我写好的一封信。原来打算回了秦国再寄来，现在看来给阕箜也许更合适：“阕箜，这个与爱不爱没啥关系，要知道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就一定会实现的。这封信姑姑托付给你，如果将来有一天，泷叔叔很痛苦，痛苦到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你就帮我交给他。”

“我讨厌嫣姨！我讨厌她！”阕箜眼泪夺眶而出，也不伸手接那封信。

我伸手搂她入怀，小声安慰道：“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阕箜，相信姑姑。在姑姑心里，阕箜也是姑姑最疼的人！这些事千万别告诉泷叔叔，那信也要照我的嘱咐给他。如果他没有遇到那种情况，这封信你就永远替姑姑保管好不好？”

“是，姑姑！”阕箜抬起头，自己擦干了泪水：“我以后，绝对不要和姑姑一样，我一定会让自己很幸福。”

“聪明的孩子，姑姑相信你一定会的。”看着她将信收好，我也放心了。泷那里还有一封不一样的信，信的大概意思就是顺着他的谎言来编的，这是最好的结局。

马车缓缓从山中驶出，我的心也随着这越来越模糊的山谷而支离破碎。沿着来时的路开始踏上返程，刚走到寿春的驿站，只见晋正靠着树摆了个最帅的POSE站在那里。

“小姐，那不是晋哥哥么？”楚楚指着晋，“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耸耸肩，笑道：“是呀，想来他是舍不得你吧！”接着这丫头红着脸不语了。

“帅哥，可要搭便车。”这轻佻的态度引得晋皱起了眉。“不要拉倒，我走了！”

“进去，我来赶车！”晋一下跳上来，然后接过了我手中的鞭子。

“正好回去补个眠，”我可真的是好几天没睡过觉了。留下楚楚在外陪晋说话，自己躺进了车内。

强迫自己闭上了眼，却发现虽然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见楚楚与晋的对话。

“你家小姐她……”晋故意压低了声音，却没想到我听得一清二楚。

“她悄悄走的，”季楚则是一头雾水“真搞不明白，小姐明明很喜欢泷少爷，为什么会突然就离开了。”

“你对泷少爷好像不怎么样？”晋几时变得这么八卦了。

“当然，泷少爷对小姐比太子爷差远了。”

“太子爷？”

“秦国太子爷呀，”季楚说起政儿倒是一个劲儿的兴奋“我们太子爷别看年纪小，心里可明白了……”

这丫头！听她一边说着政儿的好，一边思考：政儿有那么优秀，我咋没发现。想着想着，脑中也浮现出政儿那倔强的小脸，不由得从心底涌出一股暖意。这一走竟然两年，不知道政儿如何了？就这么想着想着，意识开始变模糊，睡意阵阵袭来。

一路上，晋与楚楚尽量小心不提关于寿春城的一切。马车则由晋一直驾着，他一路上开始充当我们的柴柯夫——司机、外加保镖。我们现在正往琴所在的地方进发，准备接了琴后一起回咸阳。

原以为会是阕箜和泷与我们一起回去，没想到转过弯还是一男一女与我们一起。这算是天意么？

没有去问晋他们是如何逃出寿春的，想来这苗芽是下了不少功夫吧，这女人是叫我深深佩服的。算起来，我欠了她两个情，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还她。

至于泷……想到他，我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希望他能顺利将李嫣带出来，两人好好的过日子。

就这样我们走了半个来月，到达了一个小村庄。琴便寄宿在这村庄里姓萧的一家人家，我们的到来让这热情好客的萧家人很是高兴。拿出了他们平日里极少吃的好饭好菜来招呼我们，琴看到了我也很是高兴。听说要和我一起回咸阳，更是兴奋，拉着季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这萧家已经三世同堂，如今萧家老二的媳妇也快生了。我作为医生正好替她把了个平安脉，想来这媳妇身体很好，胎儿显得很大。我还担心到时候生孩子会不会有困难。

在这村子里住了三天，我们按原计划准备起程。谁知道就在起程没多久，萧家老大带着孩子追了过来：“季姑娘，季姑娘。”

“怎么了，萧大哥？”我让晋停下马车。

“老二家媳妇要生了，可是疼得厉害。”萧老大一边抹汗，一边说。“老二已经去找接生婆了，可是我媳妇说老二媳妇脸色很难看，怕是有问题。就让我来追姑娘回去帮忙看看。”

点点头，让晋将马车掉头一起回到了村里。这时屋门口已经挤了不少人，而屋内萧二嫂已经没有□□声了。

我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正好房门打开，一个中看妇女满手是血的冲了出来，边跑还边喊：“不行了，不行了。老婆子没办法了，萧二嫂子崩漏了！”

大出血？我吃了一惊，赶紧带着季楚冲进了产房。只见萧大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替二嫂擦汗。萧家老太太则扶着二嫂替她顺气。

“楚楚，快去车上拿参片来。”推了一把吓呆的楚楚，她慌慌张张的出去了。接着上前仔细检查了二嫂的下身，似乎胎位是不太正吧，而胎儿又太大。现在没有仪器，中医方面对这个实在是有些莫可奈何。

“大嫂子，找大夫取蒺藜子、贝母各四两，共研为末，米汤冲三钱端来。”无论如何，都得再想办法。吩咐一旁的大嫂后我再次把住二嫂的脉，二嫂子似乎已经力尽了，如果再不生下来，怕孩子和大人都得送命吧。

我出了房门，将布袋中的小匕首交给晋和琴，嘱咐他们拿去用滚水煮半注香时间。这是为了万一不成，给做剖腹产作准备。时间紧迫，我真是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时楚楚已经拿了参片回来，着她将参片喂了一片给二嫂子，并鼓励二嫂子一定要吊住这口气。过了一阵，大嫂端着一锅救命的汤来了。我们再扶二嫂将汤喝下一碗，然后继续帮她顺气。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可是仍然不见孩子滑下。我再次将那汤盛了一碗喂她，然后自己出了门。

见我出来，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季姑娘，怎么样了？”

我沉吟的一会儿，反问：“如果大人和小孩子只能救一人，你们快作决定。”

听了这话，萧家一家如丧考妣，互看了一眼老爷子突然举着颤颤微微的手拉着我道：“季姑娘，无论如何保住我儿媳妇的命。”

“是，请保住我娘子。”萧二哥也跪了下来。

“好！”就冲这家人的态度，我死也要保住这母子。

回到屋内，孩子仍然不见落下。我将萧老太和萧大嫂赶出了屋子让她们到大夫那里去取大量的荨麻、三七等消炎的草药，然后将楚楚和琴叫了进来。再命晋守在门窗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剖腹产，是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不想把其它人吓到，所以选择了清场。我可不想像大长今样被人当成怪物。

“二嫂，如果有危险，你会怎么办？”我仍然要问问当时人，这是现代医学的惯例。